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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斜瞥向下方之人,眼底媚意如同水波一般荡开,“那大师可曾想过破戒?”
蕴空垂眸,“亦未曾。”
唇脂沾在指尖,留下一抹浅红,像沾染了春日桃色。
越浮玉托着下巴,声音懒散,“本宫一直不懂,你们守清规戒律,究竟为了什么?若是为了修行,不杀生不偷盗也就罢了,但穿什么衣服、睡什么床、几时吃饭都有规定,实在无用。”
不许睡好床、只能睡地上;不许穿好衣服,非要染成杂色……比丘戒二百五十三条,条条框框将人束缚住,僧人修的是戒?还是佛?
人被禁锢了,心真的能自由么?
蕴空低下头,淡薄月光照在侧脸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戒只是方法,如渡河之桨。持桨能渡河,持戒方能修心。”
醉酒的越浮玉格外难缠,她像是要问个清楚,字字咄咄逼人,又因为沙哑嗓音泛出几分媚意,她嗤笑道,“为何要修心?你们修佛的终点又是什么?脱离六道轮回?你们总说轮回苦,可是,如果凡尘真苦,世人为何各个留恋不已?”
酒意忽然上涌,越浮玉还没说完,便软绵绵靠在椅子上。
本能很快超越意识,她似是忘记对面还有人,后背在软垫上蹭了蹭,缩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还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蹭蹭两下蹬掉鞋子。
罗袜太松,随着鞋一起掉在地上,露出白嫩玉足。屋里炭火旺盛,一点都不冷,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越浮玉舒服地抻了抻脚趾,圆润粉嫩的脚趾无意识划过地毯上的绒毛——
很快,脚下无意识的滑动有了规律:横、竖、竖、撇折……
是“蕴”字。
——她在写他的名字。
脚尖划过之处,地毯上的绒毛被带起,留下浅浅的痕迹。蕴空闭目,手中佛珠钝钝拨过下一粒,“凡人看不透。”
“哦?”越浮玉软软哼了一声,她睁开眼,眼底一片雾蒙蒙的水色,“那大师看透了么?”
说话时,她慢慢倾身,作乱的脚尖点在地面,仿佛要看清对方的表情。可是动作太大,俯身时,柔软的起伏碰倒桌上水杯,青花瓷杯滚了两下,摔在地毯上,咕噜噜滚到远处。
淡色水滴顺着桌子边缘流下,洇湿裙摆,留下大片水痕,又滴滴答答落在莹白脚背上,顺着青色血管淌到脚底,最后没入地毯。
滚落的瓷杯轻轻撞在蒲团上,蕴空睁开眼,恰好看见这一幕。
水滴从柔嫩的脚掌边沿滑落,轻轻落在地上,他好似听见滴答一声,又好似没有。
裙子湿了一片,凉意从腿上蔓延,很快压下熏熏醉意,理智回笼。
越浮玉盯着自己的裙摆,在清醒的那一瞬间,眼角狠狠蹦了两下。
等等,她刚才都在想什么!她是不是想睡……
“咳咳,”飞快用裙子遮住脚面,越浮玉重重咳嗽两声,“本宫要更衣。大师,今晚就到这儿吧。”
瓷白茶杯落在眼前,光滑釉面隐约映出对面的情形,蕴空收起持珠,淡声道,“好。”
*
晚上沐浴后,越浮玉两手捧着碗,很快将褐色汤汁一饮而尽。
公主讨厌药味,每次喝醒酒汤都推三阻四,第一次这么痛快。
白樱端着一盘冰糖山楂,瞥了眼公主的脸色,好像生气,又好像无语,好奇道,“公主不高兴?因为许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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