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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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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田在心里感慨小说家就业艰难。

凡颖却是一脸惊恐:“小说家都得研究算学?”

算学啊,她想起了自小被《算数书》折磨的恐惧,那真是宁可随阿爹下地除草,也不愿意多看一个字。

那名小说家摇头叹气,“这倒并非,我唤祝谣,殿下并不是强要我算出这道题,殿下只是要我将它编成百姓也能听懂的歌谣故事,便于传唱。”

“殿下还说了,我们既然能将记下来的民间传闻说与君主听,那为什么不能说给普通百姓听?”

“既然都给百姓说故事了,为什么不能创造推动些有益的趣味传闻?殿下将其称之为科普。”

凡颖一脸震撼:“听起来好厉害。”

祝谣摇头苦笑:“哪里哪里,我只是听多了故事而已,如今要我编故事,我哪能不小心琢磨。殿下说是说不用我算,可我若是心里没个底数,哪里知道该从何处讲起,又归往何处呢?”

凡颖一脸同情:“那您需要麦子吗?我们家中应该还有一些。”

祝谣露出了笑意:“多谢女士(注4)仁义,这倒是不必,我正欲往渭水河边去,河边泥沙多如繁星,总能叫我数个明白。”

父女

俩目送着这位小说家远去,“祝愿他能数个明白吧,”凡田怜悯。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话说回来,阿父你日后是不是也得数豆子?”凡颖真诚发问。

凡田:!!!还真是!一亩地能得多少豆、能开多少花来着?他要数多少来着?

难道这就是吃那盘茱萸菽玉,吃出来的豆子缘分吗?凡田痛苦面具。

凡颖左看看阿爹,右看看那走远的小说家祝谣,一时对咸阳书院日后的生活充满好奇。

就,怎么大家每天忙活的事看起来都不那么正经?不太正统?

正经的学宫难道不是应该百家各自开坛授课,坐而论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生活,好像也颇有意思……

“!!!好事者你是真好事啊!”

若干天后一群苦着脸的各色考生从咸阳书院走出来,面色仓皇。

殿下说了考生分学前组、蒙学组和小学组。

他们正是小学组的考生。

他们本想着小学二字,莫不是学习已小有所成的意思,自觉书识得不少,理应当得上小学生,就自信满满来了小学组考校。

可殿下考校的卷子里,怎么什么都考啊?

论理不该考个时政策论,写篇文章就能看出才干深浅了吗?

可这这这,要考秦律刑法,他们理解;要考几道百家学说,他们也能了解;殿下想考几道算学题,他们也能勉强接受。

可把这些一起考,最后还得详实清晰地写写自己人生规划、入学后计划?

不少考生彻底虚脱了。

等他们相互搀扶着走出大门,满脑子剩下只有:

“有好事者埋银,上书此地无银三百两,邻人见了遂在此建房。好事者后知后觉告其夺人银两,邻人拿出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手书,力争此银与好事者无关,如此,如何判罚?”

“有好事者与友相约耕地,其人每日可耕此田十分之一,其友可耕此田八分之一,两人一同耕地三天后,反目成仇,好事者还需几日才能耕完此地?”

……

好事者出门走三步退一步,好事者接水边接边放,好事者与友人见面时而相向而行、时而背向而行。

好事者蹲海边看一天船帆远去,好事者记账到处是墨团污迹。

好事者就连见到东邻桑枝长出墙了都要摘下叶子去喂西邻的蚕。

艰难挣扎的考生不由人人心底狠狠呸了一句:

“好事者你可真好事啊!”

孟瑶走出大门的时候一样是满脸茫然。

她家境贫寒没识过字,平常就靠做小子打扮在旅店做工挣些小钱,与娘亲相依为命。

此次考校她原本因不识字心虚的很,还努力设法蹲人墙角偷学了一二字。

结果说是不识字的学前组,就真不需要人识字,全程连笔墨都不给。

房子里头坐了三五位有学问的贵人,除了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平日都做些什么、怎么想到要来报名之类几个寻常问题,就让她出来了?

她都想不明白自己答的那几个问题有什么稀奇的?她真的能过吗?

无独有偶,屋内的人也一样在问:“殿下,她们什么都没学过,就这样招进来,真的没有问题吗?会不会让隔壁那两群优中选优的蒙学生和小学生心生不平?”

楚昭摸下巴:“他们什么都没能学过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们这些食碌者的问题。”

“若说不平也简单,划定规矩,入学后每逢一学年大考一次,水平够格了才许进入下一级,若是不过,就不许升级。”

“小学生若能通过大考者,可以直接毕业,优异者留院协助,或由我举荐入朝。”

有人还是担忧:“可殿下,那要是这学前组的人数实在过多?”

“啧,你们刚刚问题都是瞎问的?这几个问题下来,谁遇事不惊慌,临危不乱侃侃而谈;谁口齿清晰,思维敏捷,说起话来颇具条理;谁身世坎坷中能看出其个性倔强不屈,你们还看不出来吗?”楚昭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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