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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我的夏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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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虞淮才算完全想明白今晚发生的事。

打完电话后,他就在不远处看热闹。

周围认识的人调侃:“你的弟弟,不上去看看情况吗?”

虞淮才不去,他希望虞倦丢脸,更何况也给那个姓朔的打了电话。

英雄救美,也得创造具体的剧情给人发挥。

但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是周辉月。

虞淮甚至最开始没看得出来那个人是谁,还是身边的人认出来了。

有人迟疑地说:“那不是周辉月吗?我见过他。”

虞淮难以置信。

他死死盯着那个人的背影,周辉月的身形高大挺拔,行走自如,并不像传闻里因为车祸而憔悴。

或许是那天的印象过于深刻,此刻看着周辉月的背影,竟然带来和那天相似的压迫感。

真的是周辉月。

怎么会是他?

周辉月的状况和虞淮想的根本不一样,自己的几个项目当时出现不能转圜的问题做不了假,那就说明周辉月不仅没有丢掉自己曾有的一切,而是手中握有更多的权柄,只是无人知晓。

虞淮苦思冥想,他不觉得这是周辉月自己的能力,而是周恒暗自分给他的东西。或许周恒对这位过世妻子的确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才会这样对待周辉月。

以虞淮的成长经历和见识,绝不会想到这会是周辉月自己的能力,也不会承认,这样就显得他太蠢了。

贪婪的心很快就战胜了他对这个深不可测的人的畏惧,既然周辉月这么喜欢虞倦,不惜在养病途

() 中也要为他出头,那是不是也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只要周辉月和周家能帮自己一把,还需要惧怕那个私生子吗?甚至有可能提前逼迫父亲退位让贤。

幸好当初没让虞倦和周辉月退婚,而是把虞倦送到那座不知名的破山,让他在那里和周辉月相处了两个月。

虞淮简直飘飘然了,他不知道路水城和苏俪间的交易,认定母亲不愧是个厉害人物,知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从小到大,十八年里,虞淮对虞倦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太明白虞倦想要什么了。

想要虞家正式的身份,想要母亲的爱,想要自己的关心,想要富足的生活和美满的家庭。

一个人不可能改变得那么彻底,虞倦只是因为婚事伤了心。

他想要的所有东西,虞淮都可以让路水城给,为他创造一个虚假的梦。

可惜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的确不是虞淮所认识的虞倦。

或许该找虞倦聊一聊了。

虞淮这么想着,心中充满了希望。

*

经过长时间的复健,周辉月的双腿基本算是恢复行走功能。但还是不能长时间走路,仍旧很痛。

不过他对疼痛的耐受力很高,不在意这些。

两人下了车,走向电梯的时候,虞倦握住了周辉月的手,问:“腿不疼吗?”

周辉月是那类情绪很内敛,很不容易被看破的人,但是每一次,虞倦都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同。

于是半松懈下来,靠在虞倦身上,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虞倦偏过头,皱了下眉:“感觉吧。你……”

没有确凿的证据,真的只是一种感觉。

电梯门开了,周辉月说:“虞倦,你的感觉总是很准。”

回到房间,虞倦解开西装扣子,先去洗了个澡,他讨厌酒的味道。被水流冲刷了好一会儿L后,虞倦在漫无边际的幻想时间重复回忆不久前发生的事,在花墙下,在泳池边,他才反应过来,周辉月不仅承认了重生的事,认出来自己不是原来的虞倦,还知道那个重生之前,缠绵病榻的人是自己。

而他们只见过一面,自己甚至没说话。

从浴室里走出来,虞倦有点心不在焉。

他看到周辉月脱掉了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几粒扣子,散漫地靠在床边,像是在等自己。

虞倦坐到床上,他喜欢睡很软的被子,所以整个人像是陷了进去。

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说得太过含糊不清,周辉月问:“什么?”

虞倦也不想说得太明确,那是一段他不愿意提起的记忆:“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黄昏。”

之前不愿意提前,是因为饱受痛苦,而现在是因为周辉月。

周辉月沉默地看着虞倦,没有立刻回答。

虞倦索性躺了下来,不着调地猜着:“是我喝醉后说的吗?”

周辉月神情认真,他的眼里有些虞倦看不到的情绪,但感觉是难过。

过了一会儿L,他说:“翻照片的那天,你忽然很不舒服。后来我又重翻了几次,是紫金山庄三楼的照片,就记起来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虞倦知道周辉月绝不会只是像说的那样只看了几次。两者的联系太过浅薄,他应该猜测了各种可能,一个又一个排除,最后选择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可能。

所以带回来的照片里也没有三楼的。

虞倦想起那天的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吓人,他慢吞吞地说:“我那时候说……”

他抬起眼,和周辉月对视:“已经好了,就是真的不在意了。”

周辉月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低着头,目光落在虞倦的脸上,没说话。

虞倦想了想:“我早就原谅你了。有一次我喝醉酒,不是咬了你吗?”

虞倦的确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标准的确很不同,别人是别人,周辉月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不想让喜欢的人有心理负担。

周辉月只是看着。

虞倦是善良的,宽恕自己的人。

周辉月垂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啄着虞倦的脸,他的眼角,眼睑,偶尔也会把他的睫毛弄成一团,几秒钟内失去一只眼的视力。

很奇怪的感觉,湿漉漉的,让虞倦觉得有点烦,因为预料不到,又莫名其妙地期待下一次。

为了转移注意力,虞倦只好问:“你怎么发现我不是他的?”

周辉月稍稍抬起头,淡淡地说:“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虞倦也猜过,但他根本没想过原来自己的这个马甲在第一面就被人扒掉了。

也就是说,这么时间,他的种种表演,都是在裸.奔。

于是不太高兴地推了周辉月的肩膀一下,没用多大力气,恼羞成怒地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在听我说那个未婚夫宣言……看我笑话?”

周辉月的上半身压得更低,一只手撑在枕边,另一只手按着虞倦的肩膀,两人离得太近,一切喘息都混杂在一起,什么都变得含混不清。

周辉月说:“不是。虞倦,你就像是突然闯进我的世界的夏天。”

虞倦完全怔住了,正好周辉月吻住了他的眼,像是有什么爆炸开来。恍惚间,他从后颈到整条脊柱都是麻的。

他连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

“我的夏天。”

周辉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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