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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本王不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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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要看?”他嗓音忽而平静得有些诡异。

“王爷不必担心吓着我。”宫悯道,“我四处行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伤处血淋淋亦是司空见惯。

燕昭翎面无表情道:“本王硬了。”

宫悯:“……”

二皇子的船在他们后面,宫悯没回他们船上,船往岸边开去,宫悯坐在船边,捏着糕点往嘴里送,他背靠着船舱木板,手枕在了脑后,和人打听了才知,在他之前,燕昭翎把二皇子身边那小郎君救上来了,这脉象也有了点变化,体内似两股不一样的气纠缠在了一起。

兜兜转转,还是走了和那话本一样的路子。

他又想起燕昭翎和他说那话时一本正经的神情——啧。

那会儿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岸上停靠着马车,船停靠在了岸边,宫悯起了身,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糕点碎末渣,船到岸边废了些时间,这么久了,燕昭翎也该好了。

受了那一番惊吓,翎王府上跟出来的人和演奏的伶人原先还担心翎王迁怒他们,到了岸边,可算是都松了口气,下人搭好了下船的桥板子。

燕昭翎从船里出来,宫悯观他脸色,不像是愉快的模样。下了船,马车边上,宫悯叮嘱他身边的下属回去给他熬点姜汤,再熬一副驱寒的药方子。

车帘掀开,燕昭翎恹恹道:“下人办事不利索,难免缺漏,宫大夫随本王一道走吧。”

下人在旁边低头不敢说话,把收起来的脚踏又放了下来。

宫悯顿了顿,直接跨步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调头。

车帘一放下,马车内的光线便暗了,衬得燕昭翎那张脸都暗沉了下去。宫悯打开窗户看了眼窗外,二皇子的船还没到岸边。

“舍不得?”燕昭翎道他要是还没同二皇子聊够,他再送他回去如何。

“王爷可冤枉我了。”宫悯道,“我与二皇子殿下,聊也不过几句无关紧要之话,哪比得上和王爷待在一块有趣。”

马车穿街走巷,途径闹市区,还能听见外面的吆喝声。

到了翎王府,两人一道进了府中,吩咐了下人去熬姜汤和药,下人退出了内室,房门一关,房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燕昭翎扯下了披风,板正的坐在凳子上,他闭了闭眼,颈间青筋若隐若现:“为什么消不下去?”

宫悯问他是如何弄的,见他面色如常,燕昭翎这才逐渐的放松了紧绷的背脊,宫悯给他扎了几针,去了门外,坐在了廊下红木护栏上,没过多久,府里小厮端着姜汤过来了,宫悯接过姜汤,让他先下去了。

良久,房门从里面打开,燕昭翎眼尾泛着潮红看向门外。

宫悯坐在廊下,背靠着红木柱子歇息,风吹过他发梢,这个人就好似从少年郎时到现在都未曾变。

平日不着调,却是意外的君子做派,像张白纸不染尘埃。

而他从前满身尘埃,如今满手鲜血,太脏了。

这一遭来回折腾,让燕昭翎病上了一场,这段时日宫悯留宿在了他府上,每日盯梢他喝药,因着有次宫悯去他屋中,发现他房里的一株花蔫儿了,细细一观察,才发现燕昭翎有时不想喝药,这药便进了花盆里浇花。

宫悯怜惜那娇花,便开始端着药盯着燕昭翎喝下。

他嫌药苦,宫悯在旁边放了蜜饯,不过燕昭翎鲜少会碰。

月黑风高,今夜月色朦胧,书房里烛火幽幽,燕昭翎坐在桌后,提笔在宣纸上写字,今日皇上召他入宫,给他看了好些弹劾他的奏章。

宫悯也入了宫,是被太后召入的宫中,二人一道去,一道回,太后和宫悯说了什么燕昭翎暂且不知,太后突然召宫悯回京,是为何意,燕昭翎能猜到一二,无非是敲打他,亦或者……

毛笔悬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去,宣纸上多出了一处墨点。

“王爷。”门外下属道,“宫大夫说你该歇息了。”

燕昭翎放下毛笔,拿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从书房里出去了,回廊上挂着灯笼,燕昭翎往自己院中走去,还没走多远,一颗石子掉落到了他脚边,他走了两步,又一颗石子掉在了他脚边。

他抬起头,往一旁扫了过去。

墙头之上,一道人影侧卧在上面,手里抛着石子,燕昭翎问他在上面做甚,宫悯道他这书房重地,不让进,便只能待在这上头了:“春宵苦短,王爷不如来和我一起快活。”

跟在燕昭翎身后的下人背脊发凉,听了这不该听的东西,生怕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保不住。燕昭翎面色也是一黑:“你下来,本王保准现在就能给你个快活。”

那语气哪是快活,那分明是给个痛快。

燕昭翎从前就不喜他这吊儿郎当的做派,那时已经没什么人敢随意欺辱他了,旁人有些怕他,不敢凑近,宫悯每回都还能将人气个面红耳赤,他就是觉那小古板的冰块脸变脸有意思得紧。

宫悯给燕昭翎备了药浴,前几日他和燕昭翎提过。浴房中,浴桶里面盛一池的药水,颜色很深,燕昭翎穿着亵衣站在桶边,火红的烛火被风一吹,幽幽飘荡,他下了水,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

屋子里放置着屏风,屏风上是美人图,宫悯坐在屏风后,观赏着屏风上的美人,道他这宅院冷清,连个推牌九的人都没有。下人一个个随主人,是个闷葫芦。

燕昭翎淡淡道:“想要热闹有何难,让管家寻些个伶人来,还愁不够热闹?”

些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谐了许多,谈话间那针尖对麦芒的气息都缓和了不少。

宫悯不经意道:“王爷这后院空荡荡的,便没想过找个体己人?”

若他没有这想法,说明他对二皇子身边的小郎君无意,若是有,那便是走了原本的路子了。

屏风后无声回应。

“王爷?”宫悯放下了手中的书,扭头往屏风那边看了眼,里面没声。

泡药浴还泡晕过去了不成?

“我过来了。”宫悯拉长声音道。

里边还是没有回应,连水声都消失得彻底,宫悯起身越过了屏风,见燕昭翎闭着眼坐在浴桶里,双臂搭在桶边,肩头粘了几缕没完全束好的墨发,湿透的亵衣也贴在了身上。

药浴里面热腾腾的冒着气,云雾缭绕,宫悯伸手过去时,燕昭翎睁开了眼,黑沉的眸子似一汪看不到底的深井。

他牵扯着唇角,道:“本王不举。”

宫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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