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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戎说什么,”齐让说着话,轻轻哼了一声,“倒是和我说了不少的话。”
“说什么?”齐子元轻挑眉头,“他不会蠢到前脚在我这儿挑拨完了,后脚又去讨好你吧?”
“那倒没有,就是正好瞧见许戎,问了问他的近况,”齐让笑了一声,“顺水推舟地说,反正我既无妻室又无子女,又和许戎如此投缘,不如干脆将他收为继子,就记在阿瞳名下,这样以后逢年节祭典,也能有后人去她陵前磕头奉香。”
“原来他当日将阿咬带到你跟前,打的是这个主意?”齐子元眯起眼睛,“所以,阿咬其实姓齐?”
“猜到了?”齐让失笑,“虽说没想过要瞒你,但连这也猜得到,可比维桢要聪明的多。”
“江公子是因为信任皇兄,并且对阿咬的身世不在意,所以懒得去想。其实我先前只猜到阿咬会有些来历,不是普通的许家小孩,其他的也没想那么多,但刚刚听说许励的打算……”齐子元摩挲着手指,思索着开口,“先前我总想不通,他放着现今的身份和许家的权势,为何非要去和北奚联手,由着北奚国主驱使。现在倒是想明白了,等着当渔翁的可并不只一个。北奚国主等着我和皇兄相斗而趁虚而入,到那时战事一起,朝堂内外必定一片混乱。你我膝下都无子嗣,若是阿咬可以成为皇兄的继子,他便可以趁乱以先皇后之父的身份扶他登基。若想更叫人信服,阿咬必须也出身宗室,才更合理一些。”
虽然早知道齐子元的聪慧通透,但他只凭着蛛丝马迹的猜测,竟然吻合了前世大半的走向,齐让不由沉默,迎上齐子元眼里的探寻,才点了点头:“你猜得没错,许戎确实出身宗室,是父皇的幼弟齐炘之孙,论起来应该和你叫一声叔父。”
“竟然是齐炘之孙?”齐子元说完,又觉得奇怪,“齐炘封地江州,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和宗亲之间都很少联络,怎么和许家勾结上了……我先前也没听说齐炘府里还有这么个孩子啊?”
“因为许戎原本也没有生活在齐炘府里,”齐让说着摇了摇头,“当年祖父驾崩,齐炘回都城奔丧,与一女子结下情缘。之后那女子生下了一子,便寻去了江州,但因为是国丧期间有的这孩子,齐炘为自保,对过往种种矢口否认,只给了些银两就将人打发了,那女子只好又辗转回了都城,独自将那孩子养大。”
“所以那孩子就是阿咬的父亲?”齐子元皱了皱鼻子,“也难为许励还能找到阿咬头上。”
“因为那女子本姓许,当日许家发现她未婚怀子便将她逐出了家门,”齐让缓缓道,“在我中毒昏迷后,许励应该就打起了这家孩子的主意,只是因为多年失联,找过去费了些工夫,等将许戎带回许府的时候,你已经继了位。”
“怪不得阿咬也姓许,应该是他爹就随了母姓,”齐子元说到这儿,突然抬头看向齐让,
“那他爹娘还有祖母……”
“我让人去打探过,他祖母因为体弱多病多年前便已去世,他爹娘……”齐让说着,轻轻摇了摇头,“许戎被带走的那晚,他家里着了一场大火,屋舍尽毁,人也都被烧死在其中。”
齐子元喉头微哽,咬着牙关问道:“许励干的?”
“京兆府上门查过,没找到什么证据,便当成意外结了案。”齐让垂下眼帘,轻声道。
齐子元咬着下唇:“阿咬不知道吧?”
“许励当日对许戎虽然严厉,却也不会在他面前显露这些,毕竟小孩子是最不会说谎的,”齐让道,“他该是吓唬过许戎,不准他提起父母,必须乖乖听话以后才让他们见面,所以这段时日这孩子对着我和维桢,也没怎么提过父母,只是偶尔的时候会偷偷在纸上写写画画,有时还会在梦里哭。”
想起之前在御花园里堆雪人那次,毛绒团子一样的小孩眼睛亮晶晶地和自己说,能不能给他用雪人堆成爹娘……那大概是初进到皇城这个牢笼里的小孩少有地表达着对爹娘思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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