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9章 终点（2 / 2）

片刻的无声嘶吼，体表的灰白如雪消融，褪去之后化为紫发黑衫的模样，他一脸惊恐，急剧喘息，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低落，颤巍巍的抬手凝视掌心，在那里，一团拇指大小的灰色事物平静悬浮。

“这股力量太过恐怖，一旦脱离掌控，大陆……大陆危矣。”】

【话落，眼前的画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有任何鲜亮色泽的世界，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一山一湖，全都充斥着朦胧，黯淡；老者就站在这方世界的外围，与一双看不清面容的浩瀚之瞳对望，神色里除了震撼，还有明悟。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一切的根源，万物的终点……”

他取出了一本黑金大典，抚手间令其分化两件，收起金典，轻抚黑典，神情如同凝望亲子般宠溺，惭愧道，“老夫创造了你，却不知你的根源连接着终点，老夫无能，无法解除你的缺陷，又不舍将你毁去，可大陆局势复杂，瞬息万变，倘若哪日老夫逝去，你的存在必定招致不可挽回的祸根，那时，老夫与你便是一方世界的罪人，你已有智，只待化形，老夫将你留于此处；若老夫参透化解缺陷的方法，定会带你重出深渊，若不能……”

没有后文，亦或者沐辰听不清楚，只见老者缓缓松手，任平黑典落入渊底，消失在深邃的迷雾中。】

……

【画面渐弱消散，复又缓缓凝实，紫发老者座于大殿，念词撰写。

“鼎宮至理，丹道铁律：凡毒道修者，皆为邪害，极有可能为祸当世；若发现，观其作为，邪念沉重者，毒道高深者，即刻招强者以杀之，永除后患！邪念轻薄，毒道平平者，可逼至万毒魔窟，助大陆镇守毒域扩散；众鼎宮子孙，万代传承，不可懈怠，必时刻谨记丹道即是正，普照大陆；毒道即恶，毁灭苍生。”

笔墨挥洒，卷轴飞出，化为天幕笼罩整个宫殿。

宫外，传来声震苍穹的齐喊起誓，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杀伐和果断。

听着那擂鼓般的宣誓，老者没有感到自豪，没有感到喜悦，有的只有悲痛，以及一句：比起毁灭世界，老夫甘愿承载抹杀【一道】的罪孽。】

……

【声、影忽然模糊了一下，转而第四次清晰。

画面出现在一座巨大的密室内，密室中到处都是凌乱的药材，毒草，以及堆集成山的废渣。

熟悉的紫发老者蓬头垢面的站在密室中央，他面露惊喜，神情癫狂，一双紫瞳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事物。

那是一团发着璀璨光华的丹体，看不清光华的内部，亦感受不到蕴含的气息。

老者颤声道，“这就是弥补缺陷的方法？这就是丹毒两道的根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所有事物的终点都只有一个，原来每条路都指向同一个地点，我们不是在修道，我们根本就是在创……”

空————！

震动寰宇的声音降落，四座黑色空门同时开启，爆发出震撼世界的波动；可当第五座带有繁多符文的黑色大门出现，前四座鸦雀无声，一只儒袍大手从第五门内探出，连同老者带光团一把握入手中，幽寂森冷的声音穿透世界，淡漠道，“此子，吾宗要了，尔等，滚。”

一字喝出，四门颤动，随即闭合消散，宛如从未出现。

儒袍大手本要缩回，又似觉察哪里不妥，拂袖再挥，一道无形的光幕笼罩这方密室，隔绝了所有的气息和异状，随之闭门离去。

至此，密室只余一灯，一鼎，一书，以及一堆残留的药材和废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