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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时候,我听见身后的季时川又说话了。
他道:“你也许和我不是同路人,但你和陈行谨则必然不是同路人。”
我转过头,喊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走苦大仇深路线的,就这样破烂的世界,再破烂点对我来说也没问题!我没有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志气,更没有什么平衡势力稳定的知识,我只是因为意外进入了个围城,不得不只靠着花言巧语博得些微的感情,然后再骗点钱而已。”
“我知道这场竞选会,无论选哪条路都是一条路,也就是以科技麻痹底层民众。但我设身处地,假如我是底层人,我也不愿意真实的痛苦啊!如果真有某种科技能操控我,让我毫无心智,天天开心,我反而还开心呢!”我认真道:“你要走的那条路,就是逼着无数个我面对真实的痛苦,这是反人性的。”
季时川的手插在裤袋里,只是望着我。
如果他是一条狗,他的尾巴应该已经耷拉了。
许久,他道:“我知道了。”
我又道:“别难过,起码我现在还没有成为很厉害的天龙人,还能和你说话。等以后我追名逐利,一步一个贪污小脚印,大兴各种害人但赚钱的工程时,你只要给我一枪,就能成为大英雄。这不是很好。”
季时川望着我,像是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道:“我发现你真的很知道,怎么伤害我。几句话,给我干得今晚睡不着了。”
我朝着他露出了个笑。
但季时川没有再回应我,只是转过身离开了,他的手还放在裤袋里,鼓鼓囊囊的。
我猜想,他其实想给我送一些小玩意儿,但他始终没能找到时机,而且此刻他好像还真的破防了。
有什么好破防的呢?
我一直是这样的烂人。
我闭上眼,静静躺在床上,开始想象我在这里发烂发臭。
很快的,我就有了一种近乎融化的感觉。
看来,今天的梦里我会是一块坏掉的奶酪。
联邦中心司法部与联邦中心竞选委员会开了一整夜的会议,会议的内容其实也不过是陈之微是否能参与竞选辩论赛。
目前三大财团之中有两大财团都投了支持票,而元老院中的安德森家族也认为,只有陈之微先按照原定程序参与竞选辩论会才能使得这场赛事获得最大的曝光。一旦将她的消息抹除,那么民众极有可能认为这是出于“公关原则”进行的冷藏,或许会适得其反。
但根据联邦智库讨论的结果则是,陈之微的舆情已经是负面舆情了,持续的曝光则很容易联邦公信力损失。
双方各执一词许久,没多时,连监察官联盟也出面进行了探讨。
真正改变局面的,是一篇发布在社交平台上的文章,这篇文章在发布没多时便获得了极高的热度,而文章讨论的主题也正是司法部如今最头疼的问题:“到底要不要取消陈之微的辩论会参与资格。”
这篇文章十分简短,只简单提出了以下论点:
“首先,这次竞选已经拖了很长时间,秘书长的空缺,议长的空缺对于民众来说都是巨大的时间成本,所以最重要的是尽快选出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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