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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拉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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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日以来的学习,时至今日,谢拾不敢说对《大学》倒背如流,却也称得上是融汇贯通,对此书结构自然一清二楚。

开篇为孔子所撰经文,阐述大学之道在于“三纲”、“八目”,君子当以修身为本。

其后十章,是曾子对孔子经文的训解,共分十章,以解释孔子的原文——“右”即“其后”,“传”即训解其义以传于世。

右传首章,阐释何以“明明徳”;

右传之二章,阐释何以“新民”;

右传之三章,阐释何以“止于至善”;

右传之四章,阐释何以知其“本末”。

论到右传之五章——???

读至右传之五章方才发现,本该阐释何以“格物致知”之处,竟然一片空白。其后五章,从如何“诚意正心”到“平天下”均完好无缺,唯独第五章只有半句话而已。

当夫子讲到这一节,谢拾呆愣当场,直直盯着书上的文字,恨不能瞪出一朵花来。

可无论他如何看,书上都只有短短半句:【……■■■,此谓知之至也。】

即便他眼睛都瞪累了也无用,只能满头问号: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众所周知,《大学》所传授的修行大道,其修行进度依次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那么请问,修行第一步,如何格物致知的内容早已遗失,他又该如何照着修行?

修仙小说中,幸运儿获得修仙功法,从筑基到飞升的路径均完好无损,却偏偏缺少练气这一关的功法,心情该是何等生艹?

谢拾如今就是这般心情。

尽管徐夫子告诉弟子们,撰写《四书集注章句》的大贤有尝试着用自己的话填补这段空缺,可后人补的能与原版一样吗?

谢拾呆滞,谢拾郁闷,谢拾无语。

担心宿主一蹶不振,系统连忙安抚道:[宿主别灰心,这不是还有我吗?]

谢拾眼前一亮:“你能把原版补上?”

系统:[……这个,并不能。]

谢拾一秒垮脸:“那还说什么?”

[可我能向宿主推荐其他经典啊。]系统补充道,[……譬如这本修仙秘籍缺了练气法门,却在另一本修仙秘籍上找到练气法门,只要不假,后者不也能练吗?]

它尝试用宿主的逻辑说服宿主。

有道理!谢拾不由点头。

见状,胖狸猫更是信心十足。

[诸天万界、古往今来,传授世人格物致知之理的典籍,岂止《大学》?譬如心学大宗师王阳明,就将格物致知讲得很是透彻。况且,科学研究者又有不同的阐释……]

[不管怎么说,格物不就是穷究万物之理?宿主你坐拥学海,随时都可垂钓无穷时空的知识,又有什么好发愁的?]

谢拾恍然:“……是哦!”

本是无精打采的

他瞬间振作起来。

得了系统点醒,谢拾对学海大为改观——从前若是学渣噩梦,如今便是学神天堂。

“学海垂钓”也由避之不及的无聊活动成了他每日一试的休闲娱乐。好似有一道“格物致知”的无形进度条悬挂在上空,他每汲取一些知识,进度条就推进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在每日随机垂钓中,谢拾钓到不少有趣的知识,最令他如获至宝的莫过于一本名为《趣味化学》的科普书。

书中一个个小故事教谢拾看得津津有味,生活中常见的一切被作者掀开了全新的一面,火焰的燃烧、幻术的原理、炼金术的真相……试问这不是仙家道书是什么?!

忆起昔日光怪陆离的梦境,种种不可思议之景,如今想来便有“化学”的痕迹。他隐约记得,仙境的学堂中便有这门学问。

谢拾愈加深信不疑。

“……果然是造化万物之学!”

……还说没有神通法门,这不就来了吗?掌握此造化万物之学,又与神仙有甚区别?

系统:[……]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本科普书?只盯着神奇的化学反应,科普内容你是一字不看啊!

好吧,以宿主的迷信程度,便是同他说这些也是无用。不过若是潜移默化让小朋友从小接受科学熏陶,或许能够扭转观念?

受到启发的系统转头便在虚拟放映厅中掺杂私货,添加了一系列科普类动画片。

祛除封建迷信,从科普动画开始!

系统的良苦用心谢拾自然不知,他正沉迷于学海垂钓不可自拔。每次随机垂钓都宛如开盲盒,未知总是令人心生期待。

他就钓到过不少家里人感兴趣的知识,譬如特殊刺绣针法、鸡鸭养殖大法、木工技艺、美食秘方……不仅令他省了不少学分,也成功将谢大有与谢林父子,老徐氏、刘氏,以及余氏婆媳三人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全家扫盲进度大飞跃!

当然了,小家伙以为是他计策大成功,通过投其所好让全家都乖乖走进了他的陷阱,不过是家里的女人一贯宠孩子,磨不过小家伙的撒娇卖乖,又实在舍不得小家伙露出失望脸色,只好顺水推舟罢了。

而不愿意顺水推舟的男人们,被自家媳妇儿一瞪眼一拧胳膊,也只得乖乖屈从。

尽管答应过后谢家人就后悔了。

谢拾在家时,大家还能勉强装一装,被迫接受知识的熏陶,听几个小的讲课如听天书。谢拾一不在家,他们就欢天喜地,绞尽脑汁地设法躲掉“识字”的苦差事。

这天下午,田里的农活暂时干完了,一时偷闲,刘氏与余氏妯娌两个本想出去东家串串门西家吃吃瓜,反正拾哥儿上学去了,哪里管得了她们有没有学习。结果前脚正要出门,后脚就被谢兰给盯上了。

妯娌二人头大不已,不得不哭丧着脸听谢兰讲天书——没办法,她们若是不听,这个小耳报神转头就要向拾哥儿告状,到时候小家伙可不得怪她们撒谎不讲信用?

饶是如此,不妨碍刘氏大倒苦水。

“……我都三个孩子的娘了,竟还要跟着女儿识字,便是字识得我,我也不识得它!”

余氏听得连连点头,对大嫂的话举双手赞同:“就是说嘛。咱们学这些个字有什么用?祖祖辈辈都是如此过来了,村里头这么多大娘大婶、姑娘媳妇,也不见谁识得几个字。日子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弟妹说的是,可不正是这个理儿!”

刘氏情不自禁一拍大腿。

“也怪这丫头,就是认死理,拾哥儿让她当夫子,她竟半分不肯松懈。我这当娘的讲话都没有拾哥儿讲的在她这里管用!”

她不忘瞪了一眼自家的小叛徒。

督促着家人读书最是积极的谢兰可不依了,她忍不住大声反驳道:“娘,这可是你们先答应了拾哥儿的。说到就要做到,我可不能帮你们撒谎一起骗小孩。”

要说这段时间,最快乐的莫过于谢兰,有机会念书识字是其一,学到了知识还能在家里当小老师是其二。向来存在感不高的她难得体会到成就感带来的满足。

余氏倒是替小侄女叫了一回屈:“这事须怪不得兰姐儿,要我说,都得怪拾哥儿。个头小小忒是多事!送他去学堂念回书都能整出这许多幺蛾子,家里也忒惯着他!”

说到这里,不免对儿子一通抱怨。

听到这话,正要进灶房的老徐氏先不依了,抄在手上的菜篮子都给搁到了一边。甚至顾不得一开始本是为了逃避与两个儿媳一起接受谢兰教书识字才躲进灶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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