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怎么才来?(1 / 2)
穆长萦中箭之后一直忍着箭的疼痛躲在外面的巷子里。她了解玲碧,以她胆小的性子是绝对不敢大张旗鼓的带兵搜查,除非她是得到了现在王府里最有权力的高令颜授意,所以今晚王府里的这场热闹根本就是高令颜的默认以及玲碧夫人对贼人发泄而已。
玲碧是有些小聪明,可是大智慧还是得看高令颜。穆长萦相信关于王府厨房盗贼的问题高令颜应该能够猜出是府中有内贼,并且很大程度上高令颜已经猜到是她。不然绝对不会让抓贼人这等功劳给到玲碧手里。所以府中最精打细算的还是她高令颜。
穆长萦负伤,在外不敢贸然拔箭止血,所以直接躲到王府附近的一个巷子里,撕开衣摆的一块布塞进嘴里,再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拔出匕首贴在自己中箭的小腿处,随着嘴里杯堵住的因为疼痛而抑制不住的闷声,将箭杆砍掉,箭头因为受到匕首的力气在肉里来回绞弄,疼的穆长萦冷汗直流,甚至疼出眼泪。
箭头还在腿里,穆长萦没法包扎。她将箭杆扔进一旁堆积废物的竹篮里,拿下嘴里的布大口呼吸。既然高令颜和玲碧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她们绝对不会放过角院。桃溪还在里面,她必须要回去。她看着巷子外没有动静,就知道这些府兵虽然现在受玲碧的指挥,但是他们依旧恪守府中的规矩,没有莫久臣的命令,任何府兵都不可到府外街上滋事,以免被其他政敌发现落人口实。
穆长萦就抓住这个机会,拖着受伤的腿小心翼翼的看着墙向角院的反向走去。
角院就在煦王府的东南角,角院的屋子便是靠着王府对外的墙壁,所以从外面进入到煦王府角院不是什么难事。穆长萦来到王府墙角,将撕下来的布再次塞到嘴里,左腿中箭不能用力,她就将所有的力气都积到右腿上,掏出随身带着的四爪绳索向着院子里深处的粗壮树干晃了几圈攒足了力气直接抛上去,四爪绕着树干绕了几圈固定住。
这个绳索是穆长萦这几日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找的废绳子做的。角院不愧是无人居住用来关禁闭的地方,堆积的废料数不胜数。穆长萦好久没有做以前经常做的家伙什,好在手艺还在,做的绳索虽然不够结实,但是用一两次还是可以的。她原本的打算是去药材库拿药材的时候要是碰到药材库守卫森严,她好用上。现在可好了,这个不结实的绳索发挥了本不属于它的更大的功能。
穆长萦借着绳索的力量,用轻左腿重右腿的方式爬上墙头,看到桃溪在门口与守卫说话,这就无意中给她创造了可以偷偷溜进去的机会。穆长萦翻过墙头,小心翼翼的落下,趁着月色偷偷的来到侧面的窗户下,推开窗子直接翻进去。整个过程,穆长萦的思路都是行云流水,但是因为腿上的伤还是浪费了她不少的时间,乃至于她刚到屋子里就听到外面玲碧夫人的声音,来不及准备更多,赶紧换上了自己睡觉的纱裙,穿上外衫就走出来,这才避免一场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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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看着王妃伤口再看看她用惨白的脸还好意思开玩笑就难过,她抹着眼角的泪回身去拿药瓶:“我们先把箭头拿出来。”
穆长萦不想让桃溪这么伤心,继续打趣说:“你又拿不出来。”
“我可以试试。”
“你会取箭头?”
“我学过。”
穆长萦笑了:“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会学这个?”
“上个月学的。”桃溪拿着药瓶和剪刀的手顿住,背对着穆长萦抽泣道:“你太爱受伤了,我不得不学。”
穆长萦的笑僵在脸色,看吧自己对桃溪好终究会换来她对在自己的好。小姑娘,居然特意去学了如何清理外伤。
“我只是看书学的,没有弄过。”桃溪回头担心的说:“我怕把你弄疼了。”
穆长萦自认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很少会受到感动。可是看到桃溪因为担心自己哭出来的样子,她鼻头一酸,心头涌过热流。
“本来就是疼的,不在乎这个。”穆长萦安抚她说:“我帮你,凭借咱们俩的能力应该很轻松就会解决。”
穆长萦在桃溪的帮助下回到床上,撩起裙子露出自己受伤的腿,她眉头紧皱的看着桃溪用剪刀解开箭扎入附近的布,露出小腿。
桃溪一边震惊已经被扎的血肉模糊的腿,一边心疼的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只露出一个残留出来的箭杆,说:“我要拔了。”
“嗯。”穆长萦赶紧搜一块布到嘴里,示意桃溪可以动手。
桃溪知道必须要一次成功,不然王妃一定会多多受罪。为此,桃溪即便再心疼,都必须捏住箭杆一次成功。
随着穆长萦的一声闷叫,桃溪用她在书上学到的处理箭伤的方式,用尽全身力气一次将箭拔出,鲜血直流。她立刻将治疗腿伤的药铺在小腿处的伤口上,赶快包扎之血。此时的她只有万般庆幸,幸亏屋子里还胜一些外用药和换药的纱布才不至于让王妃血流不止。
穆长萦张口,嘴上的布掉落,嘴唇上有着一圈鲜红的印子,这还是隔着布还留着被牙齿咬过的痕迹,若是没有布,现在的穆长萦应该会被疼死过去。
失去力气的穆长萦任由桃溪脱下带血的裤子,躺到床上。她能够听见桃溪打开煎药砂锅和点燃炭火的声音,她还能听到煎药之后桃溪将带着血的裤子和夜行服藏起来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穆长萦迷糊之间喝了桃溪送来的药,又被桃溪换了一次药,一直断断续续到后半夜,二人才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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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处理完公务的莫久臣看着天上的明月,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王府里出了变故,只是这边的事物棘手,原本要明日启程回京的他就必须再多逗留两天。
南旧亭汇报着这几天的朝廷政务,汇报完看到自家王爷心不在焉,于是问道;“王爷可是有犯愁之事?”
“并没有。”莫久臣说:“只是总感觉有人会闯祸。”
“朝廷的事有御史台和监尉司,关于鲁朝联姻的事也有华小侯爷和徐大人张罗,王爷还担心什么?”
“本王不知,只是这次来的匆忙,有些事没有安排清楚。”
自家王爷出门办差向来都是说走就走,从来没有说过安排什么。联想到这次出门前出现了自家王妃约会太子殿下的事,南旧亭斗胆问:“王爷这是在担心王妃?”
莫久臣无语:“本王为什么担心她?”
“王爷说的是,王妃现在被禁足应该不会惹祸。”
恰恰相反。相比“柳扶月”惹祸,他更在意的是有人惹祸犯在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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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与桃溪依旧处于被禁足的阶段,外面的什么事她们都不清楚,她们也不想清楚。桃溪依旧按照以往一次三次的到门口取餐,但是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模样。因为王妃开始偶尔清醒偶尔昏迷,状况非常的不好。有几次桃溪都想让侍卫去请丁管家来求救,可是王妃一直不同意。只要穆长萦还在这,煦王府的贼肯定是抓不到的,现在高令颜和丁午肯定为了贼人和那晚玲碧抓贼闹出的动静焦头烂额,现在穆长萦求救就是相当于自爆,出去之后就不是简单的丢人,她要承担煦王府现在受损的一切声誉,她现在还承担不了。所以必须要挺着,至少坚持到莫久臣回来为止。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屋子里的药物有限,穆长萦的伤口反复崩开经常会流血不止,即便桃溪学过治疗外伤但都是理论知识没有实践,她只能一边止血一边害怕到不知如何是好。两天过去后,桃溪的腿伤恢复的差不多,可是穆长萦却因为伤口高烧不退,情况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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