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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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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刘据“惬意快活”只维持了两三日,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霍去病。

彼时,刘据正趁着清晨旭日刚升,空气温度不高,穿着劲装跑了两圈马,晨练归来,一进院子就见霍去病十分不客气地躺在他原来的躺椅上,优哉游哉吃着他让侍女挑过籽葡萄。

另一边,霍光与侍从护着霍嬗在不远处草地上骑着小马驹玩。

刘据目露惊讶:“嬗儿才三岁吧,就开始学骑马了?”

又一颗葡萄入口,挑过籽的吃起来就是爽快。

霍去病一边感叹着当太子的果然会享受,一边连眼皮都没抬,语气满是轻蔑:“都三岁了,还不学?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学个骑马还得有两年的准备期,等五岁才正式开始?”

刘据:……

懒得跟霍去病争,他将霍光唤过来:“你几岁学的骑马?”

“六岁。”

刘据看向霍去病,鼻子哼哧:“舅舅当初八岁才学呢。”

卫青身世与霍去病类似,都是生母与来平阳侯府的县吏露水情缘所生。

不同的是,卫青出生后,由于生活困顿,卫母将其送回生父郑家,唤作郑青。但郑家对他很不好。

卫青吃了许多苦。六七岁上实在过不下去,只能孤注一掷离家出走,来平阳侯府投奔生母,然后在侯府留下来,自此弃郑姓改卫姓,与郑家再无瓜葛。

也是自此,他开始有机会接触马匹,自学骑射,无师自通,展现出傲人的天赋。

有卫青的这段经历在前,卫少儿生下霍去病后才痛定思痛,有了截然不同的选择,几乎没想过将霍去病送去霍家,一直带在身边独自抚养。

卫家诸人也都多有爱护。

所以对比卫青,霍去病可以说是幸运的。

听完刘据的话,霍去病不以为然,淡淡道:“我当年就是三岁开始学骑马。”

刘据抿唇:“你那是异类,不能什么都跟你比。跑马骑射这种事需根据个人情况来,循序渐进。

“嬗儿才三岁,你确定不是在拔苗助长?你就不担心会对他的身体发育有影响?好歹是你儿子,你用点心行不行。”

霍去病睨他一眼,站起身冲霍嬗道:“不用侍从护,你自己骑。”

“好。”

霍嬗脆生生点头,侍从放开缰绳,他居然还骑得挺像那么回事。

霍去病又道:“跑一个。”

这三个字一处,刘据整个心差点跳到嗓子眼。不是,你怎么回事。三岁的孩子,没人护持,慢悠悠骑着踱两步就够了,怎么还让跑呢。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呢。

刚想阻止,霍嬗一勒缰绳,小马驹已经跑起来。

虽然跑动速度不快,但确实是跑了起来,还在草地上转了个圈。

刘据:!!!

霍光适时解释:“嬗儿从会走路开始,兄长便每日带着他骑马跑一圈。嬗儿也很喜欢,每次都乐得手

舞足蹈(),咯咯直笑。

“如此坚持了一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今岁开春后,兄长让他自己学着骑,大约是有先前的经历,嬗儿上手很快。

“兄长也没有让他放肆骑,每日都规定了时辰,只需玩两刻钟,避免臀部与大腿擦伤,更是问过侍医,侍医点头说可以,才这般安排的。”

刘据愣住,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学骑马,霍去病还阴阳怪气说他骑一会儿就要歇息。如今面对霍嬗居然这般细心?

刘据很是诧异:“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慈父?”

霍去病斜眼:“你什么意思,我不像吗?”

“不像。”刘据摇头,语气笃定。

“我哪点不像?”

“哪点都不像啊。你自己觉得你哪点像?”

“哦,我觉得我哪点都挺像的。”

刘据:……你对自己是有什么误解?

霍光无语望天:你们搁这绕口令呢。

看看霍去病,又看看已经从“跑”再次变为“骑”的霍嬗,刘据神色复杂。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世上就是有基因好,天赋异禀之人,轻叹一声,将话题接过,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那烟花雨,也不看看自己扔下多大的雷,这会儿京中街头巷尾谁不议论此事。”

刘据颔首,一点也不意外:“早有预料,不然你以为我来博望苑作甚?”

说完,身形一顿:“父皇让你来抓我的?”

霍去病哼哧:“我好心给你传个话,你要是再不回去收拾你自己捅出来的烂摊子,只怕下次陛下派人过来,就真是抓你了。”

本以为这话一出刘据会急,哪知他神色十分淡定:“我知道了,你告诉父皇,我现在不能回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

正要详细问问,就听侍从来报:“赵过求见。”

赵过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个两个仆从,挑了好几个箩筐。

“参见太子殿下。”

刘据轻笑:“你如今已是父皇亲封的搜粟都尉,负责教授代田耕种之法,有职责所在,当以本职为主。孤不过要些东西,随便找个人就行,何需你亲自送来。”

“臣虽是搜粟都尉,却仍是殿下从属。殿下有令,臣岂能轻忽?殿下放心,现今非耕种之时,因而教授之事并不忙。臣分得清轻重,公务农事在前,余者在后。今日刚巧休沐,听闻殿下所需之物都已凑齐,这才揽了此事,亲来一趟。”

刘据点头表示明白。

霍去病却看着几个大箩筐很是好奇:“什么东西?”

赵过一一打开:“是麸皮、谷糠、秸秆。”

刘据逐个检查,蹙眉道:“多了些。”

“是。殿下传话未报具体数目,只言几斤就够。臣不知殿下想用来做什么。但臣想着,数目太少,殿下取用需有计较。

“左右不是什么难寻的物件,此前麦田收割,这些东西留存许多,多送一些总没坏处。殿下若用不

() 着无妨,若用得着也可做预备之需。”

刘据笑道:“你考虑周道,辛苦了。”

赵过直言不辛苦,躬身告退。

刘据又命侍从将东西搬到储存室去。

霍去病观看全程,一头雾水:“你要这些做什么,莫不是在博望苑设了个玻璃花房用来种菜不够,如今还想在此养鸡鸭?”

刘据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一言难尽。

博望苑建成之时,他确实特意造了个玻璃花房,用来搞冬日温室种菜,颇有成效。去岁冬季,刘彻卫子夫并卫青霍去病等人都尝了不少他产出的蔬菜。

其他人都是夸的,偏霍去病完全没有吃人嘴短的觉悟,夸的同时还不忘挤兑吐槽。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吃?你瞅瞅这是哪。博望苑,太子别院。谁会在这种地方养鸡鸭?”

霍去病怼回去:“那谁也不会在这种地方种菜啊。你是个异类,鬼知道你会怎么做?麸皮谷糠这些,不都是养鸡鸭需要的吗?莫非你想养猪?”

刘据:……一言难尽plus。

“我是想做点东西,不知能不能行,先实验一下。”

“实验?”

刘据点头,走在前头,霍去病会意跟上。

二人穿过回廊来到后院,入一屋舍。屋内放了许多瓶瓶罐罐,形状不一,多是玻璃所制,旁边桌上还有烧火的小炉子,十分精巧。

刘据一一介绍:“这是烧瓶,烧杯,试管,滴管。做实验用的。细盐就是通过这些蒸馏出来。”

霍去病扫视过去,目光落在另一边,若说这边都是玻璃器皿,那对面便都是木制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木管木桶。桶的下方设一小洞,洞口插竹管。

看出他的疑惑,刘据继续道:“也可蒸馏,各有用处。我做出这许多器具,总不能就为了制个盐。那太浪费了。总得再做点别的。”

霍去病挑眉:“你要制的东西很难吗,需要用到这么多器具?”

这些瓶瓶罐罐,他光看着就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不算难。这些器具多是为了日后所需,并不是现在都用得上。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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