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烈日(1 / 2)
林文斯到的时候,聚会的氛围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与张年晚大概有半年不见,这次来看望夏思树时,顺道着也来见一见他,没想到半道上收到张年晚一条信息,让他要不这次先别过去,或者去之前情绪先稳定一点,因为这次聚会可能对他不是很友好。
他回了个问号。
天大概是七点左右暗下来的,林文斯到的时候,一楼已经有了大概二十多个人。
这家花园餐厅的老板也是华人留学生,只不过毕业后选择了在这里开了一家餐厅。
所以社团的人和这边联系后,老板也很好说话,将一楼的位置全部留出,甚至因为今晚没什么客人,在后厨整理完后,换了身衣服,也加入了他们。
张年晚的那张沙发距离楼道口的位置最近,所以林文斯一上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老熟人。
“年晚。”林文斯手搭上张年晚的肩膀,微笑着喊了他一声,顺手接过恰好坐在旁边的餐厅老板递过来的一旁冰镇科罗娜。
“你来了啊?”张年晚回过头看他,语气有点儿奇怪,头发被风吹得翘了起来,问完了这句,迟迟不知道下面怎么接。
好在林文斯也只“嗯”了一声,没将注意力在他身上停留多久,喝了口啤酒后,扭过头四处看了眼,问:“她呢?”
虽然林文斯只问了个“她”,没说名字,但张年晚知道他指的是夏思树。
他没直接答,采用了迂回战术,问:“你俩最近感情还好吗?”
林文斯似乎很有自信地扬了下眉。
靠着露台围栏的沙发,夏思树安静地坐在那,和邹风之间只相距一十厘米不到的位置,连尤里娜都已经到了其他地方坐下,主动地给两人留出一片空间。
他的衣摆灌着风,面前桌上的烟灰缸内,是抽了一半就被按灭的半支烟。
这么久没见,他见到她的下意识动作还是熄烟。
只是因为她第一次在联高礼堂见到他时,她猝不及防被礼堂内的烟味呛了两声。
邹风在这儿见到她也许意外,但对夏思树来说是一场提前的筹划安排。
她知道他在这,所以才过来,见面时的场景也有在脑海里排练过,想过不要把这个场景弄得太俗气,尽量自然一点,就像一场许久不见的朋友再次见面。
但一开口,她还是难以避免地落入俗套,有些鼻酸,望着霞晕已经消失的夜空边缘,眼眶也有些红,但却问的真诚,想知道他在美国的情况,问着:“你过得还好吗?”
几乎是没停顿的,邹风眼睫低垂,伴随着手中打火机盖“咔嚓”合上的一声,他唇角无声地勾了一下,回答她:“不好。”
风扬起她额旁的碎发,那一阵夏思树忽地开始有些后悔了,挑了一个这么热闹的场合和他见面。
哪怕是人来人往但无人在意他们的购物街边,这样她就可以多说一些,多做一些。
他们真的,已经很久没见了
。
沉默间,有人在她身后喊了她一声,夏思树回过头,便见到林文斯从楼道口的方向朝她走过来,衬衫的袖口是挽着的,手里拿着半瓶结了雾气的科罗娜。
“你已经到了?”夏思树自然地朝他微笑了下。
林文斯点头,看了眼她,又打量了一眼她身旁的人,同样自然地打招呼:“阿风也在这?”
邹风靠在沙发的靠垫上,身体微往后仰,看着过来的人,目光也同样地打量着他,嘴角勾了笑,说的话很难说清是什么意思或是语气:“嗯,也在这。”
林文斯就顺其自然地在夏思树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两人的地方忽地多出来一个人,邹风并没说什么,只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转着手里边的银色打火机。
“听说你在这边已经找好房子了?”林文斯问着。
夏思树“嗯”了一声。
“那你今晚要在年晚那过夜吗?娜娜她们也会过去。”林文斯说起来:“他们在一起玩的游戏都很有意思。”
林文斯并不是第一次参加他们的聚会,每次结束后关系要好的都会在散场后各自组队继续。
他虽是新加坡人,但祖籍是西港的,家教一直严格,在他眼里,张年晚周逾他们都算得上很会玩的那类人,相处起来很开心。
“都行。”夏思树心不在焉地随口回。
邹风只在旁边看了她一眼。
露台边缘的炭烤架上的肉排和蔬菜已经炙烤得差不多了,正被戴着厨师帽的餐厅人员仔细地切着块,汁水流入烤盘,在上面新加入盐和南美香料,香气四溢。
较远的几个人已经被厨师喊了过来,拿着餐盘分餐,距离碳烤架较近的三人的这张沙发周围也靠拢过来了几个人,刚好打破三人坐在一起,又没话谈的沉默局面。
夏思树从座位上起身,远离了这片区域,也同样的拿了个餐盘,尤里娜给她指了指,介绍说熏肉和羊排的味道都不错,值得一试。
聚会是随意而舒适的,周逾和张年晚几个男生就站在围栏的边缘,袖口卷着,在五月天的夜晚拿着盘子和叉子靠在那食指大动,边吃着,边有谈笑声,吃着东西也不老实,不知道是谁听了什么爆料,连续不停地“靠”了好几声,哄闹声不绝于耳。
夜色愈发浓郁,远处纽约街市的灯光璀璨如白昼,这一片就靠着头顶的灯和大片类似圣诞亮串灯照明。
夏思树手上端着盘子,在晚风中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单着坐在那的邹风,像在垂着眼想事情,连林文斯都已经加入了张年晚那边。
她回过头看了两眼碳烤架,只思考两秒后,就重新拿了一个盘子,夹了两块刚才尤里娜告诉她还不错的种类,端着重新往沙发那一块走,最后将那个盘子放在了邹风的面前。
邹风抬起眼看她,夏思树只低眼一言不发地将盘子往他面前又推了两厘米,用意很明显。
夏思树在以前听秦之桂提起过,邹风在童年时期,有很长一段
时间都是在周慈膝下长大的,身上也有些长辈带大的孩子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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