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请客(1 / 2)
室友的吵闹声在今晚显得格外烦人,纪弥心里一团乱麻,呼吸跟着变得微微急促。
电脑早已开机,自动弹出办公助手,但他没有工夫去管,眼巴巴地看着聊天框。
Jing:[你猜?]
mī:[就算你不是,肯定也找里面的人了,手动抓才会这么严。]
Jing:[你对他们的标准这么熟悉,不在这个团队都说不过去。]
mī:[不在噢。是你这样太明显了,随便想想都知道不对劲!]
Jing:[我也不在,但确实找了朋友主持公道。]
mī:[和朋友说自己被骚扰了?]
Jing对mī坏事做尽,心硬得像块石头,还要虚伪地摆出教导架势。
[你开始羞愧?上完礼仪课确实有进步,回头是岸吧。]
纪弥咬牙切齿,很凶地说:[早知道要被判定不文明,我该说得更脏点。]
随后,他把Jing晾在旁边,摸上了桌边的无线鼠标。
办公助手可以连通内网,纪弥验证过后没心思做正事,打开了企业通讯录。
通讯录里显示真实姓名、证件照、所属岗位和花名ID,经常被员工们当做相亲手册用。
当时贺景延调来这里上任,大家的第一反应也是在其中搜索。
只是这家伙职级太高,任性地把自己设置成隐藏状态,企业行政还默许他打破规则,导致别人统统查不到。
好在萌心目前是小工作室,哪怕是他们的老大,也不可能像贺景延这样肆意妄为。
纪弥搜了一下,萌心的架构很简单,运营、产品、设计这些部门加起来,全部也就四十多号人。
一个个点过去,男性的体型和年龄都与Jing对不上号。
看完最后一张照片,纪弥犹豫片刻,转头打了付千遥的电话。
“虽然我们提供了萌心的技术协助,但没有管控权限啊,这个得问他们那边开通。”
付千遥一头雾水地说完,奇怪着纪弥的突然打听:“怎么了?”
纪弥潦草解释了来龙去脉,越说越是犯疑心病。
“你们实验室有之前在香港工作,最近来这里驻场的前辈吗?”他询问。
他补充:“或许不在你们实验室,但能和萌心搭上边。”
付千遥回忆了下表示,因为有业务合作,萌心的人经常会来出差,但全都来自穗城,而不是香港。
“鸿拟在那儿压根没有办公点吧?”他道,“我也不太确定,你要不问问秘书室?”
纪弥思索:“说起来也可能是个香港人。”
“小弥,别人互相匹配上,走的是牛郎织女,你搁这儿玩推理,演谍海风云?”
听到付千遥这么问,纪弥撇撇嘴:“我好奇呢。”
这么嘟囔完,他趴在桌前,很轻地叹了口气。
付千遥安慰:“就算真的
撞上同事也无所谓,你别这么慌。”
“人家如果知道你在互娱总办,指不定逃得比你快,整个集团现在谁敢惹这儿啊。”
纪弥微微蹙眉:“我没和他聊过那么细的东西。”
“那更不用怂了,对面八成是顺手装个逼,显摆人脉搞你一道。”付千遥断定。
他再打趣:“你整得和网恋当渣男,被受害者找上门了似的。”
“也是。”纪弥道。
“其实我刚才是担心,万一他把聊天记录抖出去,Delay看热闹会笑死的吧!”
付千遥吃惊:“你想象力有点丰富了,少把事情想这么极端。而且对面人品有那么差?”
“我觉得好不到哪里去。”纪弥生气。
提到这个,他若有所悟:“Jing在我们公司的几率是很小。”
“有什么新线索?”付千遥问。
纪弥一本正经道:“我们入职要考素质问卷,Jing这样子肯定被淘汰。”
付千遥:“……”
与付千遥挂断电话,纪弥比之前冷静许多。
他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按照纲要做了PPT初稿,再挑选明天请贺景延吃饭的餐厅。
有条不紊地做完待办事项,纪弥熄灭灯光,抱着枕头准备休息。
半小时后,他在一片漆黑里缓缓睁开眼,苦恼着,Jing你睡得着觉吗?
如果Jing的意图是灭灭纪弥气焰,那么他误打误撞地非常成功。
足足五分钟的《网络礼仪课》没让纪弥有威胁感,课后漫长的猜疑却令人辗转反侧。
纪弥看着两人的种种对话,反复翻了好几遍,困意丝毫攒不起来。
最后他卸载了萌心,强制性让自己别再琢磨。
“小纪啊,昨晚没睡好?”房东太太关心。
第一天上午十点半,纪弥几乎是在梦游,飘着去冰箱拿罐装咖啡。
刚穿着毛绒拖鞋踏出卧室门,就看到一个老妇人坐在客厅里。
他被关心后怔了怔,因为此刻穿的是睡衣,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有点失眠。”纪弥硬着头皮回答。
房东太太已经退休好几年,模样有一些富态,总是挂着很热心的笑容。
她说:“旅游好玩不?话说你们待遇可真好,来回都是包机啊。”
纪弥笑了下,对房东的八卦灵通程度感到惊讶,转而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附近的中介和房东自有一个圈子,里面也不乏有落户在这里的大厂员工,他们私下里交流得非常频繁。
有时候比起竞品公司和商业调查机构,还是他们更了解公司的真实近况。
“是很新鲜,托了老板的福。”纪弥回答。
房东太太道:“你们老板还给涨房补了吧?似乎有一阵子了,大家冲着这个都想挤去做游戏。”
纪弥道:“但这边的加班比其他事业群严重很多。”
“年轻嘛,多点赚钱挺好。()”房东太太说。
她再打开手机相册,解释自己的来意。
“喏,我买了这个,师傅还没送到,要等一会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客厅原先摆的茶几太破了,其他租客表示一往上面放点什么,就会摇摇晃晃。
于是房东太太带来了一张新的小桌子,铁质的值不了多少钱。
纪弥客气地说:“需要帮忙搬么?”
“不用不用。”房东太太说,“小纪啊,在这儿待得还行吧?”
纪弥签了九个月的合同,虽然已经住了半年,但论续约还太早。
不懂对方的用意,纪弥喝着咖啡,淡淡地应了两声,被拉住聊天也没法回卧室。
房东太太说:“我这儿真的比其他地方好多了,家具不灵光了直接买新的,冰箱空调也是这两年刚换好。”
纪弥听她夸奖这套房子,心想,难道是自己想换独居的心思被人发现?
“小区里有不少人在鸿拟上班,大家也是觉得好才会选这儿,说实话,我这套房就没空过。”
铺垫到这里,房东太太顿了下:“我们的房租真的只涨不跌,最近周围又大涨了好几百,但是我一直没和你提。”
纪弥终于懂了,这里向来供不应求,不怕自己搬走,是怕收的钱不够多。
“可是我们签了合同,还剩三个月应该按照纸上写的来。”他道。
房东太太说:“哎,我清楚你年纪轻轻也不容易,别人都是涨个五六百,我涨四百就好啦。”
纪弥觉得这话题有些离奇,问:“其他几间房也多收四百?”
“不一样的嘛,你是主卧,有个独卫多难得。”
这不过是敷衍场面的说辞,彼此心知肚明,真实原因是个人房补增添了一千块,房东太太坐不住,打算从中抽四成。
纪弥再问:“我们合同有效力的吧?”
“有啊,违约金才一千,我可以赔你。”房东太太爽快地道。
“实话跟你说,每个月都有人陆陆续续问这个房源,你的卧室我哪怕多开五百块,也很快能租出去。”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每回的工资普调和待遇提升,都会伴随一轮拉扯。
房东对此游刃有余,纪弥也听说过例子,却是第一次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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