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守夜人（2 / 2）

可就是因为缺了一魂二魄，在外人看来，他们整天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但实际上这样的人心地善良，能为人除灾挡厄。

圣蛇村现在的守夜人，就是李四。

到了村口，奶奶记得薛姨说的话，好言好语把李四请到了咱们家里，说给他吃饭还给他洗澡。

尽管奶奶说得很客气，但是李四一直不停地摇头：“不，我不去。你、你们家……有、有蛇。好、好吓人！”

“哪有蛇。”奶奶着急地否认道，“都是他们瞎说的。”

我看着李四畏畏缩缩还蓬头垢面的样子，心里有点儿不落忍，拉着奶奶道：“要不算了。”

“你一边儿去。”奶奶甩开我，还是上前去劝说李四。

见状，我冲上前拦住了奶奶：“这是咱家自己的事，还是不要拉他下水了。”

李四虽然人傻了点，但还不错。平常在村里红白喜事混点吃的，村里人还老是挤兑他。看他傻，总是欺负他，让他干活儿却不给他上桌，只给他倒腾点剩菜剩饭。

薛姨让李四给守夜，说白了就是让李四替我送死。赵平家里的事，我亲眼目睹过，实在不想再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了。

“白沁，你给我让开！”奶奶指着我手指发颤，她推开我拉着李四道，“你跟我走，我给你剁肉饼子吃，还给你贴烙饼。”

我看着奶奶嘴里不停地劝着李四，跟魔怔了似的，心里也很难受。我上前拉开了奶奶，对着李四喊：“傻子你别来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你要是来了就放蛇咬你！”

李四浑身脏兮兮的，只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他转着眼珠子在我会和奶奶之间来回看，忽然拍着手笑了起来：“哈哈哈吵起来了，吵起来了，真好玩儿。你孙女真好玩儿。”

奶奶站在我身旁，她发灰的眼珠闪着泪光，咬着牙死死看着我，突然甩开了我的手就往里走。

李四还在我旁边鼓着掌笑：“好玩儿，好玩儿。”

我看他这傻乎乎的样子，从包里拿出点儿现钱塞在了他手里，骂道：“不许来我家，知道吗！”

李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钱，拿了就欢天喜地的往村里的小卖部跑。

我抱起地上的大白鹅，紧赶慢赶追上了奶奶。

她却一个劲往旁边躲着我，眼里含着泪花大骂我：“你这小鳖孙，我都是为了谁？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他今天不来，你是要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