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京做白月光(2 / 2)
于是,白狐公子的画像就这样皱皱巴巴的成了玉藻的屁垫。
“咦?谁家的小狐狸这么爱吃醋呀?”
“哦,是我家的呀,那没事了。”
月瑶失笑,指尖轻轻点在狐狸墨玉一样微凉的鼻头上,狐狸张嘴,舌头一卷含住少女的食指,犬齿轻轻厮磨着。
它微微仰着头,绿宝石一样的双眸流光婉转,含着世间最无可抵挡的媚态,月瑶“嘶”的倒吸了口凉气,当即被毛绒绒迷的神志不清,捧着狐狸的脑袋凑过去吸了又吸、亲了又亲。
“好漂亮的狐狸,姐姐爱死了。”
“快让姐姐亲亲,没有小玉藻亲亲我可怎么活呀!”
在玩家一声声的称赞中,连带着细密的吻亲昵的落下,狐狸晕晕乎乎软倒在玩家怀中,叫声越来越娇越来越媚。
等到玉藻黏黏糊糊的靠在玩家怀里合上双眼,月瑶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圈着狐狸,生怕将它惊醒。
即便怀里趴着自己此时的心头爱,也不妨碍玩家小心翼翼的将安倍晴明的画像铺平抻展,轻手轻脚的夹回书中。
…
东国说是国,倒不如说是一些村落组成的城池,这些城池联合起来组成一国。
因妖物盘踞,治下百姓水深火热,天皇陛下渐渐放弃了这偏僻一隅,如今这“乡下角落”自立门户,又因地处东方,故称名为东国。
东国妖物众多,势力最大的莫过于大江山的鬼王及其麾下八千妖众。
妖物横行的国度,“辉夜”的存在就宛如黑暗中的灯塔,源源不断的妖物飞蛾扑火,而这作用,随着月瑶年纪越长越明显。
好在,有姑获鸟妖气的威慑,这条前往西国的路上暂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妖物来拦路。
夜幕降临时,她们便在野外安营扎寨,柔软的车厢足够月瑶睡一个好觉,一连五日她们舟车劳顿。
第六日,从
清晨便下起了雨,月瑶在车厢里盖着绒毯昏昏欲睡,路途越发泥泞颠簸,不知行了多久,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月瑶掀开车帘去瞧,那是另外一列车队,车队中间的牛车陷入了泥水坑中,如何都拉不出来,如今正派了一队随行的仆人正在冒着雨抬车。
姑获鸟和浣熊家族们都幻化做了人形,所以两列车队狭路相逢时并未出现恐慌。
墨迹了半晌,对面车轱辘终于抬出来,滂沱雨幕下,拉车的牛深一脚浅一脚。
绣着紫藤花家纹的牛车擦着他们过去时,丝绸的车帘随风舞起,病弱的少年人靠躺在车厢里露出了半张娇好的侧脸。
那少年盖着好几层绒毯,露出的胳膊骨瘦嶙峋,肌肤透露着不正常的苍白,浅紫色的眼眸中铺满了阴郁暗沉。
“母亲,他们这车队是要去哪里的?”月瑶隔着门帘问,带着满心焦躁。
“看方向,应当也是西国。”姑获鸟回道。
“母亲…”
妖物疑惑的回过身,她掀起门帘,斗笠下的面容眉眼柔和。
“怎么了宝宝?”
月瑶喉头困顿,忽然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
姑获鸟或许看出了她有心事,但月瑶不愿意说她便也不强问。
夜幕降临时分,他们一行人终于进了城,姑获鸟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所以选择的旅店也是城中最贵最豪华的。
客栈是个包抄的回字形,窗外雨丝淅沥沥渐小,透过朦胧烟雾能瞧见正对面的客房,而那入住者是个熟人。
病弱阴郁的少年人本来坐在榻榻米上,但他不知因何动了怒,忽然将仆人推倒在地翻身压了上去,一双苍白的枯瘦的手,死死掐着那仆从的脖颈。
四周还有服侍的其他仆人,他们好似习惯了一般,正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无一人敢出声制止。
月瑶愕然,她焦急的趴在窗沿探出身子,雨丝兜头而下。
“喂!对面的!快放手,他要被你掐死了!”
那少年人闻声看来,阴郁的面容上,双眸暗沉沉的落不进丝毫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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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觉得…那双眼睛不应该是这样的,它们本应像琉璃般透亮的。
……
而那样透亮的紫色眼睛,月瑶是见过的,在母亲的身上。
是的…对面的人,居然和姑获鸟生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那少年在月瑶的呵斥声中终于松了手,他跌坐回榻榻米上,隔着雨幕死死地瞧着月瑶,细密的咳嗽伴着星点血色从喉咙接二连三的溢出。
逃过一劫的仆人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又颤抖着跪伏在地,像个背景板一样,大气不敢喘一声、一动也不敢动。
少年咳的像朵风雨中饱受摧残的娇花,苍白的面容上渐渐爬上了丝丝缕缕病态的潮红,良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握着一方帕子细细擦拭着唇畔的红,少年抬眸,那双阴郁的眼落在月瑶身上,丝毫没有移开的意味。
玉藻蹲坐在地面上“嘤嘤”叫了两声,月瑶回过身来刚想询问怎么了,却听啪的一声,窗子被狐狸猛地拍上。
什么雨幕、什么病弱少年,通通被那扇木窗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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