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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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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未来几年都得留在法国。

唐月舒最近本来拉到了一个投资,有位法国的老板看了她的策划书,有点感兴趣。

但是见面之后聊起来,唐月舒发现对方对自己的脸蛋更感兴趣,相对比投资她的事业,人家更想投资她。

“……”

天下确实没有掉馅饼的事,所以才更加衬托得她遇上的财神爷1号和财神爷2号更加珍贵。

这俩还都是中国人。

出门在外,还是同胞更能让人心暖暖的。

临近寒假,或者说从春节以来,留学生群里的乐子就没停过,平均三天一个PDF,先是在国内放寒假的男女朋友不远万里飞过来想要陪他们的对象过年结果发现人家在这也谈上新对象了,后是留学生买票飞在其他国家留学的对象住处,结果又是差不多的戏码。

唐月舒看到一个最离谱的是一个女孩飞到巴黎发现

自己的男朋友在这里谈了一个sugardaddy。()

这些八卦也是调剂生活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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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些八卦在国内也传得挺开,网友里永远不缺乐子人。

他们那些尖酸刻薄的评论真是大冬天看得人心暖暖的。

一月中旬的时候,也就是正月刚过半,唐月舒放寒假了,每天省下了去学校上课的工夫,唐月舒的生活说是三点一线不为过:家——补课——吃饭。

苏砚淮这个小少爷,在经过唐月舒的精心辅导下,法语口语方面出现了惊人的进步,他钦定了唐月舒这个家教。

唐月舒本来忙起来还想找机会辞职的,但她和小少爷相处得不错,他现在也配合去学习,每周抽点时间过来还是可以的,其他时候能线上交流就线上交流。

另外最近小少爷上网冲浪的时候刷到自己的家教老师了。

“你在网上有这么多粉丝?”小少爷一开始还觉得那是唐月舒的双胞胎姐妹,但偏偏她上镜有几件衣服,他现实里也见过。

唐月舒瞥了眼小少爷的手机页面,嗯了一声:“怎么了,瞧不起卖艺人?”

现在搁网上当才艺主播,其实就有种以前青楼里那种卖艺不卖身的感觉。

这么说有点不好听,但道理是这么个理。

苏砚淮知道自己有几个男同学女同学都喜欢唐月舒,是她的粉丝,发现唐月舒在网上做主播这个事不是他自己刷到的,是同学讨论的时候他瞥了眼人家的手机后发现的。

“你这么火干嘛还当家教?”

唐月舒啧了声:“这不之前还没火嘛,你这我教都教了,这不得送佛送到西?我也是很敬业的。”

苏砚淮:“……”

这种感觉真的很怪,这明明是他的法语翻译,但是摇身一变又成了网上的万人迷。

小少爷必须得承认家教的敬业,但是看到网上那些视频总有种看熟人的尴尬感。

苏砚淮现在的法语虽然还没到熟练沟通的程度,但是起码他一开始那种使用陌生语言的羞耻病被治好了。

“那你寒假打算做什么?回国吗?还是继续直播啊?”

唐月舒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啧了声:“小少爷这么健忘啊,昨晚不是才和你确认了寒假辅导的安排吗?”

苏砚淮也是开口之后才想起,唐月舒和家里的关系好像不好。

回国应该是不回去的。

“那你就一个人待着啊,也不约上朋友出去玩什么的?”

唐月舒还想问一句巴黎到底还有什么好玩的。

但她教的这位小少爷最近似乎社交情况还不错。

“知道你交新朋友了,炫耀什么?”唐月舒还能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苏砚淮:“……”

唐月舒现在的多数社交都压缩在线上,线下的邀约不是必要的她都不会参加。

她是真的忙。

人在为事业奔波时很少会想起风花雪

() 夜的事,唐月舒也只有偶尔深夜睡不着的时候会想起林川这个人,这位先生出现得突然,也出现得短暂,最后连同年前巴黎的那场雪一起消失在她的生命里,仿佛再久一些,他就会在她的回忆里逐渐模糊。

但惊艳的每一瞬间仿佛被相机记录下来一般,偶尔还会在唐月舒心头浮动。

深夜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

明明在这么累的情况下,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有点堪忧,但她还是会偶尔失眠。

睡不着时看着手机,就会浮现给谁打个电话说说话的冲动,她对着曾经手机里存下来的那个联系方式发呆。

真想联系,她必然是有办法的。

不管是电话、微信、邮箱或者WhatsAPP。

只是看来看去,后来在某一天,唐月舒还是很冲动地将那个联系方式给删了。

虽然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但他们迟早会淡忘彼此。

没有谁能够真正浓墨重彩到让别人久久走不出来。

一个男人而已。

没有谁是真正放不下的。

唐月舒睡眠质量在这段时间变得很差,当然不是因为男人,是因为压力。

她给自己浇筑了太多的压力,正如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她也太盼着自己尽快成为那条龙。

只是她的施加压力的那一方,同时也是承受压力的那一方。

唐月舒的时间紧凑到连点外卖都点能快速吃完的那种。

没有谁是铁打的可以这样去消耗,即便是身体健硕的年轻人也会将身体熬坏。

在这种每天真正合眼的时间不足五个小时的阴间作息以及极其不规律的饮食习惯加持下,唐月舒病了。

她的病来得突然,也猛烈得像一阵台风。

一月最后一天的早上,唐月舒睁眼就觉得不对,她喉咙疼得像吞了刀片,从吞咽口水那一刻唐月舒就知道自己倒霉了。

更别提当她想要起床那一刻,浑身无力的感觉蔓延全身,她费劲儿抬手背放到了自己额头上,温度不是很对。

她初步判断自己发烧了。

但是也不太像是普通的发烧。

巴黎这段时间多发各种季节性疾病,流感和发烧患者基本上可以说是医院的常客。

额温枪一测,38.5℃。

唐月舒这时候只庆幸自己有囤药的好习惯。

她冷汗涔涔地从被窝里出来,翻到了自己的药箱,甚至还撑着精神检查药有没有过期。

因为身体不适,她甚至很难集中精神去看药盒上的鸟语。

终究不是母语。

没过期,也是退烧药。

很好。

唐月舒觉得自己今天的身体状态估计什么也做不好,倒热水吃了药之后,躺下前还专门登上直播平台挂了个请假的动态。

直觉告诉她,她今天播不了。

之后她又躺回床上了,她很难受,不仅是身体的虚弱,她最近可

能还有点用嗓过度。

现在成了半个哑巴。

她在很难受的情况下又很难受地睡着了,睡得也并不好。

——

港城。

下午三四点的时间,工作日,大多数的打工人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或者在外跑业务。

同时也是下午茶的时间。

港城这边比较清静的一家咖啡店里,林川和他的客户正在进行洽谈。

只不过这次来谈合作内容的人不是客户,而是客户一十出头的女儿。

一个在大部分人眼里算得上斯文的女孩儿。

林川已经在这里陪这位小姐喝了一十分钟的咖啡,她点了一份甜品,大有和林川继续耗下去的计划。

“林大哥,你喺唔喺嫌我唔够专业啊?”女孩怯生生却又带着欢喜地看着林川,“我爹地话过,我可以揸fit噶,你有咩直接同我讲就得嘞。”

(你是不是嫌我不够专业,我爸说过,我可以拿主意的,你有什么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

林川:“……”

看情况,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会点头说是的。

对方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在这桩合作里多要了利润,人家这是要拿一个大项目当桥搭上他,或者说,是这位年轻的姑娘和她口中的爹地看上了林川。

他收了好处,就相当于是接受了别人的好意,相当于是愿意和这位姑娘继续往下接触的意思。

那这个项目算什么?

他的见面红包?

还是给他的聘礼?

越联想越荒谬。

林川没有再继续留在原地浪费时间,他将咖啡放下,对对面打扮时髦的姑娘道:“唔好意思李小姐,下次唔该贵公司派个认真倾合作嘅人嚟同我对接,今日就算嘞。”

(不好意思李小姐,下次麻烦贵公司派个认真谈合作的人来同我对接,今天就算了)

他很友好和对方道别,无视了这位年轻姑娘的挽留。

从咖啡店往外走,林川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知是谁最近传出的消息,大概意思是他今明两年就要解决人生大事,但是现在身边的位置还没人,导致他这几天遇到的类似情况多得离谱。

那些门当户对的女孩费尽心思来到他面前假装偶遇,长辈也各种撮合,林川应付工作都没应付人情那么累。

以他的身份还有林家在港城的地位,林川自然不需要多给谁什么好脸色,只是生意人,没有动不动与人交恶的道理。

只要不过分的,他的态度也不至于很差。

这位李小姐的父亲是林氏最近比较大的合作对象,他们和李家其实也有点世交的意思,只不过李家主要的生意都集中在内地,这会儿来和他们林家合作,拿出这么一个大项目来讨林川的好,算是很大的诚意了。

林川当然不想和合作伙伴交恶,只是在商言商,他没道理无故接受这点示好。

他暂时还不打算将自己作

为筹码。

林川刚走出咖啡厅没多久(),手机就接到了他爷爷的电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指责他将女士独自留在咖啡厅的举动很不绅士,他起码应该将人送回家。

这件事有他爷爷的手笔,林川早该猜到的,李家去内地发展时,林川还没出生,他爷爷那一辈和李家关系应该算不错。

林川就像是叛逆期迟来一样,他最近对这些安排实在有些厌倦了。

他的母亲还非常不解地问他为什么甚至不愿意去接触一下那些女孩子,那些都是很好的女孩,门当户对,学历甚至大部分都在研究生之上,举止得体,性格看着也都不错,不管是交往还是结婚,都是很不错的对象。

从陈女士的语气听起来,她很能欣赏到那些女孩的好,甚至看起来比林川还想娶。

林川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他这成长的一路上,始终循规蹈矩,唯一在结婚这件事上难得生出了抗拒。

他知道自己不甘心。

结束和爷爷的通话之后,林川在车里看到手机推送里有关于关注的人已更新的提醒。

他点进去一看,是主播的请假通知。

唐月舒以前播不播全然看心情和时间,现在认真之后,直播就跟上班打卡一样,每天都抽点时间出来直播不说,有事不直播还得说明一下情况。

只不过这条请假说明里没说是因为什么不直播。

这其实也正常,她不是全职的主播,请个假而已。

林川点开评论区看了眼,果然很多人在问她今天为什么不直播,但划下来,没看到有准确的回复。

他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晚上,他忙完所有工作,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港城的风景。

他手里提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

这几天温度上升,港城又暖起来了。

在外穿戴整齐的林总这会儿领带被扯松了,白色衬衣上的纽扣也被解开几颗,胸肌和腹肌在室内氛围灯下有点若隐若现。

显然一个人独居的室内很是安静,也没人在意他在家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平时这个时候,他耳边应该差不多能响起一道略显欢快的女声,但是今晚没有。

他不知不觉中养成一个不好的习惯。

这对他来说绝对不算好事,唯一安全点在于,他们相距甚远。

哪怕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但地理距离确实是最直白的。

林川平时闲来无事会有个小酌的爱好,他独居的大平层里有一面酒柜,酒柜里是他收集的各种酒,其中不少都是市面上难求的好酒。

他酒量很好,起码不至于喝了几杯就醉得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程度。

林川拿着手机点开了唯一关注的主页。

主播没在直播,他点开了她最新的视频。

大概是因为她除夕夜发的那个新年vlog评论区里很多网友的话题讨论都围绕镜头后面标准伦敦腔的人,这

() 让她的视频一度备受关注,唐月舒为此还准备第一期类似的vlog。

视频里镜头后面的也是一道男声,是和林川截然不同的声线,听起来更像是十几岁的那种元气少年,就连问话都幽默风趣不少,将镜头里的姑娘逗得眉眼弯弯。

她这条视频的讨论度也很高,她在评论区艾特了一个账号,说这是没有露脸的男主角。

点进去一看,账号的主人并没有让人失望。

那是另一位颜值博主,是她这段时间认识的新朋友。

是一位英国的男生,有着浅棕色的卷毛,绿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很白皙的皮肤,他长了一张相当精致的脸,确实阳光帅气。

唐月舒的评论区关于她两期视频的男主角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做上一选一的选择题了。

除此之外还有成年人做派的:两个都要。

不管怎么说,这些胡说八道的评论给她提供了很多讨论度。

不得不说,她好像找到了流量密码。

只是林川看到视频的时候也在想,如果一选一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会选择谁呢?

他和那些评论区没有分寸的网友一样,想上一些有的没的了。

林川回国那天,在飞机上的心情很差,但那时候他想的是回去后,那些在异国他乡生出的旖旎很快就会消散,心动说到底不过只是一时荷尔蒙诱发的冲动。

不管是什么情绪,他应该很快就会消化掉。

结果是回来将近一个月,他几乎天天看着人家的直播入睡。

那些旖旎的心思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因为天天只能隔着屏幕看而变得更加汹涌。

那种清醒地将心动情绪放在一个不该放的人身上的感觉,不好受。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单相思。

林川将人家主页的视频一个个往下划,直到看到她的第一个视频。

那大概是去年九月初的视频,唐月舒那时候的头发也比林川印象中要短些,视频里她眼睛很亮,那种要开始新生活的冲劲儿和野心在她脸上展现得一览无遗。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成长的速度很快。

林川想,如果他一开始就认识她,看到她几个月走过来,他一定也会为她骄傲。

已经是最后一个视频了。

唐月舒只是一天不直播,他就觉得少了点什么,那种心口落空的感觉过于直白。

他和她的私聊窗口里,林川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了消息,是问她今天为什么不直播的。

只是等了好久也没能等到唐月舒的回复。

她今天应该没看这些消息。

杯中的威士忌已经喝到底,只剩下冰球还在继续融化,林川倒了下一杯酒。

手机跳出了缺电提醒。

林川于是又找来了充电器,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

大概是深夜,又大概是喝了酒,或者他只是单纯想找个借口。

回来港城

的将近一个月时间里,他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将心落在了巴黎,落在了那个飘雪的冬夜。

或许分别那天晚上他在车里那么久,应该打个电话给她,起码问一句,她喜不喜欢他送的新年礼物。

他现在特别想见她一面。

在林川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看港城飞巴黎的航班了。

但他没有退出那个页面。

飞往巴黎最近的一趟航班大概就在一个小时后,他赶不上的,下一趟是凌晨五点半。

林川向来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他很习惯去权衡各种利弊,什么是有利可图的合作什么不是,他一清一楚。

站在商人的角度看,他清楚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划算的,对他不利的。

但他的心说,他是去寻找宝贝的。

此时是凌晨港城两点,林川花了半个小时将自己收拾好,又花半个小时收拾好行李,他喝了酒,只能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打车。

前往机场的路很顺畅,即便现在的港城依旧有热闹的地方。

到达机场后,林川在候机时很冷静地给自己请了假,公司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就不转。

他喝了酒没错,但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直到登机,林川后知后觉觉得身体有点热,他感觉到了名为兴奋的情绪。

港城飞巴黎的这趟航班,用时大概在12小时。

在上飞机前,他已经给相关人员发过工作安排,确认过不会影响公司运转。

没人知道,林川在一个深夜突然决定出行,又会在十几个小时后出现在巴黎。

阔别巴黎甚至还没满一个月,林川要去那里捡自己丢了的心。

这段旅途也漫长,漫长到林川兴奋许久的神经终于学会了冷静,困意袭来,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醒来时,他离下飞机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巴黎今天的天气很好,冷空气依旧感人,但是好歹有点看着唬人的阳光。

只不过不是谁都能感受到这份阳光的温暖的。

巴黎市中心的某栋高楼里,某一间的室内昏暗得就像是黑夜。

窗帘一直没拉开,密不透风的同时,外面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卧室里,床上,被被子裹挟着的人一直没怎么清醒过来。

唐月舒经历了一个相当混乱的阶段,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忽冷忽热,嗓子疼,浑身无力,中途似乎爬起来吃过一次药,之后又爬上床了。

她睡得也不好,很难受。

不知道身体里的免疫系统是不是也打算将她给噶了。

她浑身黏黏腻腻的,出的汗和衣物被子贴在一起,她脆弱得不行。

再这么下去,她可能需要爬起来去一趟医院,或者打个电话让救护车过来一趟。

意识模糊之际,她听见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她下意识蹙眉,但身体很不想动弹。

但是这声音一直不停,在她昏暗的卧室里简直就是催命的魔音,很要命。

唐月舒好不容易等到它停了,结果没几秒,又响起来。

“……”

到底是谁这么摧残一个病患的精神世界?

她真想报警。

铃声确实听得头疼,唐月舒被迫清醒了一些,她不得不起来,撑着身体四处摸索手机,幸好手机没在很远的地方,伸手就能摸到的距离。

唐月舒眯着眼睛点了接听键,她没说话。

那边传来一道熟悉得像她在做梦的声音。

对方说:“唐月舒,我想和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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