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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段少爷,还有那陈文艺兵,孟小北心想。这么多年,除了他,谁能在少棠身上做这种事?谁干得动他小爹?谁能让贺少棠这种人,像现在这样,脸上冒出汗,发出低哑喉音,眼神逐渐凌乱。少棠粗声命令他快点儿,宝贝儿给咱操个最猛的,老子想射。
……
两人凌晨回到同居的家,当天还打算一起去看足球决赛和闭幕式。
天蒙蒙泛白,还没大亮,小胡同前后都没有人。少棠走路小腿左右打晃,小北体贴地揽住小爹,扶着走。
少棠:“不用扶,还没老。”
孟小北:“你绝对没老,屁股特棒。”
少棠低声骂,声音很宠溺:“小流氓。”
孟小北道:“本少爷是‘三枪不过岗’,今儿都给你打三枪了,你怎么还没倒!!”
少棠大笑,爱极。
在一户人家的门洞处,少棠回头,猛地勒过小北,唇边带笑意,眼睛水汪汪的,突然吻住他家生龙活虎的小流氓。
两人经历片刻的松弛和放纵,太大胆了,当街就吻了。
吻完迅速撒开手,肩并肩,一脸严肃平静地回家。穿好衣服系上领口,外表仍与街上绝大多数普通正常人一样,遵规守矩。
俩人当时没有想到,也都没看见,在胡同口另一头,某个门洞里,一声不响坐着孟小北的小姑,孟建菊,怀里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她儿子还不到三岁大。
孟小北以前最早对少棠提醒过,他小姑父家其实就住这附近。
孟家小姑抱儿子在外面游荡一宿没回家,眼眶疲惫红肿。她遥遥看到胡同里那两人嘴唇贴在一起,动情地抚摸,亲吻,那是贺少棠与孟小北。
孟小姑在那瞬间陷入强烈震惊,喉咙梗塞,脑子里一片混乱、坍塌。
第八十五章 多事之秋
一个人深陷泥潭身心绝望的时候,没人能拯救她,能救赎她的只有自己,自立坚强。
孟家小姑这样的女人,先天意志不足,后天性格柔软优柔寡断,她就永远无法像她泼悍的妈妈与几个姐姐那样,在各自家庭中扶持男人,独当一面。
她年过三十,又有了儿子,她怯懦于离婚的想法,又怕回娘家丢脸,她牢记从小她亲妈教育几个闺女的狠话,咱们山东人规矩,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一盆水,你是婆家的人,以后过得好与不好,跟男人吵架打架了,有本事你就去打,不要想跑回娘家哭。
孟小姑背着儿子沿街走了很久,身影孤零,心碎成一片片再随风散去。
不时有前车大灯的光束从她身边很危险地一掠而过,车子急刹,鸣笛,司机朝她嚎叫。
她身体一直不好,几乎是隔年进医院做一回手术,单位工作难以维系,治病掏空家里大部分钱。她若不是还有亲骨肉,在某个抑郁绝望的瞬间,可能就冲上马路,一头撞向凌晨时分南城街上呼啸而过的某辆渣土车,或者去跳地铁一号线。
人和人命运太不同,有些人命贱,举步维艰。
她老公出轨,在外面有傍家,后来被她知道,两口子吵架,因此当天才离家彻夜不归。
孟小姑也是在这天头一次确认,她侄子孟小北和少棠“在一起”呢,是那样不寻常的亲密关系。
没人知道那时孟小姑又经历一番怎样的心理挣扎和折磨,拼命压抑着情感挫折与这个重大秘密,愈发的顾影自怜,又不敢声张,不知应该对谁说,直到最后的爆发。
……
孟小北念大二这年,由春转夏,接连发生两件大事。
头一件,就是祁亮与萧老师分开了,当时令孟小北失望难受了很久,虽然很多事情早有因果痕迹可循。同性爱之路本就艰难崎岖,需要执着勇气。亮亮的摇摆与不成熟,注定他这个年龄段就无法对萧老师承诺一个家,担不起一个男人对于婚姻家庭的责任。
确切地说,是萧老师“甩”了亮亮,收拾行李,搬离二人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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