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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空都瞬息万变,又何况人生?”
良久,他低低开口:
“人生来孤单,没有谁,能一辈子永远陪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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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溦留在长公主府,喝了十来天的药。
她自觉身体好了很多,但架不?住鄞况依旧整日唉声叹气?。
“你这?样子下去?不?行!”
他让银翘做了个布偶,又递给?洛溦一把银针:
“来,把这?布偶想成你憎恶之人,使?劲扎!”
洛溦只觉得鄞况在歪门?邪道治病的路上越走越远,抱着布偶:“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扎?”
“你这?郁结之症早晚拖成大病!”
鄞况想起明日就是洛溦的十七岁生辰,半叹气?半恐吓:
“你知不?知道,世上多少?早夭之人都是死在忧思过度上的?原本能活七十的人,指不?定十七就那啥了……”
洛溦低头研究着布偶的鼻眼,没说话?。
她的身体,自己?最了解,看着好像没事,实则胃口大不?如?从前,夜里也长时间地?睡不?着觉。
最开始还能掉一两滴泪,到了后?来,眼睛一直是干的,一点儿湿意都没有。
虽然明白这?样不?好,可又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想要尝试做些改变,却也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
送走鄞况,洛溦喝了药,躺回到床上,又是直直盯着帐顶一个多时辰,依旧没法入睡。
她像前几夜那样,起身穿好衣裙鞋袜,小心翼翼没惊醒外厢里的银翘,出屋走到外面的庭院里。
夜色清凉,桂香馥郁。
洛溦踱至东面的桂树下,仰头望着月色下稀疏的枝叶。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梨花树下,两厢依偎。
却好似……
隔了一生一世那么的远。
她收了视线,正要垂低头,忽觉得身体一紧,随即一只戴着皮韘的男人手掌捂到了嘴上,整个人被钳制进了他的怀中?。
洛溦震惊之下,下意识扭身挣扎,然后?又哪里敌得过身后?那人的力气?,尚没全然回过神就被他带着跃上了墙头。
那人在屋檐间纵跃而行,不?多时,出了长公主府,落入兴宁坊一处荒宅的屋顶上。
洛溦被颠得头晕眼花,挣脱开站稳身,抬起眼看清掳劫自己?之人,顿时魂飞魄散:
“是你!”
月光下,卫延斗笠遮住眉眼,声音带着从前的暗哑:
“嗯,是我。”
洛溦用力平复着呼吸,后?退一步,四下张望一番: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要是敢往前一步,我就立刻大喊,把望楼的士兵召过来!”
说话?间,人继续往后?退着,一不?小心踩滑在瓦片上,身体失衡趔趄。
卫延手疾眼快,伸臂拉住她,顺势将?人拽入了怀中?。
“你放开我!”
洛溦想起分别那日他连杀两人、满身是血的模样,又惧又怕,再也顾不?得许多,挣扎撕打着想要逃离,却被他轻轻松松就制住了双手。
正要失声呼救,斗笠下卫延却已俯身靠近,蜻蜓点水般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洛溦没呼出的叫喊卡在了喉间,瞪大着眼。
待回过神来,比先前更用力地?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死淫贼!”
这?一次,卫延松开了她,一只手还钳着她的手腕,居高临下:
“不?喜欢吗?我看你挺喜欢的。”
“我没有!你少?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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