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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阳】融肉雪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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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一抱来得忽然,可秦翎还是将人搂住了:“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梦魇了?”

他连忙看小翠,小翠不知所云地摇摇头,没觉着少奶奶梦魇了啊,睡得香甜极了,都没怎么翻身。

那这是怎么了?秦翎更加不明白,但也顾不上家中还有外客:“没事了,醒来就好,梦魇都是虚假,醒来就好。”

钟言根本没听进去,什么梦不梦魇的,他压根儿就没记住。方才那一觉睡得香甜,无梦打扰,让他将近日的疲乏一扫而空。往常睡上几个时辰他也不当回事,从小就是个贪吃贪睡的饿鬼,他还记得小时候在别人的墓穴里一睡就是三五日,肚子饿了就睡,吃撑了也睡,有时候被人背在肩上,也能迷迷蒙蒙地睡着。

背着自己的那人,大概就是娘亲吧,背着自己走了很多的路。

直到嫁进秦家之前,钟言都不认为贪睡是什么大毛病,可现在他怕了,他恨不得每日不睡,能多醒着一刻就醒着一刻,只因为秦翎的命是续的,是假阳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

这有限的时辰,他怎么还能睡那么久?

“我是不是睡太长了?”钟言有些自责。

“才睡了一会儿,并不是很长。”秦翎看不懂他怕什么,但能看懂他的恐惧,“没事,你睡你的。”

“不睡了,睡那么久干什么,还是醒着好。”钟言这才从他怀里起来,“不是说好了一起见客,你怎么自己见了?”

“我……”秦翎发觉脸已经红了许久,或许从小言睡醒后不顾一切扑上来的那刻,面上就已经发热,“是我错了,可我不想吵你好眠。”

“哼,读书人就是会这套,嘴上认错认罚,心里胆大包天。”钟言噘了噘嘴,两人面对面拉着手好一会儿,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外客。

大伤初愈的徐长韶还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从没见过哪家的女子和夫君这么痴缠大胆,这回算是开了眼界。

“那个……”徐长韶吞吞吐吐地说,“秦兄,你我可否换个地方再谈?”

“不必,在我屋里就可。”秦翎不怪钟言刚睡醒就出来见客,反而说,“能否请你回避一下,让贤内更衣。”

钟言睡觉的时候觉着热,不知不觉就脱了外面的衣衫,虽然里面这套也可以见人,但多多少少不太合乎规矩。徐长韶又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夫妻相处之道,内室若是不方便见人,回房不出来即可,到了秦家反而要等着女眷。

但自己终归是访客,要遵循人家的规矩,否则失了礼数传出去才叫颜面尽失。

等到半柱香,才见秦翎带着钟言出来,徐长韶一直站在门口,看到秦翎坐下了,他才迈腿进去。

昔日的傲气全然消失,后背那伤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提醒着徐长韶,这世间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

“坐吧。”等到钟言也坐下了,秦翎才让徐长韶坐下,“方才谈了许多,一直没问你伤势如何。”

可算给椅子坐下了,徐

长韶扶着旁边的桌子才能坐直,后背疼痛难忍。“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但好歹能走。你我既然……”

“你们说话不要咬文嚼字的,我听不懂。”钟言忽然打断。

徐长韶接话:“这是我与秦兄之间的事,你……”

“元墨。”秦翎又将徐长韶打断。

元墨赶紧上前一步:“少爷什么吩咐?”

“把徐公子的椅子撤了。”秦翎发话。

徐长韶:“啊?”

这……这差事,元墨怎么好下手?徐公子好歹也是大家世族出来的,虽然是客,但绝对不是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能惹上的人。可转念一想,这话是主子的吩咐,于是也顾不上许多,到徐长韶旁边说:“徐公子,请您起来吧。”

徐长韶的脸色挂不住,但若是不起,便有胡搅蛮缠之嫌,最后还是起来了。但是他真没料到,秦翎竟然会因为自己打断一句话,把椅子给撤走了。

看着徐长韶站了起来,秦翎心里才舒坦些:“咳咳,既然我们是在家中说话,不必讲究太多。你这次来到底为了什么?方才吞吞吐吐说了好些,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肯定是有,我要说什么你肯定知道。”徐长韶从小就和秦翎不合,但算来算去,两个人其实也没有多少深仇大恨,无非就是秦翎夺走了恩师的青眼,在学识这方面总是强他一步。

秦翎先是看了一眼钟言,然后慢慢地问:”你是说,恩师寿宴上的事?“

“正是!”徐长韶见他不作隐瞒,便也不兜兜转转,“那日我被恶人所伤,背后挖去好大一块皮肉,若不是平日里身子康健强壮,这会儿徐府上下已经准备停灵的事了。”

“这事我有所耳闻。”秦翎装作不懂。

“你不是有所耳闻,你当时就坐在我的一侧,自然什么都看见了。既然说到这地步,我便将心中疑问一吐为快!”徐长韶上前一步,“秦兄可相信这世间有鬼?”

钟言正玩儿着手上的玉镯,忽然动作停住。该来的总会来,徐长韶他还是聪明机灵的人,瞒不住。

“那日伤我的并非是人,实则是鬼。”再次提起那日之事,徐长韶仍旧心有余悸,“那鬼当真厉害,能够装作别人的模样来骗人。起先我并没有认出,直到伤了我……后来我被送回家救治,这事就像个幌子,总提醒着我,夜晚也不能入睡……这话我也就是和你说说,因为当时你也在场,若是和旁人说起,他们一定会说我是惊惧过度,胡思乱想。”

秦翎叹了一口气:“这……”

“我知道,你我自来不合,但能与我谈起此事的人也就是你了。”徐长韶说着又看向钟言,“你们那日是怎么平安脱身的?”

钟言笑了笑:“因为那日我们请了高人?”

“什么?高人?”徐长韶一惊,自己果然没猜错,他们知道内情。

“这事让我来说吧,我夫君恐怕也说不清楚。”既然如此,钟言也不打算隐瞒了,“没错,那日伤你的确实是水鬼,而且是两个。这世

间不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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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还有人能让这些东西显形,并为己所用,谋财害命。”

“这么说……果然是。”徐长韶愣了愣。

“那日的水鬼原本是冲我而来。”秦翎喝了一口茶水,说,“我也不知为何命中遭难,有人要用水鬼杀我,陷我于绝境当中。是小言特意为了我请了高人,有高人指点,那日我们才能平安脱身,只是没想到……居然伤了你。”

那伤口当真疼痛难忍,徐长韶都不知自己怎么熬过去的。“高人?既然有高人,为何不日日夜夜请他安宅辟邪?你家和我家往后不就有所依靠,再无后顾之忧?”

“这高人……”秦翎看向了钟言。

钟言躲不开他的视线,但心里暗自得意,秦翎好骗,他以为高人已经离开了。

这高人就在眼前,但是我不能说。秦翎将目光从钟言身上收回:“高人已经离开了,若再寻恐怕也难。”

徐长韶难掩失望之情,刚要再问,动作不小心撕扯到背后伤口,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秦翎到底心软,看了元墨一眼,元墨赶快将椅子推过来,徐长韶这才再次坐下。

一时无话,徐长韶是奔着一个说法来的,但他怎么知晓竟然全让自己猜到。那日种种皆在眼前浮现,原本应当是恩师寿宴,举杯庆贺,最后自己被鬼所伤,恩师……

“那恩师他?”他立即问,“也是那水鬼所杀?”

秦翎无奈地抿了下嘴唇,将内情都憋在心中:“这我也不清楚,大抵是无妄之灾。”

“师娘和小师妹呢?”徐长韶继续追问,“何不请高人再算一算?不管如何,咱们也要将人接回家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你我外加这样多的门生在,总不能让她们母女一人流落在外,必定要好好安排啊。”

“这……在找。”秦翎实在说不出口别的了,只好求助地看向了钟言。

钟言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他不喜欢徐长韶,觉得他无礼又总针对秦翎,可他也是个心直口快、知恩图报之人。连他们都知道不能委屈师娘和小师妹,可他们的师父却将妻女毫不犹豫地养成了水鬼胎母。

人心啊,究竟是怎样的东西呢?钟言也不知道了。他依稀记着有个人在灯下说话,让自己往后当心,别人鬼不分,在人的面前要记得收敛鬼形,免得再遭追杀。

思索片刻过后,钟言打破了屋里的沉默:“既然徐公子知道这些事,往后就要多加小心了。”

“我有什么可小心的?你切莫胡说。”徐长韶的语气强硬了一些。

秦翎又一次看向元墨:“元墨,去,把椅子给我撤了。”

“诶诶,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兄莫怪。”徐长韶赶忙开口,这来来回回地站起来,伤口都要开裂了,“这样吧,马上就到年下,我打算去隐游寺上香求佛,你们可否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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