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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六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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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灰色大衣的雄子双手抄兜慢吞吞走来,身量不同于普通雄虫的矮瘦,身高自带压迫感,俊朗的脸面无表情。

看着雄子慢慢走近,毛斯想到了之前自己初入雄保会时偷偷查阅的雄虫资料,这只雄子的面容慢慢与顾辞冕下的相合……

那双看着自己的黑眸慢慢吻合,他有些失态地侧过脸,声音有些起伏:“冕下,请。”

安恙察觉了不对劲,扭头看了一眼维利斯,他安抚般笑了笑。

那些虫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表情看着都有些古怪,但是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古怪的家伙。

想到顾辞留下的日记里对他们的评价,安恙扯了扯嘴角,不作评价。

维利斯走在他身边,轻声问,“伽释现在情况还好吗?”

“嗯,还没有醒,伯父,你能派些虫过来守着他吗?”

听到这两只虫的称呼,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虫都抽了抽嘴角。

维利斯一想就知道他的担忧了,点了点头,“我已经让护卫守着了,没有你的准许,谁也不能带走他。”

“谢谢伯父。”苏安恙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就看到这位长辈有些复杂的神情:“霍克斯死了。”

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是哪个霍克斯,只是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就听他继续说,“就在我们离开之后,突发心疾。”

苏安恙沉默了下来,旁边的虫也没有说话。

一路沉默到医院门口,一艘标着皇室徽章的星舰停留在显眼的位置,王宫护卫长杰斯上前行礼,低声道:“冕下,陛下传召。”

雄保会的虫沉默了一下,毛斯心中有了计量,心里轻叹一声。

杰斯冲他和维利斯行礼,手扶肩稍稍弯腰,“维利斯议长,毛斯会长。”

维利斯点了点头,“好久不见,杰斯大人,我正要面见陛下。”

杰斯摇头,语气平静,“陛下吩咐了,今晚不召见任何虫。”

安恙朝维利斯伯父笑了笑,干脆走上星舰,杰斯跟在他身后,在众多虫子的视线下关闭舱门。

维利斯拧眉。

毛斯和他浅谈几句,看着又飘下的雪,微微笑了笑,“那我们先回去了,维利斯,如果陛下确定不追究,那么最多只要让冕下的雌君接受鞭刑就可以抵消了,毕竟,伽释确实是他的雌君。”

“多谢。”

“哈哈,希望你再劝劝杰拉尔阁下愿意接受预约,他已经成婚四年了,才一个雌侍,两只雌虫怎么能照顾得好他呢。”

维利斯笑着摆手,不做保证:“这些事你们得自己问他,我从来不插手。”

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虫群,维利斯笑意淡了下来,走向家族的星舰,“回去,”他语气平静,看了一眼面露担忧的管家,摇摇头示意无碍。

想了想,打开终端联系了老同学。

……

贡德圣宫。

星舰缓缓降落在殿前,蒙

克已经在迎接了,脸上还是笑意满满,像个和蔼的长辈:“安恙冕下,陛下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苏安恙烦透了他这种语气,就像是维利斯在说他和伽释两个一样,无形中以长辈的态度来对他。

但是他可不是默溪森的雄虫。

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他与这只虫子对视一会,蒙克面色不变,脸上挂着笑,“请。”

穿过雪景园,侍者护卫有序来往,见到他的恭敬行礼,苏安恙表情平静,跟着蒙克走了十多分钟,最后站在书房门口的走廊,蒙克进去汇报。

没有多为难,几分钟后蒙克笑着说,“冕下,请。”

苏安恙拂落肩上的雪,蒙克侧身等他走进去后,动作轻缓关上门。

这书房不大,金木架子上都是些珍贵的纸质古籍,表面设有一层特殊的膜封着,确保不会收到损坏。

虫帝默溪森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院子的雪景,背对着他看不清神情。

安恙微微弯腰,虫族的礼仪终于熟练而自然:“见过陛下。”

默溪森回头看着这只雄虫,等了几秒钟后,“嗯”了一声,“冕下请起,好久不见。”

苏安恙站直身,看着穿着一身白色帝袍的默溪森,语气冷淡,“不知陛下召我是有何事,我的雌君还在医院,不能离身太久,请您见谅。”

“你是在怪我吗?”默溪森靠着窗,看着飘进来的雪粒,伸出手感受着寒意,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苏安恙面上没有过多情绪,“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雌君。”

“苏安恙,做我的雄主不好吗,”默溪森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看着一脸淡漠的雄虫,扯了扯嘴角,笑意难看,“你可以娶他做雌侍,在两年后……”

那只雄虫还是摇头,神色执拗如同他那个弟弟,“我只会娶伽释一个,多谢您的抬爱。”

仿佛是被迎面扇了一巴掌,还是自己凑上去惹他羞辱的。

默溪森闭了闭眼,青色眼睛恢复冷意,“你敢拒绝我,苏安恙。”

雄虫比他还高,此刻看着他更像是俯视,眼里的平静与自然让他的气焰慢慢熄灭,他仿佛透过这只雄虫,看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位冕下。

父皇说他是一只奇虫,刚开始竟然认为虫族都该平等,此刻看着这只雄虫,他忽然笑了出来,“你是来自蓝星的吧。”

“地下室果然是你去过了。”苏安恙扯了扯嘴角,“陛下,您想做什么呢?”

他之前在北安地下室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杂乱的脚印,后来询问维利斯伯父,他确认了古伊没有进去过,而两百年间,没有虫可以打开地下室的出口。

后来得知,大皇子默溪森曾经出现在北安城,后来不知隐匿于任何地方。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查验过了,克罗萨确实有异处,”默溪森转回身,察觉到雄虫的紧张,笑了笑,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的世界,感受着风雪扑面,窒息地冷意。

“但是那条通道只是单向的,我们无

法过去,而且这两百年内,没有雄虫自那边传来,只有您的雄父一只而已。”

再往上数几百年,确实有几只雄虫的来历可疑,但是那时候雄保会还没有出现,那些雄虫基本都被当地贵族招揽或者圈禁了。

克罗萨的秘密,他会慢慢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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