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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在等人,大衣兜里掉出相机带子,一手拎着纸袋,有只皮卡丘露出脑袋,另只手拿着瓶矿泉水在喝,宽松的毛衣袖口下,每根手指都纤细白净,无名指圈着枚精致的钻戒。
不远处的垃圾桶边上佝偻着位老奶奶,拎着一袋空瓶。那姑娘很快喝完,拧上盖子,过去把矿泉水瓶递给她。
老人家一愣,忙不迭地道谢。
她笑了笑没说话。
岑稚递完瓶子一回头,发现谢逢周正站在电线杆底下看着她。
岑稚走过去,把纸袋一整个全部给他:“你的皮卡丘。”
谢逢周接过来,随手在纸袋里拨了拨,玩偶各式各样,甚至还有个兔耳朵发箍:“怎么就剩一只了?”
“老板说他那皮卡丘没存货了,问我能不能给他留几只。”岑稚老实道,“反正要那么多也没用,我就换了。”
谢逢周也没说什么,把兔耳朵拿出来,捏着发箍边角,稍稍掰开,隔着毛线帽戴在岑稚头上,看她好一会儿,移开视线,抬手拍拍她脑袋。
“挺合适的,戴着吧。”
“……”
岑稚摸了摸硬邦邦的廉价兔耳,又瞧一眼这人微微泛红的耳廓。
若有所思地轻抬了下眉梢。
–
十九只玩偶谢逢周拿走皮卡丘,剩下的岑稚送给了那个哭鼻子的小朋友。
天桥上有推车卖糖葫芦的,两人一人一串,趴在栏杆上吹风。底下人潮熙来攘往,众生百态,是流动的生活。
岑稚吃完糖葫芦,举起相机拍了两张。有群小孩结伴骑着自行车从侧方石坡逆风下来,嬉笑声惊起几只麻雀。
岑稚把这幅画面定格在取景框里,有点感慨:“年龄跟欲望是成正比增长的吧,小时候的我们也很快乐。”
谢逢周咬掉最后一颗山楂,认同地点了下头:“毕竟那时年纪小,丑和穷还没有现在这么明显。”
“……”
这人真一级反矫情大师。
余光里是岑稚无语凝噎的脸,谢逢周笑起来,把糖葫芦的木棍投入不远处的垃圾桶,对她摊开掌心:“让我看看小岑记者都拍了什么大作。”
岑稚假装没听见他话里的戏谑,把相机递给他。
谢逢周单手接过,人松松散散地跨坐在干净的圆形石墩子上,长腿屈起抵着地面,低头认真地翻着照片。
那群单车小孩的上一张是天桥底下的长椅,那儿坐着个吃面包的流浪汉,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烂,膝盖上摊着本子,边吃边拿笔写着什么。
谢逢周抬头往桥下看了眼,那人还坐着,靠着椅背一动不动像发呆。
“他应该是在找灵感。”岑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是位作家。”
谢逢周:“流浪作家?”
“对呀。”岑稚趴在栏杆上,被阳光晃得微微眯起眼,声音在风里清澈温和,“你不觉得他很自由吗?”
“身体在流浪,但灵魂鎏金。”
听她这么说,谢逢周不知道想起什么,半晌又低下头,继续翻相机,拖腔带调:“不愧是高考作文满分的人。”
岑稚懒得搭理他。
谢逢周翻几张,手指微微顿住,又连着往下快速翻动,最后停下来。
挑起眉,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岑稚忽然反应过来,窘迫地伸手去拿相机:“没几张,你还我。”
谢逢周举起相机,没让她碰:“怎么没有,不挺多吗?”
说着站起身,将相机放到眼前,又看一遍,懒洋洋地拖着尾音,“我说你走那么慢,合着都在偷拍我。”
他站着岑稚就更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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