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小师妹反穿番外01(1 / 2)
青石镇是一处偏南的小镇子,三面环山,临水。古时有一条大河的支流由北到南横穿将镇子分成了两半,几处村庄的村人多有沟通,为此在支流上合力搭建了桥梁,从此联系越发紧密。
建国后,政府将几处村庄整合为镇,划分到了淮安市下的盱眙县。
这些年村镇经济发展,恰逢中央拨款到下面推行美丽乡村建设,青石镇因为镇中挖掘出了古遗迹便得到了改建的名额。手续层层审批,被建筑行业的龙头公司接手,公司组织建筑工程师进行实地考察。
一群人跋山涉水到了青石镇,先是考察当地地理环境,又是考察当地民俗氛围,大体将设计稿定了下来。回去时不曾想却遇到了意外。
六月大雨连续下了半个月,进入村子的唯一一条公路被山上落下来的石头堵住了。走水路也相当危险,没有船家愿意接单。
几位工程师商量一下,施工日期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就先在当地住了下来。
镇上是有小旅馆的,设备朴素。镇长出差,河西边的书记应他们一行人要求,将他们安排到了村民家中。
河西的村民多种植茶树,以卖茶为生。村民阿楚是一位回村发展的大学生,现如今在村里当村干部,发展网络经济。这接待工作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长了一副瘦干面孔,人看起来倒是很精神,额上的刘海乱糟糟,讲起话有条有理。
“你们好,你们好。我是村干部楚生,负责大家的接下来的行程,你们叫我阿楚就好。”
工程师们原也只是先来探探底,带的人不多,只有七人,其中五名工程师两名技术员。领头的工程师今年四十岁,叫做李鹤,设计经验丰富,人也和蔼,愿意提携后辈,大家都很尊重他的意见。
他做牵头介绍了一下几人。
大雨又下了起来,给镇上落了一层结界一样的水雾。
几句话落,众人就赶紧躲到了车上。
阿楚和另一名村干部开车将几人拉到村里,给他们介绍自己村庄的茶树有多少,和平日里村民的工作。
小镇要改建,他们这里自然也得改建。
车在小路上跌跌撞撞的行驶着,雨声太大,湿漉漉的将众人的各类念头都打湿了,阿楚见他们神情疲惫,便也止住了话。
临近村庄路旁出现了一个土屋子,坍塌了半边,一群人在大雨中围着。
车上有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楚看了一眼道:“是我们村里的山神庙,雨水太大,承梁柱坏了,就塌下来了。”
工程上是很忌讳这种不吉利的事情的,自从小队进了这镇子,其实也受到过许多阻碍,包括但不仅限于人为。
虽是改建,依旧问题重重。青石镇要发展旅游,他们所考虑的就不光是建筑的实用性,还要兼顾美观。
民俗方面,这里的人们屋子也讲究坐北朝南,门前要有看门的门狮,多拜山神庙,他们一路而来也见到过不少
山神庙。
新来不久的建筑工程师认为在改建方面可以尽可能地保留当地原生态的东西。
留自然是要留的,可具体留多少,从哪个方面留就很麻烦了。
还是成本预算问题。
这就跟团队中的另一名工程师有了点小差异。
想到这里,李鹤侧头看了看自己身边时髦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德国留学回来,也拿过不少建筑行业设计类的奖项,如今算是分配到他手下帮忙,但想必不久之后再做两个大项目就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了。
他有这个能力,李鹤也愿意多提点两句。
一路进了村中,两两一间屋子,队里的一个小青年对着下车的人道:“老辜,有打火机吗?()”
李鹤身边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
他身上的黑色T恤衣角湿了点,定型过的黑色短发往下耷拉,鼻梁挺拔,这些日子晒黑了点,但并没有显得狼狈。闻言从后备箱将自己的东西拿下来,又帮老前辈把东西提下来,转头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给对面的人丢了过去。
散漫道:“点完再揣兜里十倍还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小青年笑他抠门,又被他怼回去。
李鹤打圆场道:“小辜做事细,哪和你似的,这袜子十天里丢了二十双。”
这件事一度成为小队戏谈了。
小青年不服,道:“我丢三十双也无所谓。”
年轻人辜无眠道:“是是是,你拿袜子写批发的衣带诏呢,希望哪个救苦救难的神仙看见了,过来把我们一下子都带回家。”
众人皆噗嗤噗嗤笑了起来。
有人趁机打趣辜无眠,道:“小王写袜子诏,你呢,攒钱存老婆本啊老辜?”
又说起辜无眠是队里唯一一个还没有女朋友和老婆的人了。起先大家还怀疑他要找个男朋友,后来见他对此也无意,遂不再提及。
众人调侃下,辜无眠是一派的淡然。
找对象?
那玩意有什么好玩。
他不爱为难自己,也没有找个累赘的想法,至于能够提携他的人,他也看不上。
“我的对象是祖国。”辜无眠道。
要进门的李鹤听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旁边帮忙搬行礼的阿楚举双手赞同他的思想,道:“辜哥,咱撞了对象了啊!”
辜无眠道:“那感情好,咱拜个兄弟?”
阿楚跟他两句话就勾肩搭背地叫起了哥哥弟弟。
小镇没什么娱乐活动,更别提村内和这梅雨季节了,一到晚上,天就越发沉下来。
傍晚,用了餐,外面的雨仍旧淅淅沥沥。
辜无眠含了烟在小楼二楼的木头窗台上眺望远处,这小楼也有些年纪了,表面的油层褪去,有些扎手。
整个村镇都笼罩在薄雾细雨下,烟柳河堤,梅子树结了一颗又一颗的果子,小船聚在一起停着,随着水波摇动。
他拿了笔在
() 纸上写画着。
有闪电突兀亮起,随之而来了惊雷,仿佛炸在人耳边一样。
辜无眠颦了颦眉,将口中的半截烟拿了下来。
怪了,他刚刚怎么看见那闪电亮起的半空中有人飘着?
辜无眠打开自己手机的摄像头,将它放大再放大,黑漆漆的天空,看不见一点繁星。
反倒是他手突然痉挛一下,差点将手机丢到底下的河里。
辜无眠嘶了口气,左手摁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额头不一会儿就出现了青筋。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掀开自己的护腕,上面有一个树杈形的红色印记。
这印记可不是他生来就有的。
前些年,平平无奇的一天,他从寄宿家庭醒来以后手上就多了这东西。
辜无眠一开始以为自己是过敏,但这东西老老实实待在他手腕上不痛也不痒,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他便不再在意。
回国之后去医院,医院的医生说是大概率是后天胎记,没查出病变的可能。
辜无眠就更加不在意了。
只除了一点。
这胎记有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清心寡欲起来,具体也就跟带上金箍的孙悟空差不多。辜无眠时常觉得,自己哪天没事干了,或许可以出家当和尚。
今天,这手腕上的疼痛让他担忧起来。
辜无眠如临大敌般戳了戳那胎记。
不疼。
他觉得自己该去医院复查一下了。
是不是那狗比医生晃点他呢。
辜无眠静静地待了一会儿,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演变’到截肢了。
楼下传来声音,有人急匆匆上楼来找他,是工程队的小王。
这个村庄离连接两边的桥距离不远,桥面出了点问题,所以找到了他们工程队,让他们去现场评估一下,要不要暂时将桥围起来,拒绝行人通行。
他们还要在这里少则两天多则一周,虽是钱货两讫,但举手之劳,没必要落下口舌。
李鹤年龄大了,南方的阴雨天实在让人愁闷,他犯起了旧病,已经歇下。
辜无眠收拾了东西,打着伞跟他们去了。
天色昏暗,桥前围了一堆人,阿楚手里拿着手电筒引着他们往前走。
这小河倒是不算宽,但水流湍急,桥老了,政府给修了新桥,老一辈还是爱从旧桥走,尤其是离这边近的人。
“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塌了一块,有人说见到那闪电劈到了这里才塌的。辜哥,您几位给看看该怎么办,这桥还有法子修吗?”
灯光昏暗,骤雨不停,河畔野草低垂与土地黏腻在一起。
周围一堆村民,穿着雨衣雨鞋、打着雨伞,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多是听到消息后前来探听的。
这桥是人们心中的母亲桥了,标准的拱桥结构。石块与石块相互堆砌,牢固结实。建设规划中这桥也被他们规划上去了。作为一个
景点继续存在,或许有机会也编个牛郎织女一样的故事,成为有名的打卡景点。
几人从底下和桥面情况稍稍看了两眼,初步判断桥面不是自己坍塌,倒像是有什么重物砸的。
阿楚作为村民代表,听了一耳朵专业话术,最后得出结论——这桥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待雨停了还需要具体评估一下。
至于在修补之前能不能过人……
在场的工程队三人你看我看你,不敢拿这个主意,最后看向了辜无眠。
辜无眠道:“先封住,等雨停了再说。()”
这桥太老,又被东西砸了,夜色下也看不见细节,不要再使用是最好的,索性若真有急事,还可以多走一段路去远处的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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