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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得无声,无人传唤,大抵就是为看一看在没有他的地方,她在做何事。
到底被他看到些。
他踏入寝殿时,萧无忧正专注阅读一卷书。殿中侍者在他目光示意下,都垂首不敢出声。
是故,等到萧无忧意识到来人,想藏已经来不及了。
温孤仪将书抽来,一目十行阅过。然后翻合到最前面,再观书名,《离魂散经》。他看了眼萧无忧,将书搁在案上,又将一旁的两本捡起,《药解》,《两处安》。
同出修道之门,只观书名便已经足矣知晓大致内容。
温孤仪看了萧无忧半晌,终于将满腔的怒气咽下,平和道,“你便这样想要与我分开?”
萧无忧听他一语二意的话,低眉笑了笑。
从身份暴露至今近十日,她心中最担心的原是裴湛处。
她不知他是何法子弄清了世家联兵的事,不知他是否将自己择干净。然当他翌日没有上骊山给她送解药,她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没来,解药自也不会出现。如此,温孤仪便不会知晓她身体余毒,亦不会抽丝剥茧查下去,发现她中毒的缘故。
静心回想这数月来温孤仪对她的态度,再观温孤仪之后宫,萧无忧纵是看不明白他情感所为,但是有一点尚能看清,便是自己于他的价值。或是弥补他感情空缺,或是留之见证他如今荣耀,他总是要留着自己,不为人所毁坏。
如此,若知晓自己中毒,且是卢文松手笔,且不知会做出何事。
故而,她庆幸裴湛未上骊山。
只是裴湛未上骊山,便是他自个出事了,否则事关她身体,他不会不来。如今事实证明果真被涉其中。
萧无忧明白,在这事没有完全了结前,她什么了也做不了。能为世家做和留的,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剩下皆是天意。
而裴湛,唯有自救。
而她在温孤仪养伤的空档中,也不曾真正歇下。
她想要解开反噬,无论出于怎样的缘故,总没有这般捆绑在一起的。
药师谷太远,又无雪鹄在手,左右是四海六合中的怪诞异文,她遂借着“问道”为由,在长安城的道观中,借了这些相关的书籍回来阅读。
眼下这三本阅完,这十日间她便已经阅完二十本,全册经书都阅遍了,不想温孤仪悄无声息地入了府。
“解开反噬,对你我都好。”萧无忧不屑道,“虽说此等反噬,见血才通联另外一人,但是这样绑着算什么意思?”
“朕倒觉得甚好!若无此反噬,朕或许还不能这般快寻回你。”温孤仪将那三本书扔在一旁,“以后莫想这些了,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顺其自然,孤如今已经赴往生了。”萧无忧反复说服自己不要激怒他,然此时此刻她觉得且不论是否激怒他,一见他,先怒的分明是自己。
温孤仪闻她言语,愣了片刻,方道,“你这样生气,可是为着后宫诸人?”
萧无忧有些讶异地看他。
“你该听到的,在骊山的翌日,我便放郑盈尺出宫。回来后,我也散了她们的,是他们不肯走。”
“你的后宫,与孤并无关系。”萧无忧起身,往后退开一步,离他稍远些,“孤言信你一遭,不是听你同我说这些男欢女爱的事。”
“你说云中城上,非你杀孤;又言关于孤之族人之死,会给孤一个交代。孤且等着。”
“等着?”温孤仪冷嗤,逼近一步,将面向窗外的人扳过身来,“这数日,你没等到吗?你没看到吗?还是朕做的不够吗?”
“朕夏苗被刺,何人所为,你我彼此一清二楚。朕难为他们了吗?不是容着世家撤兵,容着他们毫发无损、全身而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按步骤班地着人审查,配合着让这场闹剧落幕!”
“那你告诉我,为何除了有一个统领后宫的女儿的崔氏,其余四家联兵,家家不容你?人人要绝你?”萧无忧抬眸斥问,“你容他们撤兵?他们做什么了,明面所见,杀你者不过二千身份不明的死士,与世家何关?”
“是无人信朕,连你都不信朕。”温孤仪合了合眼,“我本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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