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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先埋下一颗种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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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卡了一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没有背过这么拗口冗长的台词。

庭院陷入窒息般的沉默中,留情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慌得一批,手掌沁出细微的冷汗。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也会有感觉紧张的时候?

“抱歉,我并非故意要冒犯你。我刚才是想说……你和我以前的朋友长得有点像,所以看起来觉得亲切。”看書溂

留情神色淡定地看着顾长生,仿佛刚才那调戏花姑娘似的话不是她说的。

顾长生迟疑地开口,“你……”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留情继续面不改色地撒谎,试图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也知道我的头被苏贵妃打过,通常大脑受到伤害的话,有可能会留下口吃的后遗症,说话颠三倒四很正常。”

她这当真是脑袋瓜子太久不用,都生锈了。

顾长生微微垂眸,心境平和下来,藏起眼底一闪而过的些许笑意。

“可我看你此前一直都言辞流利。”

“……”

留情嘴角忍不住抖了抖,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拆自己的台,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可说。

眼看桃树下的两人陷入僵持的气氛中,回过神的云苓赶紧跳出来解围。

她走到二人面前,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

“情哥!你才刚动完手术,不是让你躺着好好休息么,怎么还跑出来吹风?”

留情很默契地转身就走,溜之大吉。

“哎……大哥已经到啦?快快进屋,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下个阶段该换另一副药方了。”

顾长生的解毒过程马上进入第二疗程了,刚才她特意用这个借口把人骗了过来,才给留情争取到了试探的机会。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偏离成这样。

顾长生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刻意,颔首温声道:“有劳三妹了。”

他抬脚朝屋内走去,神色温和宁静,眼神中也看不出悲喜,也无被冒犯的恼意。

这下,云苓是真摸不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晚间送走了顾长生以后,萧壁城忍不住上前询问道:“刚才他们在院子里是怎么回事?”

云苓只好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听得萧壁城额角一头黑线。

他忍不住道:“你试探这个做什么?且不说顾兄是否对留情有意,单凭他们现在的身份之别,就算心里有什么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更别提承认了。”

于顾长生而言,现在的留情可是他侄儿的妃子!

“苓儿,若他当真有想法,你要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顾兄反而会刻意避嫌!”

听了这话,云苓微微愣在原地,倒是忘记这茬了。

当初她撮合楚云泽和温怀瑜时简单粗暴,但那是建立在二人男未婚女未嫁,且明显对彼此有情的基础上。

如今顾长生和留情不但身份上有着世俗枷锁的禁锢,且对彼此的情谊也不甚明朗。

留情对她来说跟别人不一样,碰上在意的人,难免关心则乱,慌了阵脚。

如今心急如焚地来这么一出,是有些过于孟浪了。

反应过来萧壁城话里的意思,云苓有些懊恼,“是我考虑不周了,可我觉得他们对彼此明显是有感觉的,要是这下弄巧成拙了可怎么办好?”

萧壁城压低声音,给她出主意,“如今之际,让他们二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这层窗户纸万万不可捅破,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是北秦摄政王,北秦皇室背后实际的掌权人,朝廷中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

倘若当真被察觉出与后宫妃子有什么私情,只怕朝堂会翻了天,野心勃勃的重臣必然会大做文章。

萧壁城很了解顾长生,他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绝不可能做出夺小辈之妻这种惊人听闻的荒唐事来。

“北秦朝堂的复杂程度远超你我想象,比之大周更加凶险。顾兄守了北秦江山将近十年,秦帝为人冷漠多疑,如今叔侄二人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正是应当放下戒备,共同抵御豺狼虎豹的时候。”

留情不爱讲北秦皇宫里的烂事,云苓对那边的局势了解的不如萧壁城深,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帝十一岁登基,顾长生十七岁成为摄政王,是这些年来真正执掌江山的人,秦帝一直深深忌惮着他。

留情也提起过,顾长生为北秦殚精竭虑,秦帝却总是阴谋论度人,且被害妄想症严重,导致妄信豺狼之词,频频痛击我方队友。

叔侄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还很脆弱,顾长生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我知道了……”

云苓皱起苦瓜脸,心底为留情的坎坷情路操碎了心。

“一整天净想着为别人操心。”萧壁城忍俊不禁,眉眼柔和地抚了抚她的发髻,“苓儿,感情这等事讲究缘分,往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今日这番举动,已然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何时发芽就要随缘了。”

云苓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感情这种事的确是强求不来的。

好在她也不是白忙活一场,至少情哥最近对顾长生的关注度明显上升许多不是么?

情哥什么时候开窍,就要看她自己了。

想到这里,云苓心境豁达,歇了继续试探和撮合的心思。

她美目微斜,挑着细眉道:“话说回来,这些大道理你从那儿听来的,你什么时候变成感情大师了?”

萧壁城温柔地朝她笑了笑,叹息道:“我不过是见大哥二哥纷纷和离,心中有所感触罢了。想来缘分当真是天注定的,一如御之和九公主那般,若有缘便是远隔千里也能相会。”

瑞王的痴念叫他善恶不辨,是非不分,贤王的嗔念令他陷入仇恨,丧失理智。

二人最终都痛失所爱,悔不当初。

萧壁城亲眼目睹旁人的经历后,不免唏嘘,心有感悟。

一路走来,他与云苓也有过磕磕绊绊,当初他也差一点点就弄丢了媳妇儿孩子,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害怕,后悔当初自己的反应不够坚定及时。

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自应珍心相惜。

当晚,萧壁城终于能如愿以偿地搂着媳妇儿入睡了。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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