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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空站在那揽着袖子冷眼看着,这位突厥三皇子,倒是个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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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各方角逐,可内禁却是热闹得很。晚上办迎外宾的酒宴,内禁的女子都张罗着穿戴,好凑一凑这场热闹。

晚上歌舞正盛的时候,浮玉坐在华亭里赏月。

蕴空再三叮嘱过她,含元殿的大典不要去,难免出了岔子。眼下虽然无人再说和亲的事情,可是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听一听他的话,不去就不去了。

含元殿的丝竹管弦隐隐约约飘到这来,更显得月华寂寂。白樱刚巧染了风寒,被送到小屋子修养了。只有幼蓉挑着盏宫灯陪着,眼见公主一杯又一杯地独酌,却也不好相劝。

“唉。” 浮玉自己斟了一杯花酿,夏季的晚风还是有些凉的,她打了个小颤,抬眼望向灯火通明的含元殿,酸涩道,“你说,那里头好玩么。”

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了不少,好玩不好玩自然她心里有数。这场热闹是瞧不见了,浮玉真是觉得可惜。如此良辰美景,旁人都在那头觥筹交错,可她自己却在这可怜兮兮地落单。

“幼蓉,去给我拿个薄衫来吧,有些凉。” 她遣她走,见她踌躇,于是道,“去吧。宫里我还不熟悉么。丢不了。”

幼蓉见公主穿的的确单薄了,抿了下嘴,只好留下宫灯转头跑回去了。

华亭在含元殿与内禁的回廊之上,旁边是前朝遗留下来的花圃,陛下看着不错,于是保留了下来,一到夏天,里头的绣球花香得醉人。

内侍大多去含元殿伺候了,突厥人穿得怕是太多,又畏热,浮玉远远地瞧见好几个小内侍推着车来来去去的往冰室跑。

她微微一笑,说起畏热,蕴空也是个怕热的人。这时候,他怕是在前殿陪着一群朝臣推杯换盏,看那些胡姬呢吧。

也不知是酒醉人了,还是花醉人了,浮玉脑子越发的混沌起来,想到胡姬妖娆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头厌燥,这个姓房的实在可恶!瞥下她自己留在那快活去了,日后大可不要再听他的话了。

想到那脑补的场景,她忽然鼻子一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挑着宫灯就要往前走,谁知没走几步,不知怎么就撞进了一个胸膛,硬邦邦的,脑袋磕得微疼。

“你就是越浮玉?” 那头声音轻浮的很,却带着几分调笑。

浮玉跳起灯看,不禁皱起眉头,见那人穿着中原的衣服,可头发还编著辫子,模样怪怪的。这是……突厥人?

她才醒过几分,往后退了一步,昂起头倨傲地打量他,“你是谁?如此大胆,敢直呼本宫名讳。”

大概是喝酒又过了风,只觉得热气往上涌,浮玉虚着眼瞧那人,只觉得有莫名的危机感。

“今日酒宴,公主不去,为何躲在这儿?”那人往前走一步,有些咄咄逼人,低声问道,“还是说,前些日子公主选驸马已经选出来了?”

那是一个正午,门下省的侍郎将大典的诸项事宜及礼仪程序的副本送到中书省几份,由中书省的各个官员传抄自己负责的部分,然后依次与旧例比对起来。如有与陛下所期不合之处,另取纸张书写,一并交与中书令汇报,再由中书令删改批注后,整理好后交由陛下过目决策。

浮玉脑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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