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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就说出来三地交界……
显金低头道,“泾县管事的是一名九品县丞,我们陈家做了几笔县衙的纸品生意,听说这位县丞倒是纠过几次民兵,但都无疾而终。”
县丞不享有地方的暴力权力。
美丽大姐姐微微颔首,没问其他地方了,想必知道陈家一个小小商户,也不可能清楚其他地方的情况。
“山匪素日可进城?”美丽大姐姐开口再问。
显金清楚这是在问是否扰民,忙摇头,“泾县城内,没有听说过此类事件发生。泾县在五六年前发生过一起宝禅多寺遇难事件,县衙承担了遇难人的殡葬费用,也在城中呼吁了绕开宝禅山寺、尽量通行城道,更花了一两年的时间修缮了城道,将易坍塌的小山体尽数做了加固。”
这属于“打不过,咱们跑还跑不过吗?”的经典案例。
而泾县那唯一一起事故,就是李三顺老爹李老章遭遇的惨剧。
至于去年的猪刚鬣死在宝禅多寺,显金深以为,倒也并不能怪罪山匪。
美丽大姐姐“嗯”了一声,将信笺合上了,看了眼显金,“那你为何走这条道?”
显金顿时语塞,“……车夫……车夫……”
车夫有问题。
他们遇伏,车夫第一时间跑得无影踪。
美丽大姐姐了然颔首,“待成事了,审问的黑屋,单给你留一间。”
显金:谢谢……谢谢姐姐……
美丽大姐姐再看了眼显金身后一直蜷在角落哆哆嗦嗦的粉蓝褂子男人,扯起嘴角笑了笑——这位小姑娘的生存环境应当还不错吧?这后爹若不是个好人,也养不出这么大大方方、条理清晰的姑娘。
嗯,蠢兮兮、怂包包、傻乎乎但实在在的好人。
……
不到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
派出的乾队收队来报,“……不到十里,东南方,占据了一处崖角,依山而建,地势较为险峻,匪营中约有两百号人,营寨扎着三米高的栅栏,四方有哨角,据来往农户说,这队匪类在此处驻扎了将近五年,进出安阳府的来往商户很有一批因其遭难,所劫财物没有万两也有大千,甚至还有安阳府的官盐和官粮被劫。”
美丽小姐姐道,“这么说来,安阳倒是受灾最重的可怜虫?真是无能。”
来报之人低下头。
显金也低下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姐姐,您说这种秘密,您出去说啊!或者,把她赶出去也行啊!当着她说,一旦有人泄密,她很难收场啊!
美丽小姐姐再低头看信笺,手一抬,“攻,留三个知事的活口和大夫,其他人斩尽杀绝。”
烛火明灭交替。
显金的目光藏在烛火之后,闪烁地观察着这位美丽大姐姐——这是她来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压力而不由自主产生的胆怯。
熊知府于她而言,已算上位者,但面对熊知府,她仍然能思考,甚至在思考之余,还能偶尔走个神。
面对这个姐姐,她脑子几乎一刻不停地转动,这位姐姐好似从不说无用的话,每一句话或是对情况的总结,或是对下一步的安排,或是基于现状发出的猜想,每一句话背后都藏着很深的含义。
她需要专心致志地听与想,才能理解其中一二。
并且……
这位姐姐,也太特么帅了吧!
抛弃了白皙的肌肤,健康的小麦色甚至在后世都是走在前沿的时髦!举手投足之间的笃定与稳定,像摄像机绑在鸡头上,就算摩托车玩死飞,也稳得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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