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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芥倒是没再拦着,叹了口气道:“去吧。”
叶安年朝他行了个礼,就提步往隔壁禅房去了。
房间里十分安静,和他住的这间布局一样,外间是个小佛堂,里间摆着供人休息的床榻,桌椅和简单的生活用具。
他绕过屏风进去里间,一眼就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
饶是已经有了准备,在看到江竹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时,叶安年的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他在床前站了很久,才俯身去碰了碰江竹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冷。
从眉骨到下颌,温柔的曲线一一在叶安年的手指尖划过,可躺在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呼吸也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叶安年收回手来,手指却勾到了江竹的衣襟,将衣领拽开了一点。
他伸手去整理,却又突然停住,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就见在江竹的胸前,位于心脏的位置,遍布青黑色的蛛网状纹络,看上去狰狞可怖。
叶安年倒抽了一口凉气,正在不知所措间,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他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尘芥住持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衲与他的师父师出同门,所修的功夫却不尽相同,只能尽力再帮他拖延几日。”
“但鸩毒已经攻入他的心肺,加之他之前动用了内力,引得毒发,怕是已经回天无力了。”
房间内,一片沉默。
许久之后,叶安年才又开口:“那他,还能醒过来吗?”
“他身上除了鸩毒,还有被夜姬的鬼鞭留下的伤,老衲……会尽力一试。”
“好。”叶安年淡淡点头,“那就有劳大师了。”
“无妨。”尘芥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叶安年却突然叫住他:“大师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您曾说过,您说这世上没有无解之事。”
“是。”尘芥点点头,“一切因缘生,万法皆有缘。这解法,既是缘法。”
说完,没等叶安年再问,转身离开了禅房。
叶安年守着江竹,在床边坐了一天,傍晚时分,子末带着阿梨来了。
他这才起身离开,将两人领到隔壁禅房。
子末一双眼睛红的像只兔子,明显是哭过了,阿梨也比平时安静许多,只怯声问他什么时候回白鹤斋去。
叶安年摸摸她的头,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再过些日子吧,阿梨跟着子末哥哥要听话。”
小姑娘有些不高兴的噘起嘴来,扒拉着他的袖子,告子末的状:“可是子末哥哥都不陪着阿梨。”
“那是他要忙斋里的事吧。”叶安年随口道。
却不想,阿梨摇了摇头:“才不是呢,子末哥哥他什么都不做,就总是哭鼻子。”
“阿梨每次见他,他都把眼睛哭的红红的,像只兔子一样。”
叶安年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一旁的子末紧紧咬着嘴唇,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阿梨眨眨眼睛,指着他的背影:“你看,他又去哭了。”
叶安年轻叹了一声,牵起阿梨的手,去了隔壁江竹住的禅房。
他拉着小姑娘走到江竹床边,给她看躺在床上的人。
阿梨默默地看了半晌,轻声开口:“叶哥哥,他也死了吗?”
或许是某个字眼刺进了叶安年的心腔,他蓦地捏紧了衣袖,纤长的手指,骨节泛白,显得单薄又无助。
“他……”叶安年只吐出一个字就不说了,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给阿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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