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前男友。
雨水重刷的车窗未干,模糊的映出顾沨止深邃的半张侧脸。
不得不承认,反观他先前做出的决策,是冲动且愚蠢的。
上一次这么失去理智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这么久远的时光,那么遥远的距离,隔着一个瞄准镜。其实即便是他顾沨止,也无法百分百确信自己可以认清一个人的样子。
但他就是下不去手。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会伤害到对方,他也不想冒这个风险——他会因此感觉到害怕。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事儿吗?”他忽然开口道。
“啊?没事儿了。”熊提扭头说:“报告也写得差不多了。”
“没事儿我先下车了。”顾沨止说。
“唉?顾哥你就这么走啦!”熊提热情不减道:“吃完夜宵再走啊,我刚搜到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小龙虾,我请客!”
“不了,百分之十五的体脂率维持起来不容易,有事电话联系。”顾沨止拉开车门。
“虚无缥缈的数字而已!干嘛这么执着啦!”熊提悲愤道,一面恋恋不舍的目送,“我还想请顾哥吃顿好的嘞!”
“他哪有心思吃啊。”伍琳琅轻轻叹息。
“什么意思?”熊提扭头道。
“你没听见顾哥刚才说了三个字吗?”伍琳琅唏嘘道:“算了,你肯定没听见。”
“哪三个字?”熊提果然很茫然。
“前男友。”伍琳琅说。
“前男友怎么了?”熊提说:“不就是前——前男友?!”
听着他的声调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伍琳琅对他嫌弃的不行,“果然顾哥说你的反射弧拉直了能绕地球三圈不是开玩笑的。”
熊提:“......”
趁着熊提石化的功夫,伍琳琅摸出手机给远在瑞士的卫殊拨了电话。
未几,电话接通。
“阿伍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对面的男人啼笑皆非,语调温柔:“我这好不容易有半个小时的空挡吃个饭,你电话就打来了。”
“说明你注定要替我答疑解惑啊卫哥!”伍琳琅笑嘻嘻道:“瑞士的公差生活怎么样?有没有给我们带巧克力的打算哪!”
“你还惦记巧克力?我现在只想吃故乡的大米饭好不,天天吃土豆,我都快吃成土豆了。”那厢,卫殊正端着餐盒在自助餐厅里舀土豆浓汤,满脸的嫌弃:“你要问什么?”
“顾哥的前男友是怎么回事?”伍琳琅问。
卫殊诧异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叫顾沨止出柜了?”
“他没出,是我耳朵尖,偷听到的。”伍琳琅说。
“不愧是伍八卦啊。”卫殊笑道:“小雷达灵的要命,来说说看偷听到什么了?”
“最近黑市有传奇武器的仿冒犯你知道的吧?”伍琳琅神秘道。
卫殊:“知道,怎么?”
“我们今天出任务撞到一个,跑了。”伍琳琅说:“我和熊子还奇怪这人得有多大本事,居然能从顾哥手底下全身而退,后来听顾哥给苏格拉底汇报,他对于手底下有漏网之鱼这件事居然一点儿都不暴躁,要换做从前,以他的胜负欲一定会疯狂复盘外加自我反省,写上一百篇的差错评估报告,然后我就听到了‘前男友’三个字。”
卫殊轻轻吸气。
“阿沨不是拎不清的人。”他忽而慎重道:“就算如你所说真的是前男友,他也不会徇私,后面一定会想办法把人再带回来的。”
“哎呀我不是在质疑顾哥啦。”伍琳琅兴奋道:“只是好奇,好奇你知道吗?顾沨止的前男友哎!!帅哥不能配恐龙吧?而且能让他这种死工作狂动心,得长成什么样啊!”
卫殊:“......阿伍你不对劲。”
伍琳琅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你想,对方一出场就是黑市的蛇眼,正义之师顾沨止在放他走的时候该是什么心境?心痛?不忍?还是爱恨交织!往事甘苦历历在目!老天——我最喜欢这种狗血的剧情啦!”
卫殊:“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变态。”
“所以顾哥的前任不是什么天仙,居然是个男的!”熊提跟不上伍琳琅一泻千里的脑补,尚沉浸在男神变弯的冲击里不能自拔。
“我有幸看过一回照片,是男人,也是天仙。”卫殊端着盘子坐下,将手机摆正,往薯条上挤酱,语气正经了不少,“不过听说闹得很不愉快就是了,你们没事别在他跟前提。”
“有多不愉快?”伍琳琅问:“就因为顾哥没有抢占先机主动提分手?”
“事情要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卫殊摇了摇头,“我听说对方是为了五百万把阿沨甩了。”
“啥玩意儿?!”
伍琳琅和熊提异口同声,那动静差点儿没把电话那头的卫殊送走。
“你们俩真够意思,这么默契怎么不去唱双簧啊!”卫殊一面掏着耳朵一面纠结道:“啊对对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拿五百万从我儿子身边滚开’。”
“五百万??区区五百万!”熊提的表情看起来仿佛被贱卖的是自己,捶胸顿足道:“顾哥这种极品男人,会比不过区区五百万???”
伍琳琅远比他理智,意外道:“这么看问题也不全出在对方身上,如果是父母从中阻挠,把话摊开来说清楚,不至于回不了头。”
“但偏偏对方就是冲着钱来的。”卫殊将自制的汉堡塞进嘴里,慢慢道。
伍琳琅微微一怔。
“收到钱的当天就消失了,甚至没有支会阿沨一声,放阿沨淋了一夜的雨。”卫殊说:“那天恰好是2022年12月24号。”
空气中的生机随着这个日期的曝光而凝固,温度直降零下,冰冷无常。
“你说顾哥在2022年的12月24号淋了雨?!”熊提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我记得那年你们俩应该刚入校吧?”卫殊说:“刚开始三个月是我一个人带的你们班,其他班都是两个学长学姐。”
“对对对。”伍琳琅说:“顾哥是第二年年初才来的。”
“因为他在精神中心接受了三个月的稳定治疗。”卫殊顿了顿,低声道:“差点儿没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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