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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机甲都撤出了这只星球的重力范围,顾奕才按着身旁的扶手,重重地喘了口气。
他到现在还无法忘怀之前凌琛在舱外向他看的那一眼,就像一把锋利的矛,狠狠地扎在他的心里。
他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自己再遇到那样的上将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场景。
不过好在塔利恩的目标只在他的身上,对于凌琛,他更想让对方活着,哪怕恨他。
一切都如同计划的那般,几十艘塔利恩战舰脱离战场中央向远处的航道撤退。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批殿后的护卫机甲,防止有追过来的机甲拦截他们的去路,直到完全消失在这片黑暗的航道上。
凌琛感觉浑身上下都十分冰冷,他死死地盯着那些离他远去的军队,牙根咬得很紧,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直至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一只机甲,这才重重地降落在地上,身体上的伤痛已经完全无法伤害他分毫。
他就像完全感受不到痛苦那般,倒在了一块岩石上。
冰冷的雨水将他滚烫的鲜血冲散,他颤抖着蜷缩起来,把脸埋在湿冷的掌心,额头抵在旁边粘腻的泥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了,那些痛苦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周围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有虫冲上来扶起了他,惊慌失措地向通讯里大声呼唤。
凌琛喘息着睁开疲惫的双眼,只见是明瑾拉着他的胳膊,额间的黑发被尽数打湿,动作迅速地为他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暴雨中他依稀听见对方不停地喊着“哥哥”。
他想起了曾经的很多事情。
他的两位父亲都是联盟的上将,于是十岁那年,他被送进了联盟第一星际学院。
但最让他痛苦的并不是长期不被理解的孤独,而是那些虫像看待怪物一般看向他的眼神。
尤其是在训练时不慎失控的画面,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他的能力太强了,随时都可能摧毁身边的一切,伴随而来的是身体撕裂一般的痛苦,好几次他身边的训练官都因为自己的原因选择辞职,只能把他交给特殊组织处理。
那些虫曾经尝试过无数种方法,电击,药物,都没有任何的效果,这样的结论一直延续到他成年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当身边出现某种特殊信息素的时候可以让他彻底平静下来。
那一天,正是他第一次遇见顾奕的时候。
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每当他靠近的时候都会感觉身体上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感。
或许是对方身上的味道,又或许,是双方的精神场十分相近,总之,这名军官与他之前认识的任何一名军官都与众不同。
他一百岁生日那年,收到了顾奕送他的一堆月季种子。
“长官,这是我从家乡那边带过来的种子,”顾奕亲手将那叠用白色手帕精心包裹好的种子放在他的面前,“是白月季,不过是变种的白月季,在我们那边,这种花通常代表尊敬爱戴,月季的一生都充满着光辉,无论何时它都会受到很多虫的喜爱。”
凌琛愣了愣,看向顾奕。
尊敬,爱戴。
他想,他或许本就没有那么值得被爱戴的地方,但他还是手下了那些种子,非常仔细地将他们种在了宿舍的庭院里。
很多年来,凌琛并不理解什么是喜欢,在他漫长的一生里,能够交谈的虫少之又少,身边的虫大多都害怕他,说话做事唯唯诺诺,很少有像顾奕这样,总能在一些时候让他感觉到热闹的虫。
“长官,这次公开训练如果我拿了第一名,你就大发慈悲,下一次单独测试的时候给我个及格分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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