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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竖着大拇指、比着夸赞手势的右手展开, 颇为随意地在半空中晃了晃,夏油杰静静凝视这只手片刻, 又目送这只手伸向同样缠满绷带的胸口。

然后,就在这只手即将扯开绷带的时候, 凭空出现了几只类似金鱼的咒灵, 随后那几只咒灵靠着吮吸拉住了这只手。

“杰——”五条悟拖长了音调,“硝子缠得太紧了。”

“硝子可是专业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啪嗒——

家入硝子正好推门进来。

“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

“杰夸你专业。”

“专业?”她一边放下医用托盘, 一边凉凉地瞥了眼五条悟, “夸得没错, 要不是水平过硬, 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的伤势哪有那么严重。”五条悟嘟囔了一句。

“夏油把你送来的时候,你一口气不剩,就剩半口气了。”

说着,她微微侧身, 看向夏油杰:“夏油,帮个忙,我检查一下。”

当时急于吊命, 又还有其他伤员需要救治, 她担心她没有将伤口清理干净, 残留了部分因轰炸而产生的残秽。

夏油杰微微颔首。

“不用这么麻烦,我觉得我很好。”

“喂喂, 你们两个,轻点轻点,我可是伤员……”……

不远处,走廊里,听着不断传来的笑闹,夜蛾正道极其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而后,静静伫立片刻,他转身沿着原路返回,他不想破坏他们难得的轻松。

“腐朽”已然成为过去,但包括那场爆炸在内,留下了一些繁难的问题,他手上还有很多关于那些问题的后续工作需要他们处理。

不过,一切的一切,日后再说吧,这样的笑闹,已经迟到了整整十年。

*

五天后,神奈川,森林中,一只山雀正在忽上忽下地飞行,这样飞行看上去属实有些奇怪。

但是,当视线自它转至它叼着的铁丝,再由铁丝转至铁丝连着的铁皮水桶时,就会发现它这样飞行是为了控制铁皮水桶里的清水稳稳当当地待在里面。

就这样,忽上,忽下,又飞行了一阵之后,它飞到一块林立着至少五六百棵树苗的地方,开始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给其中某棵树苗浇水。

不消片刻,在浇完后,它拍打翅膀,飞向了来时出发的地方——

某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小溪。

因为铁皮水桶能装的清水有限,它只能这样一趟又一趟地运送。

而在这只山雀飞远不久后,这块地方迎来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一个铁皮水桶。

“噗。”陀艮吐了个泡泡,随后几条触手并用,迅速浇完了那几条触手可以够到的树苗。

“它们在做什么?”目送着那坨红色远去,隐藏于树影之中的山本武微微偏过头。

他身侧,穿着素色羽织、揣着袖子的青年眨眨眼,眨眼之间,眼中的点点星辉仿佛自眼中溢出,在空气中飘飘荡荡。

“浇水。”

听到这个回答,他不由笑了下:“我不是问这个,我记得除海水外,陀艮明明也能释放河水或者湖水。”

“可能无聊吧,”青年,也就是刚刚养好身体、辞别高专众人的见雀,十分坦然地说着,“它们应该只是无聊找事做而已。”

实际上,不是无聊,但真实原因,还是不说为好,他担心白团子知道之后恼羞成怒。

在沉睡前,因为担心白团子好心办坏事,他特意通过灵魂之间的联系,跟对方说这些树苗的长势决定了他何时苏醒,而目的正是为了给对方找件打发时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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