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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绮丽谢花幻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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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怎么才能改变命运(诅咒)呢。

挣扎着,被缠绕得无法呼吸也要挣扎,不断地不断地、付出一切去追逐,最终却什么也抓不住。

【可以在我的内心看到你的样子。】

在人见城的深处,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梦子对奈落说过的话,并不是谎言。

继国岩胜也好、奈落也好,就连赤子和白童也是……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

生下来就只是“非术师”和“普通人”的自己。

想要才能。

想要保持干净美丽的样子。

想要变成被需要的人。

平安时代开始,或者更早的现代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

从一开始就得到的命运,无论怎么挣扎,最后好像也只是徒劳地扑向扭曲了空气的、致死的火焰。

在这个被诅咒的世界里,人们就像飞蛾一样。

“就只是这样而已了吗?”

【读档】

“领域展开——”

【读档】

“「竈」·「开」——”

【读档】

……

越是变得更强一点,越是绝望地发现,对手比起以为的更加、更加、更加……无法想象的强大。

越是看到宿傩的更多术式,越是清晰地意识到——

两面宿傩拥有的是超出了认知以外的咒术知识。

就算把属性点加到了很高、有了几样满级的技能,对面的敌人有的却是全部满级的技能。

“你真的是生物吗?”

梦子看着被割断了肚子上的口舌、腹部的嘴又长出新的舌头的宿傩,呢喃似的道。

“这种事你不是最清楚吗。”四只眼睛、身高两米以上的宿傩,头也不回就斩断了梅的缎带、挡住妓夫太郎的镰刀。

他脸上的其中两只眼睛,始终盯着梦子的方向,另外两只不太在意地瞥了眼枯瘦的青年和白发的女孩。

宿傩笑着说道:“我和你心爱的两个小鬼一样,是死人啊。”

“噗呲”一声,他捏碎了妓夫太郎的心脏。

鬼被捏碎心脏也不会死。

“唔——”

妓夫太郎就着那个被贯穿胸膛的姿势,狠狠地一刀斩向宿傩的脖子,被架住就用另一只手行动、用牙齿咬住宿傩的刀。

“真顽强啊。”

宿傩夸奖道。

他当然还没有忘记、曾经砍掉梦子的头以后,从她身体里爬出来的未婚夫。

咒力的核心在脑部和腹部。

虽然还不太清楚梦子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她身边的两人,被砍掉头和腰部也一样不会死。

所以,宿傩准备用斩击的术式把两个小鬼切成碎末,这种事只要抬抬手指就——

“「不——许动——」”

——但是,在想法刚刚产生、即将付诸行动的瞬间。

被梦子的咒言打断了。

黑发少女手中射出黑红色的荆棘,狠毒地割向宿傩的手,逼迫他松开了妓夫太郎和小梅。

敏锐的反应。

简直宛如预知一般、冷静而干净的应对。

宿傩露出了笑容。

“有意思。”

他瞬间闪到始祖面前,手中的术式“噌”地切向她的脸,被避开后只是割断了几缕发丝。

黑色的碎发滑落,露出的洁白额头上,不知何时浮现了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红色的斑纹。

宿傩仔细打量起梦子的脸,“你都做了些什么,鹤谷梦子?”

做了什么啊……

“那真是很多呢。”

梦子说道。

抛弃了人类的肉身,和妖怪结合,召唤死人的灵魂,开发了肉.体的极限。

经历了三个周目的轮回,用了这么多办法,梦子发现了一件事。

她是没有术式的。

血鬼术不是术式。

所用的咒言术,也只是类似“言灵”的一种体现,并没有切实的生得术式。

生来就没有术式。

也不会有领域。

咒术的极限,像是五条老师的无量空处或者两面宿傩的伏魔御厨子……这种等级的咒术,梦子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能够使用的,只有不被放在眼里的咒符、式神,反转术式和弥虚葛笼这一类能学会的咒术。

对天生就是天灾的存在来说,这样的挣扎,就像微小的虫豸在蠕动吧。

像是虫一样。

在黑暗的花香里盲目地移动触角,扇动着翅膀,扭曲了自己,扑向虚幻的火光。

[你开启了「通透世界」。]

[你可以看到人体的运动轨迹了。]

[你血肉中属于鬼的细胞,抵抗了斑纹对寿命的影响。]

‘愿太阳之神,永远温暖地照耀梦子。’

在无数个注视缘一的日夜,梦子也看到了那种“透明的世界”。

和鬼对的血液的感知相似,又有许多不同。

肉.体在呼吸的时候,不断发烫,脑子像是“啵”的一声打开了隔膜,肉眼可以轻易看到对方肌肉筋骨的运动、破绽、躯壳的脆弱之处。

鬼的目力加上通透视界,就算是宿傩的行动也能看得很清楚。

梦子撕裂了自己的手臂和双腿,在斩击从断肢的空隙消失后,肉块再蠕动着拼合在一起。

“哈哈。”宿傩抬起手再次斩了过来,笑道:“你终于有点诅咒的样子了,女鬼!”

如同蛛网般裂开的土地,以及迎面袭来的斩击,梦子瞬间分裂成数块,在斩击后轻轻按着自己的头颅,让那里和脖子重新愈合。

“嗯,我从羂索那里得到了一点灵感呢。”

梦子笑盈盈地说。

人类也好,咒灵也好,已经不在乎了。

她就像是隔着玻璃

罩,注视着火焰的飞蛾。

想试试看——

如果诅咒的世界是那团黑色的火焰的话,强行凿碎隔膜、头破血流的自己,投入火焰以后……里面的温度,燃烧起来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呢。

“在土中冥想至死的即身佛……宿傩上人,”

梦子的黑发被结界里的风吹起,像是无数次在战国行走时一样,手指拉开血液凝成的弓箭,张开一个饱满而干净的弧度,瞄准了两面四手的鬼神。

“信女梦子,特来超度您……”她的手指不断涌出新的血液:“请好好在地底长眠吧。”

“嗖——”

赤色的血箭带着浓烈的死意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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