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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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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由人千锤百炼出来的好刀,在被束之高这么久之后,见光仍然气势萧杀,如沉秋水间,不仅纤尘不染,还带着骄矜孤绝。

“师父近来琢磨着一件事情,昨夜见到萧二才恍然大悟,便是我教得太死板,让你多少有些束手束脚。”纪纲放下帕子,说,“带着这把刀,就是萧二的狼戾刀也跟不上你拔刀的速度。檀木柄足够轻,让你能够更灵便。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我爹的刀,虽然如今我们都说纪家功夫要刚猛,可是纪家心法由我爹创始,适合他的,必然也适合你,你也能另辟蹊径。”

沈泽川握住刀柄,把它抬了起来。

“起个名字吧。”纪纲退开几步。

沈泽川不释手,说:“这样的刀,师父便给我了吗?”

纪纲大笑,说:“师父要打拳,不喜欢用刀。这刀若是不给你,便浪费了。”

沈泽川想了片刻,说:“改叫‘仰山雪’。”

晚上齐太傅跪坐对面,在纸上写下大家的姓氏。

“马上百官宴,天下四将再度聚首,各州地方官也要回来。”齐太傅晾着纸,说,“帝登基,明年必定有‘都察’,此事至关重要,干系献阳年的政局安稳。大家借着百官宴与年休,正是重审视朝局的时候,太后若想东山再起,必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花思谦死后太后受制宫中,一直不曾露面。花家子弟全部贬斥流放,她如今想动,只能借助外援。”沈泽川皱眉,“可是有奚固安的前车之鉴,谁还肯轻易与太后为谋?”

“胆小鼠辈难成大事,天下合谋皆为利益所驱,只要太后尚有筹码,又何愁找不到船用?”齐太傅在花家之下描了几,说,“况且他家男儿郎本就不中用,你忘了,太后一直手把手教的可是个女儿家。”

“花三小姐,”沈泽川说,“先生是说花香漪。”

“按照咸德帝在世时的恩宠,花三是要封大周公主的。”齐太傅说,“可她最后没有成为大周公主,不是咸德帝吝啬,而是太后不准。”

沈泽川含了口清茶,想了须臾,咽下去说:“我明白了。”

“那你说说是什么缘故。”

沈泽川支着膝头,说:“花香漪若是成了大周公主,她的姻缘就不再由太后说得算,公主婚嫁乃是国事,那是皇上与朝臣的斟酌选择。可她如果只是花三小姐,以后要许给谁,就只能由太后说得算。这么说来,先生,太后要嫁了她?”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齐太傅蘸着墨,“太后弃车保帅,丢了奚固安,失去了对于阒都的兵权掌控,但是只要花香漪嫁给萧驰野,这事就迎刃而解了。”

沈泽川茶盏轻磕,他端着杯,垂眸说:“这可比登天还难,萧二绝不会把自己的权势拱手让人。”

“听闻花香漪国色倾城,萧二要是见色起意,也说不准。”齐太傅似有所指。

沈泽川抿着茶水,没吭声。

齐太傅说:“但这确实不好办,即便萧二动了心,萧既明也绝不会坐视不理,他们与花家水火不容,万万没有在占据上风时与对方化干戈为玉帛的道理。”

沈泽川想了想,说:“丢了兵权,掌握中枢要职也是个好选择。可是如今后起之秀寥寥无几,内还是由海良宜为主,太后总不能委屈花香漪做人妾室。这么一来,挑遍阒都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阒都没有,可以往外。”齐太傅写下启东两个字,说,“离北不成,启东还有机会。”

“戚大帅与陆广白皆未成婚,”沈泽川说,“那就只能是陆广白了。可是陆家与萧家乃是世交,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挑拨的关系。”

“你怎么不猜戚家呢?”齐太傅不满地说,“戚家除了戚竹音,有的是人。”

“总不会……”沈泽川面露诧异。

几日后,萧驰野陪同李建恒出城迎启东双将。陆广白与他一道回来,路上摘了头盔,说:“我一路上听着个消息,你知不知道?”

萧驰野打马前行,说:“什么?”

陆广白还没来得及说,后边策马而来的戚竹音便一把拍在他背后。

“大帅!”陆广白吃痛地喊道。

戚竹音少有的面露不快,她扶刀倾身,问萧驰野:“阒都什么时候传的流言?”

萧驰野更加不解。

戚竹音咬牙切齿地说:“有人要做我小娘。”

萧驰野一愣,说:“戚老帅要纳妾室?”

“妾室,”戚竹音自嘲地说,“都传他要娶继室了!花三要做我小娘,她有我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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