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好逸恶劳知青攻重生以后9(2 / 2)
江逢秋:“…………”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这时再装就没有意义了,江逢秋干脆问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以及他们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
老三说他爹娘不知道,现在也只有他们三个知道,而且他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赚一点零花钱而已。
大概是担心江逢秋拒绝,最小的老三赶紧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外说,并且不仅自己说还要求另外两个哥哥也一起说…
“小江哥,我发誓,我们肯定不给你添麻烦,这段时间地里的活儿少了,我们干完家里的事本来就闲着…”
*
江
逢秋当时的确有一点头疼,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
上一次他们还有葛程帮忙,而现在葛程不在参与这事了,如果光靠他和寇松两个人,那的确是有一点点吃力的。
江逢秋也想过多拉点人,这样他们也能赚的多一些,但上辈子总被骗被坑的经历让他很难再相信其他人,于是这个念头也就这么一直被耽误着…
而现在,三个打过交道的小孩似乎比成年人要可靠些,再换一个思路,小孩子的隐蔽性比成年人要高多了,几乎也没有人会怀疑小孩,说不定……
当时太晚了,江逢秋也没多说什么,说可以,但给了他们两个选择,选择一是每干一天给5毛,无论卖多卖少都这个价,每天晚上就现结。
这个价并不低,几乎等同于一个壮劳力满工的钱,要是他们自己去生产队干一天,合算下来也不过一两毛。
老大还挺高兴的,毕竟生产队现在活儿少了,他们想干都干不到呢,能找到一份比队里还高的,他似乎就挺满意了。
再者说农村小孩身上基本上都没什么钱。要是讨家长高兴呢,能有个几分钱买点糖吃,现在骤然每天拿这么多,一个个都非常兴奋。
“那二呢。”
最小的老三开口。
江逢秋给的二就是分成的形式,他们卖出去多少给他们商品价格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以累计的形式,每月结。
当时老三想来想去,选择了后一种。
“好,你们先回去睡吧。”
江逢秋当时也的确有些太晚了,说明天早上再说更详细的事儿,并嘱咐了一定不能大嘴巴到处说…
*
前一天赶场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当时又只想着怎么才能卖更多的货,电影什么的,压根没有怎么看。
后来有了三个小鬼头的参与,江逢秋和寇松身上的担子顿时轻了好多,后面他俩跟着放映队跑片,也认真看了场电影。
那一场看的是《龙江颂》。
那是一部歌颂农民的样板戏,江逢秋记忆最深刻的片段是主人公为了下游的田能浇灌到水,不惜引水淹没自家农田…
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舍身精神感动了当时看电影的不少人,那会子在场密密麻麻坐着的站着的约莫三百多人吧?不过被感动的人里没有江逢秋。
他当时并没有表现出来,一直等回去后才和寇松说起这个事:“是我,我不会这样干…”
就只是为了帮别的不相干的人,就放水把自己家的农田淹了,等于一整年都没收成了,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
寇松笑笑没说话,他抬手揉了揉江逢秋的脑袋:“我的话,那得看下游是谁。假如是我很重要的人话,那么我估计会做。”
江逢秋那会子正在洗脸,他随口问了一句:“如果住下游的人是我呢?”
寇松想了想:“那就愿意,到时候没饭吃了,去你家蹭饭。”
江逢秋当时洗脸的动作一顿,唇角
不自觉勾起(),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击中⊿()⊿『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手脚都有些麻麻,而为了缓解这份情绪,他把手上沾着的水珠往寇松身上弹:“好哇…你这算盘打得精呀!”
两人闹了一阵子,洗了脸漱了口,顺便因为天气太热洗了一个澡。江逢秋穿着寇松的衣服有些大,领口晃晃荡荡的,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
寇松瞅了一眼,笑出了声:“你拿错了,让你拿另外一件的,这件我穿都有点大,你穿不是更大了?”
那会子物资贫瘠,买衣服总爱买大一点,尤其是给自己家小孩买衣服,总想着这样能穿久一点,长了也不用再买新的。
寇松之前几乎没有自己的新衣服,都是捡上面两个哥哥剩下的旧衣服穿,导致分家后买的衣服也总是习惯大那么几分。
不过他给江逢秋买衣服时,就不会故意买大了,他的衣服总是非常合身的。
那会子看到他穿着自己略大的衣服,寇松还莫名有点想笑,他想让江逢秋换下来,但他似乎懒得换了。
“算了,懒得换了,就这样吧。”
江逢秋那会子穿着寇松的衣服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的江逢秋简直像块磁铁,总是莫名吸引着寇松的目光,感觉看他做什么都挺有意思。
他拿一块干帕子搓了搓脑袋上湿漉漉的短发,搓得很用力,等帕子拿下来,头顶成了一个蓬松的小刺猬。
江逢秋听到寇松在笑他,自己走到寇松面前,把帕子往他手上一扔,自己自然的蹲下来,没说一个字,但意思很明显。
寇松顺势接住帕子,熟练的给他擦半干的头发,那会子两人都坐在门槛石,一直很夜风吹过,还挺凉快的。
差不多就在寇松心里感慨这么快就入秋的时候,他听到他正搓着的那个脑袋说:“你以后买衣服也可以买合身的,咱们现在有钱了,要是大了就再买嘛…”
寇松拿毛巾擦拭的动作突然停顿了几秒又继续擦拭起来,就是眼睛不动声色的往上面看了看,仿佛在抑制什么…
那天的月亮,真好看啊。
*
放映队连着在几个村子里跑了一圈,几个小孩也就跟了一圈,一场基本上少不了几百个人,一晚上有三场,五天就有十五场。
等放映队离开后的夜里,
江逢秋开始算前面五天的总账。
每天小孩都会把买的钱交给江逢秋,他给出去多少东西,收回来多少钱,对于钱的事儿,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刚开始两天可能不熟练,没多少,后面三天逐渐熟练起来数额就越来越多了。
毕竟难得看一次电影嘛,村民们心情好,大部分也还是会愿意花个两三毛买一点绿豆糕或者其他零嘴尝一尝的。
江逢秋也猜想到了这一点,想过可能会卖很多,但等结束以后清点时,发现比他们之前想象中卖的还要更多一点,
不算寇松卖的,就只算三个小孩的,居然有二百二十五块八毛,江逢秋在心里算了算,除去给
() 葛建国的九十块三毛二,再刨开给小孩的二十二块五毛八,净落到他们自己手里的一共有一百一十二块九!
“他们还挺行,比我想象中要机灵点…()”江逢秋把钱精确的分为一沓一沓的,小孩的,葛建国的,他们自己的。
总数虽然好像比之前他们那会儿少了,但毕竟那会子他们可是在看电影啊,几乎等于什么都没做,白捡一百来块。
如果再加入两个人之前卖的,他们就那几天赚了接近两百多了,这可是好多人一两年的收入呢。
*
那天晚上睡觉前,江逢秋极为慎重的把他们那份钱卷起来收好,数了一遍又一遍。每数一遍,心情就好一分,好到连晚上睡觉唇角都是上扬的。
约莫等着身旁人的呼吸越来越绵长以后,一旁的寇松这才睁开眼。
浓稠的夜色下,他只能模糊看到一点江逢秋的轮廓,但凭借着脑海里的模糊记忆,寇松还是屏住呼吸,做贼心虚一般低下头,轻轻的吻在江逢秋的唇上。
结果刚碰上,原本一副早已熟睡模样的江逢秋却突然睁眼。他笑了,眼底流淌的狡黠笑意在夜里格外清晰,像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好哇,抓到你了!⑨()_[()]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逢秋抬头加深了那个吻。
后来是怎么发展到那一步的,江逢秋已经有些忘了,仿佛水到渠成一般,两个人的动作都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那时的江逢秋还穿着寇松的那件宽大的衣裳,在他因为太热而想褪下时,寇松居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江逢秋看着他心虚到眼神东瞟西瞟的动作,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粲然一笑:“我说你今天晚上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你是不是喜欢看我穿你的衣服?”
他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几乎是挑明了寇松的心里隐藏的那一点点小心思,平时本就不善言辞的大老粗那会子更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从耳朵根到脖子全红了。
江逢秋当时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还想再说两句呢,猝不及防被寇松一把抓了下去,两个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江逢秋的惊呼声还没出嗓子眼里冒出来,寇松便低头堵住了江逢秋的唇。
看着他自己扶着,看着他自己坐下后,江逢秋脑袋都懵了,但又说不出什么,鼻端都是一股子淡淡的肥皂味儿。
有些事的发展的确很突然,每到那一刻时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总是会把它想想得多么困难,可等真正发现以后又觉得如此自然,仿佛…本因如此。
那天半夜里两人很晚睡去,睡觉之前还听到外面似乎是落了雨,江逢秋眯着眼睛问他外头晒的干菜收了吗?寇松说睡觉之前就收了。江逢秋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在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中逐渐进入梦乡,那天他们都睡得很香,很沉,第二天又仿佛是心有灵犀般一同睁眼。
前一夜那会子还不怎么觉得,醒来想起来又觉得臊得慌,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
“今天下午,应该能晚些出工吧?
() ”
江逢秋一边吃着寇松给他做的早饭(),一边朝着厨房里忙碌烧水的寇松问着。
“应该是…”虽然没看到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还是听到了寇松的回答,“你碗里还够不够吃?锅里还剩下一点…”
江逢秋:“够了够了。”
家里那瓶开水壶里的热水没了,寇松一会儿又要去出工,他估计是想着江逢秋自己在家里复习喝不上热水怎么办,于是出工前都得烧点热水给壶里添上。
“我又不是不会烧热水…”江逢秋也曾这样无奈的解释,但只被寇松一句话就堵住了后面的话,“你不会。”
是的,这时候还没有离开寇松出去独自讨生活的江逢秋的确连火都不会烧。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灌热水壶的声音,江逢秋也知道他那边快忙活好了,他在堂屋的书桌上做着题做着题,都忍不住抬头去看。
在他第五次还是第六次抬头看的时候,正和从厨房里出来的寇松对上视线,他朝着他笑了笑:
“没事儿,我中午早些回来,你在家好好复习啊,要是饿了锅里温着一点粥,你到时候自己去吃。碗的话放在一边就行,我回来洗…”
“噢…”江逢秋应了一声,总觉得自己这样像个被大人嘱咐再三的小孩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是是。”寇松带着斗笠就出门了,差不多出去了没几步,他又突然折返回来,按着江逢秋的后脑勺亲了一口,“好了,我真走了。真舍不得你…”
江逢秋:“…………”
*
往后的日子依旧没什么波动,葛建国每个月会按照他之前给单子拿些货来,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
而那时的江逢秋因为有了三个小孩的帮忙,自己也不用整天那么忙碌的想着怎么卖不去,空下来的时间他就开始复习。
恢复高考的通知早下来了,通知下来的当天,各个大队考虑到知青们要忙着备考忙着复习,也不会再派什么活了。
江逢秋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整天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做各种各样的题,又或者默写默背一些可能会考到的政.治知识点。
偶尔感觉头昏脑胀的时候,他也会出去走一走,去看看外面湛蓝色的天,去吹一吹田间的风,脑袋都会清醒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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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秋之前替那一个多月的验分员也并不是什么都没积攒下来的,那会子他几乎就和村里好多人都打了照面,哪怕原来的验分员腿好后重新回来了,江逢秋出去的时候也还是会有人和他打招呼。
“是江知青啊…”
一个有些面熟的婶子主动和江逢秋打招呼,问他吃晌午饭没有,她家刚做好,“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大哥了,他应该快回来了…”
江逢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婶子口中的大哥就是寇松,虽然寇松在屋里总是时不时亲亲他什么的,但在外面考虑到人言可畏,还是收敛得很好的。
因此别的人也只觉得他们俩像关系很
() 好的兄弟,就是……稍微腻歪了点。
目送着婶子离开后不久,寇松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路那头,他还没走到家门口呢,江逢秋就过来接他了。
他主动接过寇松手里的帽子和水壶,两人并排走着,江逢秋问寇松今天地里怎么样,寇松也问他今天复习得如何。
你一言我一语中,两人进了屋。
*
虽然两人私底下赚不少钱了,但无论是江逢秋还是寇松,都没有过要声张的打算,从外面看都和平时差不多。
就算是想吃点不一样的,也不会在院门口吃,都是偷偷躲起来自己吃的。
以前的江逢秋压根不懂什么财不露白,富不露相,都是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后好多年才慢慢学会的。
至于寇松呢,他大抵就是在他那群亲戚那里学会呢。以前不管有什么,都被抢走,后来他干脆学会藏起来了。
“今天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来找你?”江逢秋关着门在屋里吃着炸肉条,一边猜测着,“肯定没有了吧?”
江逢秋不是要考试了嘛,然后他让寇松去找他那两个哥哥借钱,就说江逢秋读书需要用钱,等以后他考上大学了就还。
这怎么可能借得到,不过江逢秋想的本来就不是能不能借到,而是为了告诉其他人寇松身上没钱了,别打他的主意了!
“嗯,今天没有过来我这边搭话了,估计以后也不会了吧?”
寇松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般,还顺手给江逢秋夹了一筷子菜:“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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