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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抽泣, 金豆子霎时间啪嗒啪嗒往下掉落,色厉内荏道:“我就是浑身开花也不关你的事情,滚开!”
“我劝你省着些用眼泪。”段霖轻柔地帮云渺抹去脸上泪水,语气怜惜却猛得把人拽进怀里抱着,“一时半刻可哭不完。”
毫无征兆被从玉阶上拽下来, 寻不着支撑之处,小郡王两条骨肉匀停的细白双腿只能不自觉缠在对方腰上, 才能堪堪稳住自己不落入水中。
……
早在看到那处明显由他人画就的梅花时, 段霖脑海中多日紧绷的弦便于刹那断落,再不肯压制半分脾性,所作所为都任凭心意。
白玉池中雾气氤氲, 汤泉泉水如飞虹带雨从螭首处汩汩而下。
细浪微波中,满池海棠花红欲燃残瓣翻飞, 最终被乳白泉水侵袭染就,只得无力随浪起伏顺水飘荡。
段霖简直坏极,他已然占了上风却仍要靠言语欺负人。
“好啊,我还道你那些奸夫一个个滚去了南边。如今看来,你是一时半刻都空不得!”
“既然这么轻贱自己,我为何还要小心翼翼捧着你?”
小郡王泪水涟涟,早在惊诧羞恼下哭哑了嗓子,最后趴在白玉池边肩头一耸一耸地抽泣。
原本剥壳荔枝般白嫩的人此刻仿若被捏出汁水的红烂樱桃肉,粉白圆润的脚趾也微微蜷缩。
“是皇舅舅画的!你有本事去找他算账,你个混蛋只会欺负我!”小郡王忍着腿间抽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吼,实则声音出来细弱的像幼猫叫。
云渺此刻对段霖的恨意达到顶峰,他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傻瓜、笨蛋。
只知道多带几个侍卫,却没想到应该让侍卫守在殿外,盯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还有长生去哪里了,为什么先前一直喊他的名字却没有人来?
……
“段霖我恨你,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掉!”
小郡王一双桃花眼哭得通红,泪珠在眼眶打转,狠狠瞪向将自己弄得又脏又臭的罪魁祸首,嘴上吐出从出生至今都未讲过的恶毒话语。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理会你了。”
“……无妨。”
段霖从听到永靖帝的名字开始整个人便如坠冰窖,喉咙仿佛被刀割般良久发不出声音,转瞬心间闪过千万种念头。
云渺的身世是否已为人知晓?
若是知晓,又从何时开始?倘若那人起初便心知肚明,那这些年对云渺的疼宠又抱着何种龌龊心思!
也许多年隐忍不发,只是为了将人留在身边欺骗玩弄,齐忱那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想做什么?”
云渺为段霖此时此刻的眼神感到害怕,然而下一秒便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拳吓得双眼紧闭,唇瓣紧抿止不住轻颤。
只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耳畔却划过一道风声与沉重闷响。
白玉阶前霎时间几分血迹粘连其上,密密麻麻的剧痛从泛白指节一直蔓延至段霖心口。
然而他一言不发,只神情漠然的抱起云渺迅速为人裹好衣裳。
脚步生风来到墙壁处,段霖不知移动了什么机关面前便出现道暗门,将挣扎中的云渺紧紧锢在怀中大步朝黑暗里走去。
段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带云渺走的绝佳机会,放过也许就再也捉不住。
南边虽捷报频传,然而段成之带领的一帮桀盗小人以劫掠为务,即便镇压下去,沿途州县也定是人心惶惶流民四起。
届时那里的城池防务不足稽查松散,傅籍更籍也有不少可活动之处,只要能顺利混过几道盘查……
随后天高海阔,难道没有两个人的容身之处?真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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