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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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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十八岁,自然不懂风月场上撩'拨的手段,按部就班地解了衣。随后,他撑在她上方,冷白的肤、块垒分明的薄肌暴露在陈时韵眼前。

没想到这俊朗白皙的面皮下,藏了这样结实的身板。

陈时韵脸颊开始发热。

她别过脸去,恰好见他们的衣衫被他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淡紫色裙衫,是她的。

压在上面的白衣,是洛云舟的。

看上去更暧昧了。

突兀的热意袭来,懵然唤回她的思绪,陈时韵低头,看到贴着她腿侧那抹灼目的赤色,心下一惊。

没想到他生得如此锋芒毕露。

甚至近乎嚣张……

陈时韵讪讪地抬头。

她和上方的洛云舟视线交融。

少年公子的眉眼清清冷冷,没有寻常男子会有的俗世欲念。可结实的臂膀和那份昂扬,也

() 属于他。()

这矛盾和割裂感让他更加神秘,还放大了陈时韵亵渎神灵般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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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舟也觉得矛盾。

她分明通透,把欲念看得透彻,举止却矜持保守,甚至羞得耳尖通红。

如此矛盾的一个女子。

但正是矛盾让人想去一探究竟。

他大概知道是在哪里,伸手轻触,陈时韵惊喘了一声,眉头随着他毫无章法摸索的指腹攒起又松开。

“啊呀……”

哪怕他一派淡然,但生涩甚至毫无章法的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陈时韵才觉得洛云舟这人有了凡尘的气息。

她抓住他腕子。

“不舒服?”

洛云舟低声轻询她。

陈时韵摇头,将他的手牵到她心口,“一般会先揉这儿。”

顶着掌心跳动的那点让洛云舟失神,回忆起当初她在梦里抱着他膝盖往怀里塞的记忆,他本能地揉握。

陈时韵倒吸了一口气,洛云舟不确定是难受还是喜欢,手缓缓松开。

“接下来又该如何。”

他没有半点反过来求助于她的窘迫,可谓是生涩又从容。

陈时韵知道他这人和缱绻撩拨沾不上边,索性直入正题,温柔引导着他去寻他适才许久没寻到的窍门。

“在这儿。”

她语气柔和、充满包容。

洛云舟却不合时宜地再次想到在园子深处撞见的那一幕。

她和表兄在一起时也是如此?

洛云舟垂着眼,遮住眸中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复杂神色。

他轻抵过去。

前方的一切诱他往前,却隔着一座山,如何也走不过去。腰际一紧,洛云舟低下头,见陈时韵咬了下唇。

“我来吧。”

说罢她微抬身子,本以为很简单,亲自一试才知道多么艰难。二人都出了汗,气息也乱了,她打算休息片刻,腰被握住,周遭的寂静被一声长吟猝然打破。洛云舟生得好,轻易就到了底。

陈时韵溢出了泪。

李珩已算天赋异禀,没想到洛云舟更夸张,明明他只比李珩小了五岁,却比李珩大不少,让人难以招架。

只这一下,她头皮就已发麻。

洛云舟也变了神色。

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介于压抑和愉悦间的神情。也是,连她都有些喘不来气,何况是被圈紧的人?

陈时韵看向洛云舟,他也在看着她,目光在与她相触时一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子却浑然不动。

这太折磨人了。

陈时韵额头贴上他肩膀。

“世子……”

她极轻地唤他。

洛云舟低头看了她一眼。

随即他像给她细心抹药,缓慢地轻来慢回,明明她都能感觉到他有多难受,可他偏偏很能忍,不急也不躁。

屋内滴漏“滴答滴答”。

() 每滴两下,便是满满当当的。

再滴两下,又空了。

如此往复,无休无止。

他高大的身子像片云罩在上方,动得这样慢,还垂眼凝着她。陈时韵只能借计数转移羞耻,数到几百个来回的时候,思绪不能自控,人也不住地发抖。

“啪——”

突然袭来极清脆的一声。

陈时韵就这样在洛云舟的注视下乱了,随即思绪宕然空白。

总算结束了。

等她回神,两人都还微颤。他尚未离开,白色发带垂落在她唇畔,几缕垂下的墨发微乱,眼梢也发红。

陈时韵抬眼看他。

洛云舟心口忽地似有虫子叮咬,诡异的痛意从胸腔流窜,继而一道浅浅的红色从指'尖窜出,最后消失无踪。

怪异的空落感袭来。

陈时韵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意识到这是他们的蛊解开了。

双双沉默了很久,洛云舟抽身离去,声音沙哑:“臣冒犯娘娘了。”

他连措辞都变了。

陈时韵更加确定蛊毒已解。

按他这样淡漠自持的性情,定打算在解蛊之后立即停下。

但她怎会轻易放他走?

她似还未清醒,水雾氤氲的眼眸看向上方的少年公子,启唇轻唤他。

“云舟……”

只这短短的一声,甚至不需要作任何表示,任何动作。

洛云舟撑在两侧的手忽然攥拳,熄灭的暗火重新燃起,陈时韵也察觉到了,温柔沉静的目光与他的无言交融,随即屈膝,微微往两侧张开。

像飓风过境四处乱闯,竹做的家什生出响声,吱呀个不停。

陈时韵低头,见雪海翻腾,腊梅随风摇颤。她察觉洛云舟在看那里,伸手要遮,腕子被他握住了,他沉默地将她的手拿开,覆上他的手掌。

韵娘。

李珩曾经这样唤她,如今,他心里亦有个声音亦如此轻唤。

但洛云舟没管。

他只是专注地与她往来,默念他们曾经关于欲的对话——“不过是和饿了要进食一样的道理”,但这些话被她娇颤的声音一次次打乱。

待风平浪止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而陈时韵来时,是正午。

想不到后来那一回没有任何花样,简单的一式便耗去一个半时辰,第三回即将来临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住。

洛云舟将二人的衣衫一件一件地重新穿好。转瞬间,他又是白衣胜雪的少年,只冠发比她来时乱了些。

这回陈时韵没装傻充愣,柔声问他:“蛊虫可是解了?”

她说时,一面留意他神色。

洛云舟愣了瞬。

他似乎在思索她的话,少顷,他才颔首道:“是。臣多谢娘娘。”

陈时韵很快把弄乱的钗发理好,和来时一样娴雅:“再过数日,世子便是王爷了,本宫提早恭贺王爷封王,顺

祝王爷此行一番风顺。”

洛云舟冷静如常。

“臣多谢娘娘救命之恩,日后若娘娘有何难处,臣必将尽力。”

刚刚还无比亲密的二人,此刻又成了相识不久的陌生人。

无论陈时韵还是洛云舟,对这样的结果都是满意的。

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

但她也说不上来。

她离去后,洛云舟仍在禅房中静坐,偶然瞥见竹榻上的水渍。

后背的抓伤顿时火辣辣的。

他怔了一会,旋即淡然收回视线。

.

那日一切恍然如梦。

此后陈时韵未再和他有接触,再见面时,是他南下那日。

洛阳城外,冬风萧瑟。

帝后二人在众臣陪同下为这位还未及冠的异姓王送行。陈时韵一身淡雅宫装,与皇帝同车而坐,交谈时偶尔相视一笑,众人皆笑称帝后情谊甚笃。

陈时韵只笑笑。

他们从来都貌合神离,何来的情?

皇帝与洛云舟话别时,她牵着小太子在后侧安静等待。

洛云舟玄衣金冠,少了几分清冷,亦有了些繁华人间的气息。

陈时韵想到了迷乱的那一日。

恰好洛云舟望了过来。

当着李珩的面,她故作淡然地与他对视,浑似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母后,您捏得儿臣手痛!”才三岁的小太子什么也不懂,稚声稚气道。

洛云舟心念一动。

但陈时韵只笑着揉了揉李砚的脑袋:“母后见砚儿走神,故意的。”

洛云舟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古道上旗帜飘扬,玄甲兵入蛟龙蜿蜒着远去,尘烟滚滚。

此去千里,再无音信。

陈时韵继续当她贤名在外的皇后,那次醉酒后,李珩一直回避她。

过了不久,她才知道,那夜,他幸了位与她三分相似的宫婢。

二弟觉得这是对陈家的羞辱,很是愤慨,让她也学前朝皇后,找几个面首春风一度气气李珩。

陈时韵一笑置之。

她对李珩没有情,又怎会在意?

只在听到“春风一度”时,眼前浮现一双清冷的眸子。

陈时韵断没想到,她会那么快便再次听到洛云舟的消息。

半年后,太上皇病重,洛云舟作为太上皇唯一的外孙,自也要入京。

但陈时韵却从家族那得知了一些消息——新皇忌惮诸位藩王,趁此机会削藩。而此次主张削藩的,明面上是右相,实则是他们陈家与姜家。

苗头一出,被困洛阳的诸侯纷纷表示不满,其中有与已故豫章长公主关系密切者,欲联合洛云舟抵制削藩。

洛云舟一直未表态。

有人坐不住了。

他们趁陈皇后在佛寺时派人挟持,打算拉拢陈家并威胁皇帝。

但陈时韵在半道上察觉了,两方人马僵持,皇后的精锐显然更胜一筹,那边的人见事情即将败露,引弓射箭要杀掉她,再借此去联合殷贵妃的母族。

陈时韵虽未中箭,但躲避时惊了马,连人带马滚落山坡。

.

这厢洛云舟正在与部下议事。

“当年大长公主殿下随先帝打下李氏江山,却遭受忌惮。先帝还将尚在襁褓中的王爷留在京城,当做人质!如今又要削藩,实在无情!属下恳请王爷承袭大长公主殿下遗志,推翻李氏!”

“母亲的遗志?”

洛云舟淡声回味着这句话。

随后他竟然笑了。

部下不知他是因何而笑,正在这时,探子回来了:“王爷,今日陈皇后外出时被人刺杀,滚下山坡下后落不明。”

适才劝说洛云舟的部下大喜:“王爷!陈皇后遇刺,对我等而言是机遇!王爷不妨借此大做文章!”

洛云舟意味不明地看他。

他太疏离,又穿一身孝,看上去半点人间烟火不沾。

那部下心里也没底。王爷自幼修习道法,才十九岁,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养成了无情无欲的淡泊性子,不当道士羽化登仙就算不错了,怎会答应造反?

正暗自乱猜着,洛云舟倏然起身,拿起剑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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