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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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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敏敏仍旧穿着一身工装,不过是更加轻薄的款式,她的头发也长了,扎起了一个小小的马尾,此刻正趴在厚厚的玻璃窗外,从小小的开口处往里看着陈猊远。

陈猊远的房间里多了一些东西,几本书,还有一副围棋,不过整体看起来仍旧十分空荡。

“你好像变了?”张安知出差去了一趟总部,敏敏当时跟着过去了,但是中途被别省的人看中,就出了一趟任务,所以昨天才回来。

然后加上今天刚好是六月一,所以敏敏突发奇想买了糖挨个发送。

陈猊远是最后一个,但是他不收她的糖。

陈猊远正在看书,闻言他头都没抬:“什么?”

敏敏摸下巴,她把没送出去的糖放回自己兜里,然后望着陈猊远,疑惑的摇头晃脑:“说不上来…说不上来……”

陈猊远合上书,他笑了一下。

敏敏愣住,过了一会她又挤着那个小小的窗口:“果然,你不对劲。”

陈猊远歪了下头:“是吗?”

敏敏哼了一声,然后笑着叉腰:“是不是实验没进展,所以现在进行得不那么频繁了?”

陈猊远抱着书往玻璃窗前移动,在与敏敏离上一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看着敏敏:“最近实验确实少了……你受伤了?”

敏敏摸了下脖子上的绷带:“是啊……对了你知道疯人院吗?”她眼睛突然亮起来。

陈猊远摇头。

“也是。”敏敏想了想:“它有点像另一种特管处吧,里边也有一些实验室,但是有区别的是疯人院是前线,我们算后勤,那里边的实验室大多也不用了,都是以前残留的……跑题了,我是想说疯人院里边有专门的病人医院的。”

“但是一般来说药物对病人其实没什么太大用处,小伤不用治自己很快就会好,大伤药物起效有时候还没有我们自己本身的自愈快,但是最近的新药物都很好,会加速我们的自愈,而且对多数病人都没有排异反应……这都是你的功劳哦!”

病症方面的研究没有进展,张安知便联系了新的研究人员,同步进行了别的方向的研究。

比如研究专门针对病人的药物……以及武器。

毕竟对于普通人类来说,病人的存在是有潜在威胁的。

天晶、界间、阿梦加这些全都需要病人来处理,但是同时,也有部分异常事件是由病人闹出来的。

而且人类也需要有自己可以依赖的武器。

陈猊远不会死,所以武器的研究只在于更快更彻底的杀死他一次。

而药物的研究是提取了陈猊远的血、肉和骨头,然后在别的病人身上进行实验。

这算是他的功劳吗?

陈猊远也跟着摸了下自己脖子,他的脖子上除了绷带,还戴着一副崭新的漆黑的机械颈环,然后他露出笑容,只是弧度有些怪异:“有帮助就好,但是这不只是我

的功劳,这是大家的。”

敏敏莫名的有点头皮发麻,她迷茫的摸了摸自己脑袋,过了一会才接着道:“你真的不对劲。”

陈猊远看着她,那视线仍旧奇特,像是很细致的在打量……她的表情?

“是嘛。”陈猊远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发散的思维:“但我最近感觉很好。”

感觉很好?那就是不对劲啊!敏敏瞬间激动,她好奇的问:“为什么?”

陈猊远却不再说话,他回到床上坐下,然后重新摊开书坐下。

敏敏满腹疑惑,等医生过来之后,她跑去找了张安知——

“老大老大!”

张安知皱眉,他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怎么了?”

敏敏张牙舞爪的比划:“那个十七号,怎么好像变了个模样?”

张安知微微一停顿——敏敏都能发觉的事,他没道理没发现。

“之前连续使用麻醉,让他身体产生了耐受,麻醉现在基本对他无效。”他没有直接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敏敏眨巴眨巴眼,过了一会她瞪大眼:“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清醒着、痛苦着、日复一日的被他人切割着自己那具不死的身体。

“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是从各方面来看他对于疼痛忍耐度比常人要低一些。”张安知看向敏敏:“这方面没有变化,只是他对疼痛的反应变了。”

敏敏歪头:“啥?”

张安知看着敏敏好奇又听不懂的模样就眉头一皱,然后他还是给她解释道:“他没有再哭了。”

陈猊远不太能控制泪腺,无论他有多能忍,但只要身体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疼痛,眼泪就控制不住。

甚至一定程度上来说,陈猊远应该也会是那种心灵上受伤也会掉眼泪的人,他自己没发觉,眼泪也会先一步感知到。

毕竟没有正常人的经历,一些东西不能理解是正常的。

但是受伤就是受伤,理解不了身体也会给出反应。

可最近的实验,麻醉虽然照旧打了,但是从波动和他自己的身体反应来看,麻醉没有起效。

但是陈猊远却没有再哭了。

虽然也能用因为长时间实验导致感官模糊可以解释过去,但是……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张安知看向电脑上的录像,上边是陈猊远第一次麻醉失效的视频,当时好像是对陈猊远使用了一种药物,虽然知道他的身体对药物反应与一般人不同,也与病人不同,是独一份的,但是这件事在他手里还没被验证过。

所以进行了实验。

那是治疗的药物,结果用上之后陈猊远自愈速度不仅没有加快,反而是停滞了下来,然后他身体开始剥落。

先是跟绷带长在一起的皮肤剥落,然后是血肉,甚至骨头,全都像是年久失修的墙壁,一块一块的掉落。

那是第一次,张安知听到陈猊远的嘶吼,他像疯掉的野兽一样,被束缚的手脚都因痛苦直

接被挣脱断裂,整个人掉落在地上,以一副看不出人形的血肉模糊的形象在地面扭曲,医生和研究人员早就吓到不敢动弹,但陈猊远没有攻击他们,而是一边发出堪称绝望的嘶鸣,一边爬到了玻璃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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