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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很难控制住自己这种见到偶像的心情。

晚饭结束后,迈克罗夫特向伯爵索要了伯爵的名片和他们在伦敦暂住的地址,表示过几天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表达谢意,便带着夏洛克与他们礼貌地道了别。

“那对兄弟,尤其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真是一位人品正直,才华出众的青年。”

夏尼伯爵对迈克罗夫特赞不绝口 。

苏冉赞同地点着头,心里却想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长大后可是青出于蓝,毫不逊于自己的兄长。

“只可惜福尔摩斯先生没有贵族头衔*,他未来想要进入政府工作,只怕要从比较基础的职位做起了。”伯爵有些惋惜地道,但随即上扬的语调中又充满了信心,“不过以他的能力,前途一定无量。”

因为旅途上这段巧遇福尔摩斯兄弟的插曲,一直在回味着今天经历而心情过于兴奋的苏冉,全然将第二日要拜访那位名叫“莫里亚蒂”青年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苏冉本对这趟伦敦之行一直充满期待,可伦敦给她的第一印象称得上非常糟糕。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她就在房间里隐隐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但因为头等舱中放着熏香的缘故,倒也不明显。但等到她收拾完毕走到房外与夏尼伯爵回合时,那股味道显然就难以忽视了。

那是一种腐败的,令人感到极其不悦的,臭水沟的味道。

看到她脸上微妙又强忍的表情,夏尼伯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用英文对她说:“欢迎来到伦敦,我的小姐。”

泰晤士河自古以来一直都是伦敦重要的水源和排污河。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之后,城市人口急剧膨胀,新产生的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一起,每日源源不断地汇入泰晤士河中。随着1850年代抽水马桶的普及,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这座下水道老旧紧缺和完全没有污水处理的城市把家家户户的粪水直接排进河里。因为水质污染和恶化,从三十年代开始,伦敦相继爆发了好几次霍乱。

苏冉记得她在尚蒂伊翻旧报纸的时候还读到过几篇法国人对于1858年伦敦大恶臭的报道。那一年因为夏季格外炎热,整个城市的污水在高温下发酵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持久不散地笼罩着伦敦城。这味道臭到连在泰晤士河畔西敏宫的英国下议院和法院都无法工作,要将窗帘浸泡在氯化钙溶液(维多利亚时代的消毒液)后再挂上窗户,以此来抵挡恶臭的侵袭。

「只要闻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闻了之后还能活着,那就幸运至极了!」——当时的报纸是如此辛辣又讥诮地描述这股味道的。

随着马车渐渐远离河边,苏冉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再次正常呼吸,只是心中对那味道依旧心有余悸:“我记得大恶臭发生后没多久,伦敦城就开始修建污水处理系统了,为什么现在还会有味道?”

“我们下船的港口在伦敦的下游,据我所知那一片的下水系统似乎还未完工。”伯爵想到什么似的,慢慢翘起嘴角,“这比起十年前其实已经不算什么了,那时我来伦敦,宁愿从加来坐船到肯特郡,再多坐一天马车,也绝不愿坐船途径泰晤士河。”

半个小时后,他们的马车在伦敦西南市郊切尔西的一座漂亮幽静的三层小楼前停下。

莫雷特庄园是一栋典型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棱角分明的尖屋顶上装饰着雕带和蕾丝装的托架,华丽的木瓦与三角墙相得益彰,细长的纺锤形立柱撑起优雅宽阔的门廊,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精致华贵的美感。

在苏冉被夏尼伯爵扶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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