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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中,林业作为最后一角的选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开始所在的那个初始角。

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空的,可当他们俩走到那里时,却赫然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个黑影。

林业当时就开始心脏狂跳。

好在他从游戏尚未未开始时就已经做起了心理建设,这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表露出太多不该有的情绪。

可这一次,他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空气中那些浓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渐干涸的水泥,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压得他的胸腔隐隐作痛。

呼吸困难,喉间带着强烈的灼烧感。

他的左手本该牵着凌娜的手,但从不久前开始,他就再也感觉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而他的右手。

他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右手,却被一只冰凉凉、湿漉漉的手缠住了。

那只手就像是长时间浸泡在冰水中被泡发了似的,皮肤软的不像话,滑腻腻的,摸起来就像是一条死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起来,作为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男生,林业本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可惜他从小就胆子小到不行。

以前上学时晚自习下课太晚,林业走夜路都要想方设法找同学一起,为此还被班里的人嘲笑过不少次。

短短一条路就像是永远走不到头。

林业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系统倒计时悬挂的方向,却发现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倒计时消失了。

林业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身旁那东西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脆弱,蓦地逼近。

冰冷湿黏的触感令林业浑身一僵,鸡皮疙瘩不自觉的涌起,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

头晕。

腿软。

马上就要走不动了。

这种感觉对林业而言并不陌生。

那晚他一个人去乱葬岗时,躺在墓碑前,也曾体验到过这种怪异的濒死感。

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现。

林业的眼眶发烫。

他很想调出属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他不知道这种举措会不会被系统判定为游戏异常。

脚好重啊,像是被人绑了十个沙袋一样。

旁边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兴奋了,林业听到了她从咽喉最深处挤出来的笑声,尖锐又刺耳。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

实在太可怕了。

眼泪已经难以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林业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倒霉,要经历这些。

黑暗与不知名的恐惧往往比清晰呈现在眼前的血腥画面更加令人难以招架。

林业感觉周围越来越冷,好像从夏天瞬间快进到了冬天。

游戏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

他的SAN值还能恢复正常吗?

少年用最后一点点力气吸着鼻子,他觉得,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过去了。

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

假如真的就这样死掉,其实倒是也还好,起码没有太多肉体上的痛苦。

林业恍恍惚惚的,脑中甚至开始闪过一幕一幕的走马灯似的画面。

他看见自己在教室上晚自习,看见下课后自己穿过马路;

看见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在骚扰两个走夜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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