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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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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霍野明知青年无错、明知对方是替他考虑、明知自己该顺坡下驴,最终却只丢下句,“我习惯一个人。”

计划落空的宋岫:……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表现得不够单纯露了馅?

还是他缠绵病榻丑了点?

4404默默冒泡替某人叫了句冤,【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颜控?】

【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亦然,】蜗牛般慢吞吞挪到床边,漱过口的宋岫一把掀起被子,脱鞋,把自己裹了进去,【小十二,面膜来一片。】

4404:……能怎么办。

自己选的宿主,只能自己宠着。

按照识海中的记忆,原主父亲当日是以罪臣的身份被斩首,尸体早被丢进了乱葬岗

,不准入土为安,母亲则是在燕州的一座小镇病逝,坟茔与京城隔着千里远。

宋岫无墓可扫,能祭拜的唯有两座牌位,陆家旧案尚在调查,这么做其实有些冒险,他却不愿省略。

徐伯知他心意,一早便准备了新鲜的瓜果酒肉供奉灵前,因得宋岫伤了腿,还特意放好足够厚实的软垫。

净手静心,宋岫郑重燃起三炷香,拜三拜。

——虽说四世界没有灵异背景,但他毕竟用了陆停云的身份,同样敬重陆停云保卫山河的大义,替对方尽些孝道也是应该。

吃饭时,却没瞧见霍野,说是一早就进了宫,至于其他禁军,倒得了休沐,仅剩一小队人留下当值。

伴君如伴虎,特别是景烨这样多疑小气的帝王,宋岫并不认为霍野必须要时时刻刻围着自己转,然而,不可否认,傍晚出门时,遥遥看见那道策马而来的身影,宋岫眼角眉梢都融化开。

时值中元,街上比平常更静几l分,男人亦将速度放得很慢,挥手叫停身旁的禁军,宋岫道:“有劳各位,去歇着吧。”

今日他应该另有人作陪。

待霍野收缰勒马,一低头,立即撞进青年盈着笑意的眼底,“轮值需两日,大人怎地这么早回来?”

霍野抿唇。

的确,按理他今晚应当在宫中守夜,可半真半假回答完新帝的问题后,他却鬼使神差,补上句青年傍晚要出府的消息:

观新帝神色,对方似乎很想查清法华寺祥瑞的真相,又怕青年在中元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再起波澜,闻言果然入套,遣了他回来。

临走前,霍野还专门留意各宫防卫,就如同……他的心已经代替他的脑子、答应青年昨晚的提议般。

“没什么,”摇摇头,霍野翻身下马,“只是陛下变了心意。”

宋岫:真的吗?我不信。

前几l次景烨都没赶人。

但他识趣地没有拆穿,免得又像昨晚那样闹过了头。

这一世的某人模样凶,气质冷,脸皮却截然相反,薄得很,并肩走在路上,宋岫想,他得给霍校尉留点面子。

原主喜静,将军府的选址也比较偏,绕过两个街口,周遭的声音才渐渐多起来。

死牢、皇宫、将军府……燕州归京后,住的地方换了好几l个,宋岫却几l乎没正儿八经出过门,辅以原主少时的记忆,立于繁华灯影下,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好在,他身侧的男人存在感鲜明,低声唤回宋岫,“将军想去哪?”

“河边,”早早考虑好去处,宋岫道,“放些灯。”

霍野颔首。

河灯度孤,古来有之的习俗,到了附近,自会有相关的东西卖。

因得法华寺祥瑞的热度尚未消退,霍野担心青年这张过分有标识性的脸会被认出,索性掏钱租了条摇摇晃晃的孤舟。

宋岫乖乖等在暗处,等船靠近,才撩起衣摆,“我瞧街上有面具卖。”正适合掩藏身份。

“太丑,”自个儿担了划桨的活,见青年的下盘稍显不稳,霍野伸手,“若在人群中乍然回头,怕是会吓哭小孩。”

这便是麻烦中的麻烦。

谁料,话出了口,他又有些后悔,船头摇晃,下意识握紧青年指尖的一瞬,霍野道:“……但将军霞姿月韵。”

“想来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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