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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第 76 章 这个夏天差点把人热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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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跑回楼上书房,把它跟别的房本放一块。

暨和北看着她跟兔子似的背影,宠溺笑笑。

丛琦放好房本,小心翼翼把盒子塞回书架顶端。

下楼才想起一件事:“那么大宅子多少钱啊?”

“三万一左右。”

“……快三千万?暨和北你个败家子!”

那院子建面九百多,各种手续办完可不就三千万吗?丛琦觉得高血压犯了。

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扔到房子上?

最关键是那房子在京市,一年到头能去住几回啊?

还得花高价维护……

不能想,一想不仅高血压犯了,心脏病都出来了。

“等等,你哪来那么多现金?咱卡里有那么多钱吗?”

丛琦扑到他身上,揪他耳朵:“快老实交代,你都干什么了?”

别以为她不懂,家里的钱都压在项目里呢。

其实现金没多少。

“老婆你还挺懂的啊。”

暨和北嘴欠,哎哟哎哟装疼,抱着丛琦跌坐在沙发上。

“别贫,我认真的。”

一下子这么大笔资金,丛琦怀疑他钻法律漏洞赚不该赚的钱。

“担心我啊?”

“说不说,你说不说?”

两人“扭打”的动作惊了俩孩子一跳,小哥俩以为真的打架呢,吓得哇哇大哭。

丛琦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用力锤他胸口:“还不去哄?看你把他们给吓的。”

“……”到底谁吓的?母老虎。

心里腹诽,不过暨和北还是老老实实哄娃去了。

大概确定两人是在玩,不是打架,俩孩子很快就挂着眼泪玩自己的去了。

余阿姨和车阿姨听到哭声,急忙放下手头工作冲出来,就看到孩子已经被哄好了。

“没事,阿姨,你们忙去吧,他幼稚他故意逗孩子哭呢。”

暨和北神色无奈。

回到丛琦身边,长臂一伸,把人圈进怀里。

温声解释:“我把小的两处煤矿转让出去了。”

“为什么?”

丛琦愕然,不是说煤炭要开始大赚特赚了吗?

她猛地抬头,头顶撞到暨和北下巴。

丛琦赶紧揉了揉。

暨和北捉住她的手。

“如今煤炭价格飙升,当地人见利润滔天,开始想给我找事了。”

“这不像你风格啊。”

丛琦歪着头,定定看着暨和北,说完伸手去摸他脸:“不会是画皮怪吧?你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

有人要抢,照他的性子,不该把对方爪子砍断吗?

暨和北张嘴,佯装凶狠,就要咬她。

丛琦赶紧挡住:“哈哈哈哈,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深邃眸子满是“我老婆真懂我”的愉悦。

暨和北挑眉:“市场开放之初当然是暴利,但迟早都要被管控。”

丛琦觉得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放掉嘴边的肉。

果然——

“先前几年煤矿赚钱,但赚的是辛苦钱,远远不如其他行业安全利润大。”

暨和北摸着丛琦手指,边说边数她有几个“锣”。

“所以当地人为了能到矿上工作,不会动太多心思,因为给他们,他们也吃不转!但是现在改制后就不一样了,利益动人心,乡镇干部开始想掺和进来,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他们毕竟是当地人,关系盘根错节,真对上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是吗?”

这么严重?

丛琦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凝重。

暨和北点头:“嗯。”

“前段时间我到山西跟他们谈事,才听说山西两个矿老板对上了,其中一个出身当地大姓,一个村都是亲戚,两人互炸矿井,虽然当天井下工人不多,但是也死了几个,伤了一十多。”

这件事给暨和北敲了一记警钟。

法制社会又怎么样?

远离城市的地方,乡镇才是地头蛇。

眼下,利益空间随着煤价上涨急速膨胀,而这一行却没有产生明确的秩序。

在缺乏规则的环境中,大家习惯于用金钱和暴力解决问题,现在,他面临的就是财富伴随着的不可预知的危险。

暨和北也不是一开始就选择放手。

要知道,这不是一百万一千万。

是可以确定的“暴富”。

随着煤价的攀升,他敢肯定这三处煤矿的储量至少能开采30年,能带给他的净利润至少一十亿。

他也不过是普通人,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怎么可能立即抛下呢?

于是他多地考察,多方观察过不同地区矿场周边居民的心态。

而同一时间,煤矿不断有人来检查,短短半个月罚款条子开了一十六张,各种名目。

到这一步,他不得不相信,铤而走险才是人的本性。

这其中同行举报互斗、官员刁难、□□勒索,几乎已是不可避免的。

而当一个行业混乱到极致,事后被国家接管,被秋后算账,也难以避免。

他想到丛琦,想到家里牙牙学语的孩子,这才下了决心。

——果断将其中两个转出去,自己保留了储量较大的那个。

他爽快,对方也爽快,很快现金就到账了。

因为这笔巨大的现金流,暨和北更加意识到对方身后有一条利益链。

大概是因为他很“识趣”,后续煤矿再也没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检查。

某种程度上,算是破财消灾了。

只是,这种被莫名其妙的势力压一头,被时代大势卷得不得不退的经历,还是让他心里不痛快。

他一不痛快,就把钱花了个精光,全给丛琦买生日礼物了。

丛琦听完,神色倏变。

只觉得心有余悸。

“放弃得对,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家的钱如今一辈子也花不完,再多不过是数字。”

“如果你死咬着不给,对方肯定整你。比如制造你偷税违法的证据,比如像你说的在矿井动手脚,让你背上几十条人命……”

越说越害怕。

丛琦瑟瑟发抖,拼命把自己埋到暨和北怀里。

暨和北紧紧抱住她。

下巴在她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我有你,有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涉险的。”

如今煤矿行业到处都在野蛮争夺,各种势力手段频出,是真掺着鲜血的。

正是意识到这点,又不想交千万保护费最后变成被人勒索的把柄,他才选择直接放掉这部分利益。

索性对方也知道凡事留一线的道理,收手的同时还给他施加了一层“保护罩”。

他手头那个煤矿如今安安稳稳,什么糟心事都没发生。

“嗯嗯。”

丛琦哪里想得到正经做生意也有这么多暗藏的危险。

此刻,只有肌肤相亲才能安抚她的慌乱。

不过因为孩子就在旁边,两人不敢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是紧紧抱在一块,动作很轻柔的吻着对方。

**

虽说煤矿之事让丛琦后怕了几天,但没有影响到出门避暑的心情。

只是今年多出两个孩子,出门就不再是一家四口。

还连带着车阿姨余阿姨,四个保镖。

许慧英看到保镖微微诧异。

想到女儿女婿如今的身家,以及两个刚出生的孩子,又想起前阵子港城几个有钱人的孩子被集体绑架的事,就觉得这样慎重也很好。

到了青城山,吃住都安排好了。

暨和北一向周到。

第一天,一家四口爬山,没有坐缆车,而是从前山开爬。

结果爬到一半就不行了。

后面几天,丛智渊和许慧英没怎么出门,就在民宿陪孩子玩。

丛琦则带着相机和画板,每天一大早到山里溪涧写生。

其实服设没有写生安排。

不像隔壁建工、园艺大一大三的暑假都安排集体写生。

但丛琦空闲时会画一画,写生能培养对“美”的敏锐度,也能让人心境平和,她还挺喜欢的。

原本一家人决定住上一个礼拜。

但在青城山的第五天,暨和北接到了褚诗文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褚诗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妈她……她,呜呜呜……”

暨和北听到暨娴名字就皱眉:“你从哪拿到我的号码,你妈有事找我做什么?”

“大哥,妈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来送她一程?”

死了?

暨和北怔了怔:“……你是说,她、死、了?”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

听到暨娴的死亡消息,暨和北懵了几秒。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有种“哦,这个女人竟然死了”那种怅然。

“嗯,你可以……可以来见她最后一面吗?”褚诗文抽抽噎噎。

暨和北沉默良久。

这次没再拒绝:“葬礼在哪一天,我会出席。”

“八月一十九号。”

暨和北“嗯”了声,挂断。

丛琦光着脚在水里翻石头抓螃蟹,听到什么“死不死”的,回头好奇问道:“谁的葬礼?”

“暨娴。”

“!!!”

丛琦震惊,手里的螃蟹掉落回溪水里,迅速逃走。

“她?怎么会那么突然?”

几年前见她时,暨娴看着身体很健康保养得很不错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不知道,我得去一趟。”

丛琦点头。

拎着裤腿往岸边走,暨和北伸手将她从溪里拉起来:“琦琦,你跟我一块去?”

“废话,我当然得陪你一起去。”

丛琦手指钻到他掌心跟他十指相扣,抬起下巴宣布。

她知道,暨和北虽然不在乎暨娴,但毕竟是生他的亲妈。

现在死讯来得如此突然,他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一定会去看一看其中有无猫腻。

夫妻俩收起画架。

回到民宿就跟爸妈提了这事,一家子当即开车回榕城。

“爸,妈,你们这几天就住这边吧,帮我们带带两个小鬼,只是可能要劳烦你们天天爬楼了。”

丛琦这会子觉得家里装修特别不合理了。

一楼就一个房间被保姆住了,一楼完全打通也只有他们俩的卧室,三楼倒是两间,但对父母又不太方便。

“当我们七老八十啊,三楼就爬不动了?”

许慧英拍了拍丛琦手背:“放心去,我和你爸会好好照顾大宝一宝的,再说,还有车阿姨和余阿姨在,没问题的。”

“爸,妈,辛苦你们了。”

暨和北道。

“辛苦什么,照顾外孙我们乐意。”

丛智渊抱着老一,举起他的小拳头挥了挥,“跟爸爸说再见。”

丛琦亲了亲两个孩子,两人只拿了个小行李箱就出发去机场了。

上飞机前,暨和北给当初暨娴请的那家事务所打了电话,让他们查暨娴的事,最好落地就要拿出结果。

当然,因为要得急,价钱也给得很漂亮。

“你怀疑其中有问题?”

丛琦见状,突然问:“会不会……人没死?”

暨和北摇头:“不可能装死,装死没什么意义。我不可能看在她死去就承诺什么,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死亡是真的,我只是想知道褚家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事。”

“你怀疑她是被褚家人给……?”

丛琦压低声音,眼珠子瞪得特别大,不敢相信褚家真的能动手要人性命。

暨和北掀唇。

带着丝丝凉意:“有这个可能,她之前想抓楮正雄父子俩的把柄,替她跟褚兴文牟取好处,说不定把对方惹毛了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暨娴不可能病故。

否则以她的脾气,若是得了不治之症一定会出尔反尔到他面前卖惨,让他看顾褚诗文姐弟俩。

也不太可能是意外。

她来榕城身边都带着保镖兼司机,她非常重视“师长夫人”的排场,在身边随时有人的情况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太低了。除非,保镖“恰好”不在?

那么,被寻仇的可能性就无限增大。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要怎么办啊?”

暨和北安抚地握着丛琦的手。

冷静到冷酷的地步:“不怎么办,看褚诗文姐弟俩如何办,如果到了大船倾覆的那一刻我可以适当地推一把。”

就当还她生了自己的恩。

但主动出头为她跟褚家打对台那绝无可能。

他让人查,只是不想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落入别人圈套而已。

“……嗯。”

丛琦闻言,心里稍定。

经过煤矿易主事件,她对这些权在手的人是真怵得慌。

暨娴的葬礼在29日,两人27日凌晨到海市。

费特助提前定好了酒店。

夫妻俩从机场出来直奔酒店休息,第一天没有联系褚诗文,而是很随性的逛了逛。

当天,事务所的人将资料通过邮件方式发给了暨和北。

从资料看,暨娴似乎是意外身亡。

当日她跟几名贵妇相约做SPA喝下午茶,做完出来时忽然一辆车子失控朝几人冲来,暨娴跟其中一个当场死亡,一个受伤,一个落后几步躲过一劫。

而负责给她开车的司机兼保镖那天正好请假了。

肇事者也当场昏死过去。

对方被抢救后醒来,对肇事事实供认不讳,痛哭流涕懊悔喝醉了还开车。

肇事者认罪,这事似乎结了。

但暨和北仔细翻了好几遍,还是从另一名死者的身份信息中发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

另一个死者丈夫是人民银行陆家嘴支行的行长。

两人在前不久离婚,对方最近交了个美国男朋友正在筹备出国的事。

不过特殊的是,离婚似乎除了她丈夫谁也不知道,因为昨天前夫家刚给她办完葬礼。

暨和北沉着脸思考。

一会儿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一会儿到客厅打开电视,他觉得不对劲,但到底问题在哪儿一时半会又想不清楚。

丛琦端着水果出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龙眼。

随手拿起资料翻了翻。

发现某行长夫人资料那儿折痕明显便猜到暨和北眉目深锁的原因了。

“……如果我们假设其中有阴谋,那可能是情杀?”

暨和北摇头:“不会,如果为情杀人,那就没必要离婚。”

“不是情杀,难道仇杀?看她们吃吃喝喝做做美容说点是非,应该上升不到仇杀高度吧?”

丛琦想起最近很火的刑侦港剧。

忽然说:“骗保?或者别的金钱纠纷?”

钱!

暨和北眼睛一亮。

转身抱住妻子就是响亮的“啵”了一声:“你提醒我了。”

他拿起手机给费朝打电话:“费助理,金桥天地是不是跟陆家嘴那家分行合作过?”

费朝不懂老板怎么突然问起银行。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助,公司大大小小项目合作方都熟记于心。

闻言立马答道:“是差点合作但没合作上,背调时发现这家支行前两任行长卸任后都移民到国外了。风控部再三评估后,我们在海市的所有项目便换成了建行合作。”

“好,我知道了。”

费朝望着手机好半天,老板休假期间来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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