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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潘氏之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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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时起,夫妻,父子,爷孙之间,居然成了这样的陌路?时刻提防,苦苦哀求?

谷</span>简直是顾老太爷毕生最难堪,最凄凉的时刻。

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松口,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松口,顾家就完了!百年基业就要断送在他手里了!他以后就是顾家的罪人!到了底下都无颜见祖宗!

那边潘氏看到二房来了这么一出,倒是静静的看了半天戏,见顾老爷子脖子上青筋暴起,显见是气急了,心里暗啐了一声活该。

这才开口:“我不管你们分不分出去的,我要的那身契,你们到底给是不给?老太爷,别不是看着你这大儿子不行了,所以反悔了吧?如此也好,反正我这辈子被顾文钟害惨了,倒不如跟他同归于尽,一起去地下做个鬼夫妻,再算账去——”

说着那剪刀就要往顾文钟的胸口扎下去。

顾老太爷身子一晃,忙将那身契慌乱的捡了出来,“都在这里,都在这里,现在就可以拿去官府消档——”

说着就要递到潘氏面前去。

潘氏却道:“我不相信你,你将那身契交给她,我要她去办——”用下巴示意,交给张春桃。

张春桃傻眼了,指了指自己:“我?”

潘氏点点头:“这顾家的人,我一个都信不过!唯有你,现在就去办!”

张春桃不想动,她还留下来看个全场好吗?这样吃瓜吃一半,就要被强行把瓜拿走的行为,也太不厚道了吧?

可看着潘氏的眼睛,张春桃叹口气,认命的接过了那一堆身契。

顾老太太知道张春桃到了京城,都不知道衙门往那边开,忙将门口守着的管家喊进来,让他带着人,小心陪着去将这事给办了。

管家看了一眼顾老太爷,见他没反对,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给请了出去。

张春桃出了院子,自然有人去套马车,然后管家骑着马跟在后头,前后都带着侍卫,往衙门而去。

这种事情本就是小事,只需要顾家出个小管事就能办成的,因此张春桃没进衙门,只在衙门口旁边的酒楼坐着等。

自然有人进去和衙门打交道,没过多久,就拿着已经消了奴籍的契书出来,一一当面点清核对了一遍,确定无误了,张春桃这才将东西收下打道回府。

路上还遇到了贺岩和杨大春父子,见到她居然出门了,一行人也颇为讶异。

寒暄了几句,才又往顾家而来。

等到进了顾家,才发现气氛不对,随便指了个管事一问才知道,原来她出门后没多久,大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大夫人潘氏得了急病,还没等到大夫到,就去了。

张春桃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知道潘氏要她出去办这点小事,就是将她支走。

顾家人也看出来了,有志一同的默认了,让她避开了这档子事情。

在她走后,想必潘氏跟顾家人做了交易也好,还是做了别的事情也好,可终究实现了她的话,她就没打算活着了。

回想起最后潘氏看过来的那一眼,已经完全看不到求生的欲望,满满的都是同归于尽的疯狂和戾气。

杨大春父子知道这里头有蹊跷,也不敢多问,忙回了他们暂时住的院子里,只闷着不出来。

贺岩见张春桃脸色不对,就知道这里头有故事,只默默地陪着她,走到了大房的院子里。

不愧是世家,这么一会子,那地上顾文钟流淌下的血迹都已经被清洗干净了,拿热水帕子擦了地,大约怕有血腥气,还薰了艾草去味。

大房院子里喜庆的装饰已经全部都摘下来了,侧边厢房里门开着,几个着粗孝布的女子跪在厢房门口里哀哀哭泣,口里称呼着:“夫人,你怎么就去了?你走了,奴怎么办?”

想来应该就是潘氏死之前,还想着保下来的那几个顾文钟的妾室吧?

倒是哭得真情实感的,看来关系应该还不错,倒是也不辜负了潘氏为她们的一番打算。

走到厢房门口,就看到里头,几个婆子正在给潘氏装裹。

按照风俗,这人刚断气,要趁着身子还热乎没硬的时候,赶紧用水给人擦洗一遍,将装裹的寿衣给穿上,不然等时间太久,就穿不上了。

顾老太太身边的那个贴身嬷嬷在一旁盯着,看到张春桃在门口,忙走了出来拦住了:“姐儿,这才咽气的人,屋子里不干净,可别沾惹上了。”

一面又低声道:“老太太和二太太她们都在那边商量正事呢,姐儿过去那边去吧——”

张春桃点点头,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正好一个嬷嬷挪开了一点身子,露出了潘氏的脸来。

她的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虽然经过了一番整理梳洗,可看着还是有些可怕。

嘴角却是释然的笑容,似乎死亡对她来说,倒是解脱了。

张春桃心里一凉,回过头去,往正厅里走去。

正厅里,如今只剩下了顾老太太和谢氏两婆媳,顾家的男人都不见了。

看张春桃疑惑的样子,谢氏解释道:“家里有了白事,前头事情也多,他们都到前头去了,得给亲戚各家报信报丧,只怕到晚上就有人来吊唁了,前头也的有人呢!”

又冲着贺岩点点头:“好孩子,你也到前头去,跟你两个兄长去搭把手,他们两个还没经历过这些,你在一旁看到有什么不妥当的,帮忙提点一些——”

这是谢氏的一点私心,让贺岩多见见世面,也让外人见见贺岩,别的也就罢了,正好让亲戚故交看一看,别的不谈,起码混个面熟,以后出去不被没长眼睛的欺负了。

贺岩也不多说,看了看张春桃,见她没意见,就答应了一声是,跟着管事的往前头来了。

这厢,张春桃将手里的那些身契拿出来,要交给谢氏。

谢氏摆摆手:“既然她只相信你,那就放在你手里,等丧事办完,再发还给她们就是了。”

张春桃也不多推迟,将身契给收了起来,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快就?那位的心肝好大儿呢?”

谢氏还有些犹豫,倒是顾老太太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们家的姑娘,很是不必跟娇花一样养着,什么都瞒着,瞒着才是害了她!这些门道阴私也要教教她,让她心里也有点数。”

谢氏这才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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