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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周旋在各种项目和酒局应酬之间，的确忽略了谈矜。

收到谈矜分手短信那天他直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可谈矜说的祝言川生日那天的事他却是回忆了许久才依稀记起来。

祝言川十九岁生日那天请了不少人吃饭，他那天难得有空便想着叫上谈矜一起赴约，吃完饭以后还能顺便约个会。

毕竟，在那之前因为他太忙，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面了。

给谈矜打了电话才知道，她那天下午有课来不了，他便想先去祝言川那边走个过场，等谈矜下课了再去接她约会，也算给她个惊喜。

时间没到人还没来齐，包间里只有他和祝言川。

闲来无事，祝言川提到谈矜，问他：“谈大小姐今天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裴知聿嗓音温和：“她今天下午有课来不了，待会儿我提前走去接她下课。”

闻言，祝言川忍不住起哄：“呦呦呦，这么大人了还得去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照顾女儿呢！”

面对祝言川的揶揄，裴知聿笑而不语。

见状，祝言川开口道：“你跟谈矜的事还瞒着谈翊呢？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再等等吧。”

裴知聿正色道：“等我的公司步入正轨。”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瞒着谈翊，这么多年兄弟。”

“这不一样。”

裴知聿垂眸静静按灭烟头：“兄弟是兄弟，谈矜是他亲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谈翊的性格，护妹妹护得跟什么似的，我又是从小看着谈矜长大的，谈家人把我当亲儿子看。”

顿了顿，他嗓音低低道：“这事儿说到底是我做的不地道，我现在孑然一身什么都给不起她，如果她家里人不同意我连带她私奔的资本都没有。”

祝言川忍不住提他打抱不平：“那你家老爷子那你就真什么都不要，便宜那对母子了？”

裴知聿收回视线淡淡道：“该是我的我都会一分不少地拿回来，但不是现在。”

他冷冷勾起唇角：“回去争那点东西没什么意思。”

“行。”

祝言川笑着拿起酒瓶给裴知聿倒了一杯：“做兄弟的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裴知聿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祝言川：“你现在考虑得这么多，万一有一天谈大小姐把你甩了怎么办？”

裴知聿放下酒杯，面容一如既往温和：“甩了就甩了，我不公开也算是给她反悔的机会，也不会因为我们两个分手影响两家的关系。”

祝言川忍不住出声：“你现在的想法谈大小姐一点都不知道，到时候要是真分手了，见面得多尴尬，别怪我没提醒你。”

裴知聿抬眼看过去坦然地轻笑了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少操心我，分手了我一样拿她当妹妹看。”

……

回忆戛然而止。

裴知聿从未想过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谈矜就站在门外。

而他们居然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就这么错过了五年。

沉默半晌，男人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忍不住喃喃出声：“我以为……是你不辞而别。”

而他一贯平静的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懊悔。

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后悔自己没有在五年前就弄清楚这一切，更后悔自己赌气让他们生生错过了五年。

对上他的视线，谈矜明显愣怔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一瞬间在裴知聿的脸上看到了当时祝言川口中说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