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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孩年轻气盛,江岚茵换了个角度再问:
“实习才过一周,你是想摊上官司再被辞退?”
女孩目光闪烁,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工作,短时间被辞退,以后再想要什么就难了。
旋即收敛跋扈姿态,“我也不想的。”
演播室是工作区域,吊顶挂着摄像头,想知道事情真相,查一下就清楚了。
可这个位置……
江岚茵突然发现,纠纷发生的地方处在摄像盲区,“应该很难取证了。”
没想到今天节目开播跟来学习,竟摊上这档子事,女孩有口莫辩,“我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岚茵姐姐你信我。”
江岚茵观察了一圈,只能尽力而为。
“你先去找任姐,我调监控看看。”
不出五分钟,这件事在台里传开,惊动了上层领导。
出了职场纠纷这种事,团队一把手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最近台里动荡,上边有意把任霏调到别的岗位,她日盯夜防,唯恐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出一点差错
。
纵观她如此小心,到头来,防不住的竟是自己人。
“珮珮啊,我当初安排你来实习,可不是让你到电视台享清福的,”任霏按着酸胀的太阳穴,“才一周时间就把同事腿打断,你知不知道他若追究起来,这种行为要负刑事责任。”
“我是正当防卫,就算闹到法庭,法官看完真相也不会判我。”
“你!”
任霏真是无话可说。
季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备受恩宠,人人都依着她,呼风唤雨好不威风。
可这里不是季家!
“大嫂你别急着怪我,岚茵姐姐已经去调监控了,”女孩靠着椅背旋转,“凭我大哥的面子,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安啦。”
话音刚落,有线电话嘟嘟作响。
任霏接通的瞬间,劈头盖脸的数落尽数而来。
“你怎么管下属的,居然在演播室打人?”
任霏脸上挂着歉意微笑,“是我的疏忽,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人家腿断了,在医院躺着,你查什么查。”
任霏随即改口:“医药费和赔偿全由我承担,现在就去办。”
挂断电话后,女孩愤愤不平:
“承担什么,那是他自找的。”
“季恩珮,我跟你大哥已经离婚了。”
“不是还没离呢。”
季恩珮小声嘀咕,好在没传到对方耳朵里。
任霏将桌子上散落的资料稍作整理,摆在一侧,烦躁地把碎发别在耳后:
“你怎么样没人追究,可我不同。”
任霏离婚的事众所周知后,在台里的地位岌岌可危。
婚姻既然失败告终,那就拼事业,为了保住栏目总监的位子,她接下棘手的节目,并调来江岚茵主持。
好在去年铤而走险的策略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
然而这一切刚步入正轨,就被季恩珮一手打破。
生命中每次变故都跟季家人扯上关系,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跟姓季的八字犯冲。
r /> “岚茵姐姐你可算来了。”
江岚茵身体僵硬,突来的亲近让她拘谨难安。
任霏站起身关门,顺手落了锁。
“怎么样?”
“除了演播室的摄像头,其他用于收录的机器都查遍了,人太多挡住前半部分,不具任何参考价值。”
任霏早就猜到了。混进社会的毒瘤,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逮到把柄。
“刘主任在台长那边煽风点火,估计这件事还会跟从前一样不了了之。”
季恩珮咬得牙齿咯吱响,手指在屏幕上狠戳:
“摇人谁不会啊,怕他我就不是季家人。”
听到“季家人”三个字,江岚茵怔了下,盯着旁边人的脸,看了许久,似乎要分辨出与记忆里的相似处。
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把季恩珮跟宁城那个季家联想到一块,又或者是她想多了,宁城姓季的不止一家。
季恩珮上一秒还咄咄逼人,电话打通后可怜兮兮地诉苦:
“哥,我被人欺负了,你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像机器的运作声,男人将这次交流活动暂停,到安静的地方回话。
他声音低沉,懒散尾音配上痞调,跟那张脸完美契合。
“有仇必报的大小姐,不是只有别人吃瘪的份吗。”
“你别笑,是真的!”
季恩珮想让任霏帮自己说句公道话,抬头时看到她已经走远,显然不愿插手季家的事,便把求救信号递给只想做背景板的江岚茵。
“岚茵姐姐,我的话他不信,你帮我讲。”
江岚茵摆手拒绝,却被季恩珮顺势将手机塞过来,她僵滞着微笑,犹豫几秒钟后点头应下。
“你好,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节目录制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珮珮她失手把同事打伤了。”
电话那头沉默着,不知是在仔细聆听还是在斟酌字句。
等了好久不见回答,江岚茵提出解决方案:
“珮珮并非有意打伤同事,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再加上她情绪不稳定,处理这种纠纷最好由长辈亲自出面。”
“什么时候去合适?”男人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严肃腔调,又因
为手机电波的缘故,很难唤醒记忆中熟悉的感觉。
“现在吧,”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磨砂玻璃上映出三个人影,“人已经住院了,所以比较急。”
“好,”边走边脱掉衣服外边罩的白色大褂,急促的步伐带动声带,呼吸轻喘,“我十五分钟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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