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遇在多年前(一)(眼神却开始不受控制地与对...)(2 / 2)
她见了桌子上摆着的牛肉罐头。</p>
猫愣了一会儿。</p>
祝延处理公务的时候了一眼,罐头空了。</p>
猫留言:好吃。</p>
他了一会儿,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再次热闹了起来。</p>
他们重回到了在污染区时那样。</p>
他会定时投喂。</p>
猫会投桃报李。</p>
猫的胆子也渐渐地大了起来。</p>
午间秘来送下午茶点心和水果。</p>
猫路过一次。发现没吃;</p>
猫路过第二次。发现还没吃。</p>
猫:盯——</p>
祝延于是就喊她进来量/体温。</p>
走的时候,猫的药箱里就多了很多的零食。</p>
他让秘多放一张椅子在办公室。</p>
秘问了一句给谁的。</p>
祝延着桌子上的罐头:</p>
“猫。”</p>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她就会每天在他的办公室里吃一顿下午茶。</p>
猫吃猫的东西,祝延祝延的文件。</p>
偶尔她会去跑去给他办公室的绿植浇水。</p>
他们两个人依旧很少说话。</p>
祝延有很严重的胃病,又因为工作繁忙,经常不记得吃饭,猫就天天揣着自己喜欢的大包子和浆,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作为罐头的回礼;</p>
祝延不喜欢打伞,猫就会把蓝色的小雨伞挂在他的门把手上。</p>
猫的办公室在一楼,祝延的办公室在五楼;如果不是下午量/体温,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p>
剩下的时间里,唯一能够见到彼此的时间,就是在一楼大厅偶遇了。</p>
于是,早上的时候,猫就会装模作样地在显示前面《天气预报》,她反反复复地听着一遍又一遍,一直要磨蹭到祝延来。</p>
这个时候,祝延也会停下脚步。</p>
他会安静地站在小猫的不远处。</p>
然后他们两个人一起一会儿天气预报,再各自去工作。</p>
若是祝延来得早一些,他也会站在显示屏前停下,让秘去买一杯咖啡。</p>
然后在等待的时间里,猫的脚步声就会匆匆地响起。</p>
大首领和小治疗师,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同一块显示屏面前,安静地听今天的天气播报。</p>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站的距离,也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p>
从一开始远远地站在两端,到一伸手的距离。</p>
一直到影子重叠在一起的那一天。</p>
小猫鼓起勇气才敢搭一句在心里面念了好多遍的话:</p>
“今天天气真好啊。”</p>
那天雨下得很大。</p>
但是祝延盯着地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p>
他说:“天气很好。”</p>
05</p>
大首领的十来号治疗师,平日里就在办公大楼的医疗间里待命;如果大首领要坐飞机赶行程,就会出去一半随行。</p>
作为一个不起眼的打杂的,舒棠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她每天想着早上的天气预报、下午的点心和水果,还有想着明天给他带什么口味的大包子,过得很是愉快。</p>
但像是她这样没有什么事业心的咸鱼还是少数的。</p>
她的同事们都是冲着大好前途来的,但是不幸的是,这位领导有着“人形核武”的外号,并拥有逆天的自愈能力。</p>
治疗师们很难有什么发挥的余地,都是来坐冷板凳的。</p>
大首领拥有出色的愈合能力,偶尔在前线医药资源紧张的时候,他都会主动让出自己的治疗师给其他人。次数多了之后,治疗师们都默认了这一点。</p>
他们虽然不敢怠慢大首领,却也会非常积极地给其他的将领治病捞功劳。</p>
祝延并不介意这一点,而且经常会给他们往上爬的机会。</p>
但是这并不是出于某种“宽和”,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漠然。</p>
他是个孤儿,没有亲人,早就习惯了人与人之间以利益为纽带的生存方式。</p>
但是猫却是个异类。</p>
她既不去到处钻营,也不去跟在那些教授后面混资历,甚至也对于和同事搞好关系没有什么兴,反而就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一直跟在他的身后。</p>
就算是每天的工作只有“量/体温”这种无聊的事,她也乐此不疲。</p>
但是发现了猫隐约被孤立后,祝延告诉她:</p>
他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不需要她一直跟着。</p>
——这是他在那天说天气后,主动和她说的第一句话。</p>
结果猫留言:不信。</p>
常年面无表情的大首领,很轻地笑了粉扑-儿文=~學)一下。</p>
她仍然风雨无阻地来量体温,在前线的时候也亦步亦趋,哪怕是只需要她涂碘酒的小事她都很乐意去做。</p>
祝延仍然认为自己不需要这样的照顾。</p>
但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猫。</p>
……</p>
在这一年的年底,南岛市爆发了一次非常严重的污染物入侵事件。不仅是alpha士兵,就连普通居民都有很多的伤员,治疗师们忙得团团转。</p>
祝延让猫出去帮忙。</p>
着外面的伤员被担架抬走,舒棠走出去了两步,又回头他。</p>
她向了他捂住的右臂,那里正在流血。</p>
祝延顺着她的视线了过去,很平静地告诉她:</p>
“小伤,一会儿就愈合了。”</p>
她匆匆地走了。</p>
祝延在帐篷里闭上了眼睛。</p>
第一次发现她走后,周围有点安静的冷清。</p>
然而,纱布后的创口仍然在不断渗血,他感觉到了一些疼痛,他发现自己冒出了一些冷汗。</p>
他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有些无可奈何。</p>
他单手拿起一卷的纱布,用牙齿咬开,有些艰难地想要缠绕止血。</p>
这个动作有点狼狈。</p>
但就在这个时候,猫又跑了回来。</p>
她前后只花了半个小时,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p>
他愣了一会儿,维持着那个姿势着她。</p>
猫突然间觉得他这样有点笨。</p>
她去扯他叼住的纱布,他愣了一下才记起来了松开牙。</p>
她坐在了他的面前,帮他清创、消毒。</p>
她告诉他:她是实习生,人家都嫌弃她帮倒忙,所以她只能跟在他的身边。</p>
——只有他不会嫌弃她笨手笨脚。</p>
他低头着她熟练麻利的动作,心想:骗人。</p>
舒棠以为他会再次要求她去照顾别的伤员,于是加快了速度,争取被赶走前完成清创止血的步骤。</p>
但是并没有。</p>
他只是安静地了她一会儿,并没有再次把她赶走。</p>
他说:“好。”</p>
她抬起头,发现祝延在她。</p>
他们两个人对视着,有一种很奇妙的氛围。</p>
——其实认识以来,他们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p>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也许应该算是陌生人。</p>
但是在污染区的纷纷细雨里,他们坐在简易的帐篷里,周围都是嘈杂混乱的人群。眼神却开始不受控制地与对方交缠。</p>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变得很大,他的眼神也变得很有侵略性,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磁铁的两端一般贴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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