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晕倒啦(2 / 2)
原来不是不问。
是让他再好好回忆一变。
又过了一会,安连奚才被放开,“我要听念诗,你不要打扰我。”
底下还在有人不断往玉霖亭和茶楼跑,把那边的情况转述过来,叫好声有,同样吟诗对上的也有。
安连奚听得认真,忽而闻见外面有人高高喊了一声,“阿瑾!”
这个声音甫一入耳,安连奚一顿。
这不是安连华的声音吗?
他和六皇子也在?
薛时野掰开糕点送进他嘴里,“继续?”
安连奚点了点头,也不去想那两人的事了,只是忽然又想起什么,“太子。”
之前薛时野还是王爷时,他都称对方‘王爷’,如今对方已经是太子,他还每次都这么叫,听起来有些怪异。
安连华的这一声‘阿瑾’让安连奚想起了当初他第一次进宫,从皇后寝殿出来时想过的一个问题。
薛时野的字是什么。
当时薛时野问他的小字时,安连奚说了,但也忘了问对方这事。
现下再次想起,不禁又是一问。
闻言,薛时野沉默好半晌都没有开口。
正待安连奚准备转头看过去时,薛时野从身后揽住他的腰,下颚轻轻磕在他的肩头。少顷,只听他语带沙哑道:“母后并未给我取字。”
安连奚心头蓦地一痛。
孝贞皇后薨逝时,薛时野十岁有没有?
所以说,薛时野一直未曾取字,是因为这个。
安连奚唇瓣张张合合,半晌说不出话。
直到薛时野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小乖也没有。”
据他所知,安守义并未给安连奚取字。
行及冠之礼时或许会给他取一个,然在此之前,安连奚就被一顶花轿送进了岐王府。
“我也不取。”安连奚说。
薛时野轻笑,“好。”
原本凝滞的气氛忽然又活跃起来,薛时野道:“待来年,我亲自为小乖行冠礼,可好?”
安连奚的生日是在正月,距今不过一月有余,“你知道我的生日?”
薛时野目光动了下,对方的生辰他一早就知,此刻听到安连奚这么问,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轻声道:“小乖告诉我。”
安连奚看着薛时野,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催促,又似乎是在提醒,对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正月十六。”
话音落下的一瞬
,安连奚屏住了呼吸,却在下一秒被薛时野深深亲了上来,突然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充满了安全感的怀抱,熟悉的气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袭上心头。
就在这时,门从外面被轻轻扣了下。
薛时野这才松开他,“进来。”
张总管刚一进门就被屋子里的热气给熏了一下,不敢抬头去看,“方才六皇子过来,奴才告诉他您不在。”六皇子许是刻意找来的,看见守在门外的张总管,似乎想进来和太子谈话。
提起薛云钦,薛时野眸子便是一暗。
张总管见主子不开口,自觉退出了房间。
安连奚:“他不安好心。”
薛时野低下眸子,方才还因为他的亲吻在张总管进来时便一直垂着脑袋的人此时正仰着脸看向自己,脸颊绯红。
“嗯。”薛时野应了一声,继而又微微俯.身。
安连奚推着他,不由唤道:“太子……”
薛时野:“唤我阿野。”
安连奚一愣,跟着他的话道:“阿野……”
刚说完,薛时野就又吻/上了他的唇。
片刻,房内又响起一声,“阿野、”
但是很快又被打断。
安连奚是彻底忘了刚才的话题,只能任薛时野继续。
而薛云钦被拒后,只能离开茶楼,回到马车上。安连华正瑟缩在马车的一角,而乌格查苏则是满脸的不悦,看见他终于回来,扯了下嘴角,“没想到啊,六皇子居然没动手?”
刚才他是准备对这个血缘上和安连奚有些联系的安二公子做点什么。
可没想到这人竟还是个雏,看到那落了一地的鲜红血迹,乌格查苏便顿失兴趣了。
倘若这个人能再长得好看些,或者说,和他那位兄长再相似一些,他或许会心生怜惜。
可这位安二公子不仅比不上他的兄长,性格亦没有任何讨喜之处,连基本的审时度势都不会。
按照对方的处境,不乖乖凑上来讨好他不说,竟然反过来想要逃跑。
乌格查苏也不是什么喜欢强取豪夺之辈,在整个易北,有的是美人心甘情愿,故而对安连华的举动很是看不上眼。
此时此刻,安连华彻底心凉了,极大的恐慌几乎将他淹没,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被拉到了极致,濒临崩断的边缘。
安连华脑子里一片混乱,方才在茶楼雅间的一幕幕重新冒了上来,让他顿时面无人色。
六皇子居然把他给了这样的人。
想到刚才乌格查苏的举动,安连华心中怒火狂炽,很想直接给对面这人一刀,这个畜牲!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仅杀不了这个人,在面对对方时,他才是那个随时都会被一指头碾碎的蝼蚁……
安连华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渊,而那深渊正对着他,要把他吞噬。
薛云钦皱着眉,看着安连华有些失神的模样,淡声对乌格查苏道了一句,“你吓坏他了。()”
乌格查苏只是笑了笑,“六皇子刚才去哪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薛云钦没有开口,心底闪过一抹狠辣。
若非他留着这人有用,单凭这个人也对安连奚动了心思,他就足以让这个人碎尸万段。自己看上的东西,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的窥伺。
安连奚在茶楼一直待到太阳快落山,整个人昏昏欲睡的,薛时野把人抱起来便朝外走去,“睡吧。”
“嗯……”
安连奚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明明是出来放松的,这一趟他只觉得更累人。
应该说薛时野这个混蛋,连让他好好休息一下都不安生。他在听底下念诗,这个人时不时就要亲他一口,好像他的唇是什么美味一样,片刻不得闲。
薛时野抱着满身怨念的人回到马车边,沈玦早已等在这里,这会都开始跑起圈给自己加热了。
“怎么在这里?”薛时野看着他跑得满头大汗的,沉声开口。
沈玦瞥了眼他怀里,见安连奚一动不动,不和先前看到时那样时不时还抖两下,想来应该是睡着了。他有些遗憾,这次不能跟对方打招呼了。
“方才我下值我见马车还未离开,便想着直接过来。”这样也省事不少,不用多绕一圈去太子府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茶楼找人,沈玦担心自己又碰见什么自己不该去的场合。
然而,薛时野的下一句话却让沈玦的满心计算落了个空,“那你便跟上吧。”
沈玦傻眼,“啊?”
还是得去太子府?那他在这里挨饿受冻是为了什么?
自作聪明的沈玦只好跟着回了太子府。
待马车行到了太子府,安连奚方才幽幽转醒,被薛时野抱下去时正好看见一脸郁郁,发丝还有些凌乱的沈玦,喊了他一声。
听到声音,沈玦立马就精神了,“小表哥你醒了!”
安连奚同他笑了笑,“你等多久了?”
之前薛时野让沈玦下值后过来等着,他们回来得不算早,担心人等久了。
沈玦一脸憋屈,面对表哥他是敢怒不敢言。但当着小表哥的面他还不是不敢告状,最后只能忍着着,“没多久!”
不过好在表哥还算有点良心,留他用了晚膳,而后单独交给他了一样东西。
沈玦一看更加憋闷,原来表哥是让他送小像去给谢景的啊,今天他这一遭全拜对方所赐。
暗暗记恨的沈玦琢磨着把东西给谢景的时候怎么捞点好处回来,连安连奚和他告别都没听见,及至走出大门方才回过神。
沈玦拍了下脑门,下一次见面估计都得冬至了,他怎么就没想着多说几句,净琢磨怎么整谢景了。
……
冬至来的前两天下了点小雨,好在第二天就放晴了,方便众人提前赶往圜丘。
翌日便是祭天大典。
() 安连奚被薛时野安置上了马车,神色有些恹恹。()
薛时野取出温水喂给他,沉声道:“这几日你都没用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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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光是每天早上一碗药就够他受的了。
虽说后面汤药都被特意改良过——据说是之后薛时野又去麻烦了一趟段神医,这也让安连奚能够勉强忍住不吐了。但喝完药后,用膳就少了。
薛时野神情紧绷,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心脏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似小刀划过去一般,有些撕裂后的疼,还在不断渗着郁气。
他喉头动了下,道:“都瘦了。”
安连奚撇了撇嘴,不觉得自己瘦了,指尖抚了抚他皱起的眉心,安抚道:“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而已。”
薛时野揉着他的发丝,闷声应道:“嗯。”
安连奚说:“那我睡一下。”可能是没睡好,他好困。
薛时野:“好。”
圜丘距离皇城约莫六十里,一共一个半时辰左右的路程硬是用快二个时辰。
安连奚睡得有点不太安稳,即使是枕在薛时野怀里,没有那么颠簸,但是胸口闷闷的。
等马车快到时,安连奚醒了过来,“阿野……”
薛时野扶着他起身靠在自己肩头,“哪里难受?”
安连奚:“好闷。”
因为担心寒风吹拂进来,整个车厢里密不透风,薛时野道:“我去开窗。”
但他也不敢多开,只是撑开了一条缝。
薛时野看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庞,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低不可闻地喃喃了一声,“不该来的。”
“你在说什么?”安连奚轻笑,“祭天的日子,太子怎么能缺席?”
而且也是他自己想跟来的,薛时野亦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府中。
薛时野握着他的手,指尖的力道都透着几分小心,仿若怕稍微重一点就会弄疼他一般。
自己只不过是有点胸闷,薛时野的样子看起来他好像是出了什么大毛病一样,安连奚心下一悸,“我没事了。”
薛时野:“嗯。”
他抓着安连奚的手置于唇边亲了下,“就快到了。”
圜丘附近有一座含光寺,亦是大承国寺,马车一路行到山脚下。马车刚停稳,薛时野便一路抱着人上山去了。
待入到寺中,薛时野立刻就让人点了碳盆放进来,“还冷不冷?”
说话间,他又拢了拢怀里的人,用大氅将人裹得紧紧的。
安连奚摇了下头,“不冷了。”
身体不冷,但是有点饿了,早上他并未吃多少东西。
“这便让人传膳。”只不过这里是寺庙,薛时野带了厨子来,做了些滋补的药膳送上来。
安连奚点点头,看着薛时野为他忙前忙后,明明都在赶路,却还要照顾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有些低落。
忽地,他问了一句,“你会不会嫌我麻烦?”
此
() 话一出,安连奚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刚抬起眼便对上了薛时野深黑的眸子。
对方一字一句唤道:“小乖。”
安连奚喉咙一紧,“嗯。”
薛时野定定看人半晌,最终只能把人又抱紧了几分,低声开口:“不可胡说。”
安连奚老实点头,他知道,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寺庙。薛时野估计不是只四个字这么简单,没准还要教训他。
“对不起,”安连奚嗓音轻轻的,“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他可能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说。
薛时野指尖在他发间轻柔,“不要道歉。”
安连奚:“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陆续有膳食送了上来,香气直飘出去老远。
薛时野端起碗,准备亲自给人喂食,他先是舀了一勺豆腐白菜汤,让人垫垫肚子。
安连奚乖巧地坐在他怀里等着投喂,结果汤才刚送到嘴边,鼻子里好像蹿入了一股怪异的味道,似乎是豆腐中过于浓重的豆腥味。
他忍了忍,直到勺子碰触到唇瓣,安连奚便再也忍不住,头往旁边一偏,吐了出来。
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薛时野顾不得手中掉下去的碗,连忙去拍抚他后背,“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吐了。
屋子里的动静瞬间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安连奚吐完,低声道:“可能、可能是晕车。”
薛时野锁着眉,目光沉沉看他,嗓音都在抖,“还难受吗?”
安连奚:“不难受了。”
话落,他指了指其他几道菜,“我想吃这些。”
见他开口,薛时野勉强按捺住,重又去端碗。
映恬、映红尽量放轻手脚过来清理碎片残渣。
安连奚稍微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又顾忌着薛时野,“你也吃。”
薛时野亦没什么胃口,在安连奚的盯视下用了些膳食,便搂着人慢慢睡去。
第二日,祭天大典原本是要一起去的。
薛时野看着陷在被褥中,即使睡了一夜都没有什么气色的人,神色微沉,“看好太子妃。”
隐匿暗处的暗邢领命出现,张总管亦被留在了含光寺。
薛时野离开后,跟着队伍随明康帝一起往圜丘出发,随行官员不知凡几。
安连华混在人群之中,紧随薛云钦身后,注意对方的视线往一处看去,他也循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接着,他看到了身着一身太子服饰的薛时野,又立刻收敛住了目光。
薛时野在这里,安连奚呢……
想到这个人,安连华眼中浮现出一抹恨意。
与此同时,薛时野刚走没多久,安连奚就醒了,被子里没了对方的体温,不够暖。
“太子妃醒了?”
不多时,张总管进门,温木上前伺候。
安连奚坐在椅子上,由对方给自己束发,“太子呢?”
温木:“太子随陛下前往圜丘了。”
安连奚一听就明白。
薛时野估计是看他昨天不太舒服,所以没叫上他。安连奚刚想说什么,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脑海袭来,十分熟悉。
另一边,薛时野心神不宁。
果然,没多久便收到消息。
“太子妃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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