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只能牵着你了)(1 / 2)
这也就导致了见到岑理后,池柚总有意无意地看他的兜。
他今天穿了件双排扣的长风衣,两侧的口袋看着挺浅的,应该不会把这么私密的东西放在外侧的口袋。
但是池柚知道,跟女士外套不同的是,很多男士外套其实都是有设计内口袋的。
正思考着有没有这种可能,眼神就不自觉地从腰线处的口袋挪到了胸前,再次又挪到了他的侧脸上。
她以前就听人说过,男人在两种状态下会显得特别帅。
一是认真工作的时候,二是开车的时候。
池柚也很赞同这种说法,手机里还存了很多二次元帅哥开车的美图,有些是来自于动漫,有些是来自于游戏。
这些美图大多来自女性画手,角度都是以副驾驶展开,好看的男人,再配上氛围的光影,只有女性才懂怎么戳中女性的点。
池柚其实已经坐过岑理好几回的车了,但每次坐上他的副驾驶后,她都是老实地目视前方,再要不就是头偏向车窗那边,很少认真打量岑理开车时候的样子。
岑理的开车习惯很好,没有某些男人那种故作的漫不经心和懒散,就为了显示自己的车技好。他坐姿端正,眼神专注,车子开得平稳,不会为了追求什么推背感故意猛踩油门,再加上车子的底盘本来就稳,池柚这一路的乘坐体验相当好。
如果他还会单手搓方向盘的话,那就更帅了。
结果到掉头的路口,因为路口稍窄,一把打方向有风险,需要倒个车,他真的空了右手,摸上档位,侧头,观察着靠她这边的后视镜,然后左手掌心压着方向盘搓动,精准而缓慢地倒了点距离。
明明时代发展,车里安装了倒车影像,但有些男人还是坚持在用这种方法倒车。
一可能是因为车技水平的坚持,二可能就是单纯的耍个帅。
不管岑理是哪种,反正他成功地给池柚帅迷糊了。
她记忆里那个还穿着校服的男神,如今真的已经长成了一个成年男人。
掉头完成后,岑理收回目光,正巧撞上了她看呆了的眼神。
其实他一早就发觉到了今天的池柚似乎没有像之前一样,坐在副驾驶时不是看着前面就是看着车窗,而是时不时地往他这边看过来。
眼皮颤了一下,池柚赶紧心虚地挪开眼。
岑理没说什么,嘴角撩起无声的弧度,继续开自己的车。
如果他再学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问她一句“好看吗”,她绝对会当场被尬死。
其实这样偷看他而被抓包的情况对她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是每次,池柚都会无措,生怕自己的喜欢从眼底里露出来,被他察觉到。
高中三年,她跟他都是不同班的,再加上高二后池柚选择了艺考这条路,在教室上文化课的时间也大大减少,更加没有机会能见到岑理。
然而在那一年学期末的水平测试中,教育局正好下了通知,说是不允许再按照考试成绩给学生们设置三六九等,于是学校的考试座位安排没有再按照年级的排名分配,而是按照学号的排名依次将学生们分布在各个考场中。
学号排名是按照姓氏来的,池柚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姓池,以“C”字开头,和岑理的岑一样。
但姓氏是“C”的学生很多,尤其陈是超级大姓,而池和岑相对来说就比较小姓,池柚也没信心能不能跟他分到一个考场。
考试当天,一整个年纪的学生都被打乱,走廊上非常热闹,池柚挤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考室,在心里暗暗祈祷了几句,看向教室门口张贴着的该考室的考生名单。
她傻傻地笑了出来。
按照年级排名安排考室的时候,她从来没指望过能和岑理分在同一个考室,因为他从来都是在雷打不动的01考室,而她则是在中游的几个考室中来回徘徊。
在以前她如果想要和岑理一个考室,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超常发挥,考进年级前几十名,这样下次考试就能和他分在一个考室。
二是他发挥失常,退步到年纪几百名,下次考试被流放到她的考室里。
无论哪种情况都很不可能,这又不是什么励志剧,她就是再拼命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进步好几百名,这也不是什么青春疼痛剧,没有早恋和家庭这种狗血的外因,岑理当然也不可能会突然一下子退步那么多。
而且池柚也不想诅咒他退步,她希望他能一直耀眼下去,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排名直到高考,然后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
池柚忐忑地走进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没几分钟,岑理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座位号是按照蛇形排列,他的座位在她隔壁排的后面。
男生单肩背着书包,穿过两排座位中间的空隙,朝自己座位走去。
池柚垂眼,没敢去看,挺着胸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他路过她的那一瞬间。
课桌上的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终于他路过了她,她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一阵清冽的风。
细微的风擦过她的耳边,烫红了她的肌肤。
打考试铃之前,他们还有一点看书的时间,池柚却看不进去,虽然捧着书,但眼睛却时不时地在往后瞟。
她做得很隐蔽,只敢微微侧过身,用余光去看。
男生当然没有察觉到,一只手压着书,另只手撑着下巴,垂着眼,目光都在书上。
池柚真的很羡慕和岑理同班的那些人,因为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在教室里看到他。
于是考前的这十几分钟,她跟他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做着各自的事,就好像他们变成了同一个班的同学。
等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发下试卷,平时那些看了就令人头疼的试卷题目,都好像变得可爱了起来。
然而这些题目再可爱,不会做就是不会做。
第一门考语文还好,哪怕再难,起码她能把试卷填满,等考数学的时候就麻烦了,把试卷翻过来,一整面的大题,她甚至无从下手,连乱写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硬着头皮写了自己会做的,最后两个数学大题,她实在是没辙了,考试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不到,她只能放弃,咬着笔发呆。
发了会儿呆,她没忍住,又悄悄侧了侧头,去看身后的岑理。
跟她不一样,她是实在不会写了所以没事做,他是早就写完了所以没事做。
男生有些无聊地撑着下巴,另只无所事事的手在转笔玩。
那只水性笔就这样在他修长而灵活的指尖中转动着。
原来他也有转笔的习惯啊,跟她班上的一些男生一样。
池柚似乎又了解到了他的一个小习惯。
于是她也学着他转起了笔,并时不时地用余光去偷看他。
怎么转的来着?怎么他就转的那么帅?
池柚突然犯起了倔,看他的目光也不自觉更认真了些。
原本只是余光的偷瞥,最后直接被岑理给发现了。
眼神不是实物,但他却察觉到了,抬起眼,就这样隔着一道空隙,发现了前排那个正在偷看自己的女生。
他安静地回望了过去,而池柚却被他吓了一跳。
完了!被发现了!
她的心跳骤快,笔因为手指的颤栗而脱了手,就这样砸在了地上。
池柚有咬笔的坏习惯,是学画画养成的,防滑的笔帽正被她叼在嘴里,没了笔帽,圆润的笔身并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顺着光滑的地面一路滚动。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笔滚到了岑理的旁边。
这时候讲台上开小差的监考老师也注意到了动静,站起身,刚好看到池柚转过了身。
监考老师咳了声:“同学,坐好。”
池柚肩膀一抖,也不敢管笔,赶紧回身老实坐好。
监考老师看了眼墙上的钟,意有所指道:“还有几分钟,有些小心思就别动了,你再偷看别人的试卷自己也加不了几分,再说了,高考能给你偷看吗?你一转头直接就被判作弊,后面几门都不用考了,现在好好学习,上课的时候多认真听讲比什么都强。”
因为池柚是女孩子,所以监考老师并没有直接点名对谁说。
明明自己没有偷看的想法,却阴差阳错被监考老师给误会了。
池柚咬着唇,死死地埋着头。
羞愧、难堪,恨不得顺着地缝钻进去。
就算监考老师没有明说,这个考室里的其他人肯定也知道老师就是在说她。
而且岑理也听到了,他肯定也知道监考老师是在说她。
好丢脸,喜欢的男生成绩那么好,她却被误会成了想要作弊的那种学生。
他也会觉得她是那种会作弊的学生吗?
池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鼻尖的酸意一下子泛了上来。
她死死咬着唇,忍着呼吸。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哭就丢大脸了。
“老师。”
这时候她听到了岑理的声音。
监考老师:“怎么了?”
“刚刚我前面的女生的笔掉了,掉在我这儿了,我可以还给她吗?”
监考老师看了眼岑理,又看了眼埋头的池柚,知道自己误会了,张张嘴,顿时有些尴尬。
“……现在还没结束考试啊,等打铃了你再还她吧。”
“那我现在交卷吧。”
“是有点重,那谢谢你了。”
岑理停了脚步,微低了头看她。
池柚努努嘴。
后来池柚再也没用过那只他碰过的笔,更没有用过那张他给她的纸巾。
两个人绕过偌大的广场,往长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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