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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成的税,五成粮食全填进私库,一毛的税都不用交……
那佃农苦、他祁峟也穷。
当然若是土地集中在非僧侣官僚、也无功名的地主手上,那百姓更惨了。
地主本人都要向皇帝交税两成五,他若是想多积攒点余粮,私下里将谷租定为六成、七成……,那苦得也只有庄稼人。
祁峟一想到自己坐拥绵延万里的江山,却没有几块土地真正属于他,他就头疼。
一想到他的百姓都要向他下跪行礼,都要祝他万岁万万岁,他却不能真正为他们做点什么,他就更头疼了。
他手里并非没有军队,只是他的军队既要拱卫京畿、又要驻守南北疆土,实在是无暇顾及旁事。
他心里想了又想,武力征服的方式过于血腥、原始了些。他是文明人,应该有更文明的处理法子。
祁峟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看他少时经常温习的书。
他突然想到一个名唤‘刘彻’的人物,先不论这个皇帝拓土定疆的功劳,单论他那绝妙无双的政治眼光。
他看中主父偃‘推恩令’的谋划,将嗣子承爵袭地制改为所有的孩子共同承爵、共同袭地。
如此,爵位越分越小、越来越虚、越来越水;封地也越分越小,诸侯‘国’再也不成国,也再无坐大的可能。
好精妙绝伦、又文明和平的智谋,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了地方王权对京都皇权的侵扰。
他采用的“酎金夺爵”更是极致的阳谋,直接以酎金的成色不好或者分量不足剥夺宗室王族的爵位。
还因为酎金和祭祀宗庙紧密相连的缘故,让那些被夺了爵位的人失去政治、道德的高地。
怎么,你从祖宗手上袭来的爵位土地、你筹集点钱财助力天子祭祀祖宗,你都还不认真,夺了爵位,该!
祁峟越想越觉得这俩法子妙极,虽然那个‘汉武大帝刘彻’与他面临的局面不同。
但总归是有相似之处的呀,他可以学习学习。
祁峟提起笔,兴奋地记录学习心得,“要以怀柔的手段,让所有人心怀感激。”
“要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模式,等到青蛙们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已经晚了。”
“最好能占据道德高点,让人无从指摘。”
祁峟越想越兴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如果他让东西南北四方的贵族乡绅们颠倒下位置,只说是让大家去不同地方体验风土人情呢?
一个家族大户的崛起往往与盘根错节的巨大的姻缘网密不可分。
如果他强行打破了这个姻缘关系网,或许,放奴分地的事就简单不少。
当然,家族与人口迁徙之前,他需要先把那二十年的租税收了。
凑不齐?
那就出徭役。
刚好祁峟打算在每个地方都建设个医庐和学堂。
顺带在水患频发的地方建设大坝水渠。
正是缺徭役的时候。
也该是时候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老爷、富绅老爷们体验下被鞭子抽打赶工期的快乐了。
若是不愿迁徙?
那更简单,或是编点有的没的、闹鬼的小故事恐吓一下;或是给这个地方安排点酷吏,让他们多多收税、极力压榨富绅,也不需要用多么新的花招,只肖把他们压榨农户的手段用上就行。
不给百姓上私刑的官老爷就温和点待他;不草菅人命的官老爷就放他一命……
总归有的是法子让人在一个地方待不下去。
再不济让锦衣卫挖点贵族老爷们的八卦消息,在民间肆意传播。
什么儿子非亲崽啊、儿子肖想小娘啊、傻憨子睡猪圈吃猪屎喝猪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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