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贼鸟搭船(2 / 2)
路过九贝食肆,海珠进去喊李掌柜,齐老三离得老远,怕恶心到吃饭的人。
“这是鳗鱼,应该挺少见的,埋在海底的沙石里,渔船打捞不到,你看看你买不买。”海珠领他走过来,说:“也就是你了,旁人就是想买我都不卖。”
李掌柜看到这玩意儿只是皱了下眉,他伸手捏起一条仔细看,说:“长成这个样子,有没有毒?”
“没有,海龟吃了不少,还活蹦乱跳的。”话落想起老龟的食谱上就有水母和毒蛇,海珠补充说:“鸟吃了也没事,我上船了就遇到一只贼鸟偷食,吃了一条还不够,一直跟着我的船到岛上又抢了一条。”
“那我买点,盆里的这些卖给我,炖汤估计不错。”
“五十文一斤。”海珠喊价。
“行,你跟我去称重。”
海珠摆手,让他直接端走,“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做缺斤短两的事,你称了重让伙计下午把银钱和木盆给我送家里去。不耽误你了,食肆里这会儿忙,有伙计出来寻你了。”
李掌柜回头,招手让伙计过来把盆子端走。
海珠跟齐老三也往回走,齐老三问还剩了一桶她打算怎么办。
“晚上开食肆,我下午炖罐汤,里面丢点药材做补汤。”海珠早就有了主意。
“那我下午早点收船回来给你帮忙。”
巷子里没啥人,进家门了,冬珠绑着围裙从厨房探头出来,“姐,三叔,你们可算回来了,洗洗手就准备吃饭了。”
海珠把网兜和竹篮里的虾蟹章鱼海螺倒进水缸里,走进厨房一看,一顿饭四个人忙活,她闻着香味揭开瓦罐盖子,问:“炖了鸡?”
贝娘点头,上午她卖饼回来炖鸡熬汤做卤菜,晌午的时候鸡肉斩块儿再和萝卜一起炖。
齐阿奶在切豆皮,风平在烧火,锅里在煎鱼,葱花和薄荷已经烫软了,海珠瞄一眼,接过铲子说:“可以起锅了,冬珠你过来,我来铲,别烫着你
。”
“今天逮到了啥?”冬珠往外走。
“像蛇的海鳗。”齐老三接腔,他把桶里的海鳗倒进大木盆里,倒桶水进去泡着,揭了水缸上的木板搭上去,免得吃饭时看到膈应。
冬珠胆子大,她拎了一条出来用砍柴刀剁断分给三只猫吃。
“别玩猫了,洗手吃饭。”齐阿奶端饭出来。
萝卜炖鸡倒木钵里,齐老三让贝娘先出去,他把菜端出去,进来把药罐子架在炉子上。
“吃饭吃饭。”海珠端着一盘青菜炒豆皮出来,她落座了问:“冬珠,私塾有消息了吗?”
“我今天去看了,在镇东头,石台已经搭好了,明天就能开课,听说明天是老水官来讲课。”
说是私塾,其实就是用石头砌了个石台,石台上搭了个遮阳不遮风的草棚,到时候讲课的先生站上面,其他人围着石台而坐。这个是用来给渔民传授经验增长见识的,搭建的简单,教孩童识字念书的官塾还在盖,青砖为墙瓦为顶,砖瓦要从河上运来,估计要一个月才能完工。
海珠挟了个鸡腿啃,她思索着说:“明天我跟我三叔出海,你们都去听老水官讲课,潮平跟我二叔也去,你们一起学,晚上回来了再教给我们。”
这是冬珠和风平的老本行了,两人答应的极为痛快。
“以后教认字的学堂开课了,冬珠和风平是还在沈家认字,还是去官家办的学堂?”齐阿奶问。
海珠看向冬珠和风平,冬珠说她还想在沈家跟沈慧敏一起读书。
“那就不去官塾。”海珠说。
饭后,齐老三收拾碗筷去洗,海珠让他烧锅开水,她去买只鸡回来。回来的路上遇到九贝食肆的伙计,他过来送木盆和银钱,海鳗二十三斤多,他递来一串铜板,说有一千一百五十枚铜子。
海珠回去了把铜板扔桌上,除了齐老三还在厨房,其他人都睡了,她掐着鸡脖子用菜刀抹了丢木盆里放血,然后拿来剪刀搬着板凳坐水沟边剪鳗鱼头,两只酣睡的肥猫闻到腥味打着哈欠跑来,吃鳗鱼头跟嗑瓜子似的。
鸡笼里的白猫急得喵喵叫,海珠直接拎只海鳗塞进去让它敞开肚皮随便吃。
“药不烫了,你奶交代我盯着你喝完。”齐老三端着药碗出来。
海珠二话没说,接过药碗一口气干完。
齐老三接过碗舀水涮干净,一手拎着鸡进厨房舀水烫鸡毛。
“你下午还出船,回去睡一会儿吧,这些我来弄,等炖上了让我奶看着火,我再进屋睡。”海珠说。
“不差这一会儿,我把鸡毛拔了再走。”
鸡毛拔了,海鳗也都剪了头,三只猫吃撑了,趴在地上宛若死猫。齐老三把剪下来的鳗鱼头都捡回去喂海龟,他也在院子里挖了个水坑养龟,坑里还用石头铺了一层,底部堆了细沙,那只裂了壳的海龟就住在里面。
鸡肉炖上了,海珠往炉子里加了柴,她坐在一旁用剪刀剪开鳗鱼的腹部,掏出内脏洗去污血丢干净的木盆里,都弄完了切两大坨姜,混着一把葱捣碎,洗出的葱姜水倒盆子里腌海鳗。
齐阿奶午歇起来了,她让海珠去睡,她看着炉子。
紧接着冬珠和风平起来,姐弟俩洗了脸直接出门去沈家念书。冬珠和风平刚走,齐老三打着哈欠进来,他提着便桶进他二哥的屋里,不多一会儿就推着齐二叔出来,他洗了手又出门去打渔。
海珠一觉睡醒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她开门出来见潮平趴在桌上玩铜板,铜钱串被拆了,一个接一个,铺满半张桌子。
“大姐。”他喊一声。
“睡醒了,睡饱了?”齐二叔问。
“睡饱了,精神了。”海珠洗手进屋,她把瓦罐里的鸡肉都捞出来,然后把鳗鱼丢进去,补血益气的红枣和红参丢一点进去,盖上盖子烧小火慢慢熬。
一罐汤炖了近两个时辰,夕阳西下的时候,海珠舀水浇灭了炉子里的火,由瓦罐的余温继续焖着。
“是这家?”门外响起说话声,齐阿奶走出去看了一眼,转头喊海珠。
海珠还没走出门,就看长命跟他祖母进来了,她惊讶道:“义母?你怎么来了?”
“闻到香味过来的,做了什么菜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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