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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野猫杀·其壹 他们是肉,吃吧,吃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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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一怔,随即恍然。

原来遇上了同好啊,怪不得会在开会讨论的时候帮自己说话。

不过他也真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竟然比自己还能装。

啧啧,不得了的变.态啊。

“等下打算怎么玩儿?”钱进压低声音问道,“我带了药,还有工具,新做的,绝对够刺激。”

江暮漓笑着摇摇头。

钱进比了个大拇指,“兄弟可以啊,比我还会玩儿。你是不是带什么好东西了,快拿出来给我开个眼。”

江暮漓解开外套,变魔术似地扬手一挥,只见里面“哗啦啦”地掉下一大堆鱼鳔,在他身侧堆积成了两座银光闪闪的小山。

钱进终于意识到了当下情形的诡异和反常。他想跑,但整个人像不受控制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就弯下腰,抬手伸向了那些锋利无比的鱼鳔。

***

凶手找到了,某种意义上算是自投罗网。

有同学在二教后面的小树林里,发现了哀嚎不止的钱进。当时,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女生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钱进浑身赤.裸,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插满了鱼鳔,这使得他看上去就像一只恶心的怪物,惹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那些鱼鳔对鱼类和小动物杀伤力比较大,对人可能起不了致命性伤害,但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肉都被扎穿就另当别论了。

钱进很可能一整夜都在剧烈的疼痛中苦苦煎熬,稍微动一动,就犹如遭受凌迟酷刑。

医院里,被包裹得活像一具木乃伊的钱进,胡言乱语地主动坦白了罪行。

他说,他偷偷带了许多鱼鳔,想故技重施来残害猫咪,没想到出了意外,不小心把鱼鳔全都扎到自己身上。

赵艺成忍不住吐槽,“这也能不小心啊,简直比菊花超市里那些不小心坐进去的还离谱。”

“真的是这样,你们相信我啊!”钱进惊恐地叫了起来。那种害怕到扭曲、想哭都不敢哭的绝望神情,简直让周围人看着都后背发凉。

看来他不止肉.体受到了巨大创伤,精神上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为了证明自己的罪行,钱进交出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大量照片和视频,都是他虐待猫咪时拍下的“战利品”。

根据钱进交代,他是故意加入救助小组的,因为像他们这种虐猫者看到好心人尽心竭力救助猫咪的时候,会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

甚至,有的虐猫者会故意将半死的猫咪扔在路边,然后让爱心人士去救。

他们会像欣赏作品一样,暗中观察这一切,为自己的残酷行径沾沾自得,像看小丑表演一样暗暗嘲笑他人的善意。

虽然真相水落石出,钱进被学校做出开除处分,但大家的心情还是很沉重。

因为,大家还从钱进口中得知,以虐待小动物为乐的人还有很多,甚至发展出了一条产业链。

虐猫者们大都有强烈的表演欲,他们不仅会在虐猫的视频文件里注明作者,还会在视频画面中的各个角落,有意无意的展示自己的账号。

一方面是为了“版权”,一方面是为了拓宽贩卖渠道。

很多“圈内大佬”靠抓猫、领养猫、购买猫获得猫咪,在自己家里录制虐猫视频,然后交给下线们去贩卖、或自己直接贩卖。

有需求就有利益,在这条毫无人性的产业链上,有专门录制虐杀视频的虐猫者、有整理视频资源打包出售的专业贩卖者、有专门在各种渠道拓展客户的中介,还有各种卖家。

虐猫者们拍摄虐猫视频,不仅是为了贩卖,也是为了炫耀与攀比。谁虐的猫更多、谁的工具更全、谁的手法更专业、谁虐杀的猫更贵,谁在圈内的名声也就更高。

钱进加的一个群的群主,就是被这群人捧成“大神”的一个变态。那个变态不仅虐猫,还虐狗,甚至还有仓鼠、刺猬等其它小动物。

那个大神声称自己是开土菜馆的,卖的都是高级野味,因为现在野味馆都禁了,所以才偷摸儿地卖,那些食客爱吃得不得了,生意好得很。

好到他家里专门搞了个院子养这些小畜生,想玩哪个就哪个。

赵艺成用钱进那里拿到的账号密码潜入了这个群。

看到群里虐猫者分享的视频,大家简直要寒毛直竖。

这些人远比钱进更加残忍,采用的虐待方式有电击、扼喉、剥皮、火烧、吊抽、拆指甲、开水烫等等,远超常人想象。

他们施虐的对象,从普通土猫到英短蓝白这些品种猫,应有尽有。而且,这些人还特别喜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奶猫和怀孕的母猫下手。

救助小组里有个女生叫康怡琴,特别有行动力,雷厉风行,嫉恶如仇。

之前有一次,她在马路上看到一个男的拖行一只受伤的小狗,那小狗叫得特别凄厉,引得路人们都义愤填膺,但只有她一个人敢冲上去和那个男人对峙。

然而,这样一个勇敢的女生,都没看视频画面,仅是听到一点声音就崩溃了。只见她捂住嘴剧烈干呕,脸色惨白,满脸都是冷汗。

大家把康怡琴送去医务室,听着康怡琴急促的呼吸和痛苦的抽泣,胸口都像压了块大石头那么沉重。

等情况稍微好转一点,康怡琴面色痛苦地跟大家讲了自己以前的经历。

在康怡琴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小土狗,很乖、很可爱,每天她放学就守在院子门口,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当时她家里有个亲戚,叫泰伯,是狗肉贩子,专门给狗肉馆子提供原料。许多狗贩子为了抓狗,什么恶毒的招数都用尽了,这个泰伯就是。

康怡琴老家是农村,村里的狗都是散养,白天经常可以看到许多小狗。

这种狗贩子白天就在村庄中到处闲逛,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毒狗针把落单的小狗杀死,然后快速装进后备箱带走。

康怡琴知道外面很危险,她很珍惜她的小狗,一直养在院子里,从不敢放它出去乱跑。

可是,过年泰伯来她家做客,她父母竟然擅自做主,把小狗送给了泰伯,让泰伯露一手烹饪狗肉的绝技。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把那盘肉端到康怡琴面前,让她猜一猜这是什么肉。

等康怡琴夹了一块肉吃下去,周围大人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泰伯,一边大嚼,一边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告诉康怡琴,这盘狗肉就是宰了她的小狗做的,味道果然又香又鲜。

康怡琴当时就“哇”地吐了出来。

她悲伤地嚎啕,愤怒地质问,但在大人眼里只不过是小孩撒泼。他们笑得更欢畅了,一屋子都回荡着那刺耳的笑声。

从泰伯嘴巴里喷出来的肉味和酒气,令康怡琴这辈子都难忘。

康怡琴是个倔脾气,和家里大吵大闹了一场,还绝食抗议。可她不过一个小女孩,没人会把一个小女孩的痛苦当回事。

她爸爸还批评她,说泰伯是长辈,家里亲戚都在的场合,她这样是不给父母面子,还说她气量小,不就吃她一只狗,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

康怡琴不懂,那是一条生命,为什么在他们嘴里那么轻描淡写?

后来,她父母被她拗得没办法,说不就一只土狗吗,再给她弄一只不就得了。

他们把她带去了泰伯的摊子。

入眼所及,尽是血淋淋的画面。

一条剥了皮的狗挂在吊钩上,还有挂得整整齐齐的一排排咸狗肉,纸箱里堆积着数条狗链以及剥下来的毛皮,还有各式杀狗工具和脱毛机器。

泰伯的手上还沾着血,他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粗暴地从肮脏狭小的铁笼里抓出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大概嗅到了同类鲜血的气味,不停挣扎尖叫,凄厉无比。

康怡琴永远不会忘记泰伯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抓着小狗朝自己伸过来时的情形。

在她眼中,那已经不是人,而是冷血残酷的恶鬼。

童年刻下的阴影,直到现在都无法消除。康怡琴努力救助动物,但她绝不会再养一只宠物。

她曾经没能保护一个弱小的生命,她一直满怀愧疚与悔恨。这是她的心结,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释怀。

这时,搁在被子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康怡琴接通电话,“喂,妈?”

另一头,她母亲的情绪显然不是很好。

“小琴,你还记得泰伯吗?就以前每年过来都会来我们家总爱逗你乐的那个。”

康怡琴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怎么了?”

“他死了。”

还有这种好事?

康怡琴惊呆了。

她之前听母亲提过一嘴,说泰伯靠做狗肉生意攒下的钱去城里开了一家土菜馆子,生意好,挣钱多,日子过得舒心得不得了,没想到说死就死了。

“那他怎么死的?”康怡琴问道。

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她妈妈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启齿。

“你说的那个泰伯是不是有开一家餐馆啊?”赵艺成划拉着手机,“阿泰土菜馆……是不是他开的?”

康怡琴点点头,“对,没错。”

“我好像搜到新闻了,说本市一家名叫‘阿泰野味馆’的店主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后院,死状异常惨烈……”

众人把脑袋伸过去,康怡琴才看了没两行,捂住嘴又想吐了。

一起怪死案件。

凶手剃掉了死者全身毛发,剥皮、放血、肢解、切割,一块块整齐悬挂在晾衣架的铁钩上。

因为处理得宜,又在通风干燥处风干了好些天,尸体中水分慢慢蒸发,外面那层油脂变成了金黄色,看上去十分晶莹透明,就像上等的腊肉一样。

“叮叮。”

赵艺成手机顶端弹出了横幅消息提醒,他潜伏在里面的那个虐猫群有了新分享。

他戳进去一看,原来是群里那个“大神”上传了一个视频。

摇摇晃晃的画面里,一家餐馆露出了招牌一角,上面赫然写着“阿泰土菜馆”几个大字。

“卧槽,这个变态不会就是泰伯吧……”

“可他不是死了好些天了吗?”

“有没有可能是同名的土菜馆?”

“我觉得不大可能。”赵艺成吞了口唾沫,“视频和新闻里的一样,显然是同一家土菜馆。”

群里又上传了一个视频,还是那个“大神”发的。

“这是我有史以来最牛逼的作品。”

这句话把潜水的人都炸了出来,那些虐猫者们顿时都兴奋得不行。

“卧槽牛逼啊。”

“大神就是大神。”

“比拔掉布偶猫脚指甲那次还带劲吗?”

“这个群里好东西就是多,爽!”

“吹爆大神,那些猫粉狗粉看到不得气死。”

“嘻嘻,就爱看猫粉跳脚。支持大神,天天活杀最过瘾!”

赵艺成强忍着剧烈的不适感打开视频,文件有点大,过了一会儿才加载出来。

他的眼睛慢慢瞪圆了。

确实够血腥,够残忍,够恐怖。

但杀的不是猫。

是人。

只见泰伯面无表情地举起一把专门用来杀猪放血的尖.刀,对准自己的颈部大动脉,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

鲜血喷涌,飞溅上镜头,又缓缓淌下。

泰伯刺完颈总动脉,又去刺手腕上的桡动脉、大腿附近的股动脉。他熟练地一处一处戳刺着,有条不紊地给自己放血。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那张猪肝色的面皮随着失血逐渐变白。等到血全部放完,他整个人已经变得如死尸般苍白。

这时,泰伯才慢吞吞地走向院子里的大铁桶,把自己泡进了咕嘟冒泡的沸水里。

真·铁锅炖自己。

画面一黑,视频戛然而止。

文件已损坏。

“卧槽……卧槽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赵艺成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冲到厕所一阵排山倒海的猛吐,扶着墙虚弱地走了出来。

温衍问:“你知道什么了?”

“腊肉是怎么做出来的呗。”赵艺成说完,又一阵打恶心。

温衍点点头,“那你最近别吃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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