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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命悬一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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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殿屏息气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白黎抱着箭杆的手。这个力气下去,顺利,煦王保命,迟疑,箭入脏腑。掌握煦王命的是白黎,但是真正握着煦王命运的确实下令果敢毫不迟疑的煦王妃。

白黎的手上不是没有沾染过人命,治病救人是她的天职所在,但是她不是神,也有救人失手的时候。即便是拔箭救人也都是半成半败,现在手里的是煦王爷可以一命呜呼的箭鱼,她不可能不紧张。

但是煦王妃说了,出事她担。这是穆长萦给白黎信心,也是在告诉所有人,成了是白黎的功劳,不成她愿意以死谢罪。

“阿黎,动手。”穆长萦双手紧紧抱住莫久臣,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确保一会儿不让莫久臣因疼痛乱动。

事到如今必须果断。

白黎低头看着煦王的伤口,咬紧牙关,用力一拔。

箭出血崩。

疼痛席卷莫久臣的全身,他虽昏迷,但意识还在。本是无力搭在穆长萦两侧的双手突然发力握住怀里可是支撑的支柱。

穆长萦吃痛,死死的抱住莫久臣。看着白黎和邹玉迅速止血上药。她按住莫久臣的头靠近自己的肩膀,突然肩头一痛,埋在她肩膀的人突然张开嘴巴,咬住她,忍着他背后的疼痛。

莫久臣不会透露出自己的狼狈,即使是神志不清的时候他的本能还是遮掩自己的脆弱。他用了自己的所有的力气忍着不去发出哀嚎,他不知道坐在自己身上的是谁,只知道将所有的力气发泄出去,才能让自己继续忍耐。

穆长萦倒吸口一口凉气。众人看见以为是煦王对王妃用力勒着让她喘不过气来,他们不知道此时的煦王妃肩头也已经露出血肉。

穆长萦安抚着莫久臣,歪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一声声抚慰,让在场的尤其是莫声文和周来柔好生心痛。

白黎和邹玉处理完伤口后满头大汗。但是两人不敢耽搁,依次给王爷诊脉,现在王爷还没过危险期,必须对症下药。

内殿都是人,乌泱泱的人群不是良好的休息空间。

穆长萦抱着莫久臣,冷静的安排着一切,将所有人包括莫帝都被请出内室,给莫久臣一个良好的环境。并且让邹玉出去与大家说明王爷的情况,自己留住白黎。

“阿黎。”穆长萦不好意思道:“幸苦你,帮我看看伤口。”

白黎正奇怪的时候,看见“柳扶月”露出里面的肩膀,白纱上都是血迹,白纱扯下清楚的看到一排牙印,她才知道刚刚王爷之所以没有叫出声来全是因为嘴里咬住了“柳扶月”的肩膀。

南旧亭将昏迷的王爷安排躺下,穆长萦才得以下床坐到另一边让白黎止血包扎。

“你们夫妻都是能忍,都不知道叫一声的。”白黎没好气的说着,她可惜王爷重伤,更心疼好友刚才被咬伤。

穆长萦看着桃溪一盆血水一盆清水的来回走,说:“王爷这么重的伤都不叫,我要是叫了多丢人。”

“这是比丢不丢人的时候吗?”白黎能够感受“柳扶月”还在颤抖的肩膀。知道这不是疼的,而是怕的。

别看她冷静,其实早就控制不住的哆嗦。她害怕,她害怕煦王爷就这么死了。

白黎不忍说煦王重伤的情况,说:“你放心,王爷这条命我能抢回来。这几日我和邹太医会一起在外室,等到王爷醒来。”

穆长萦抬头,千言万语说出一句话:“谢谢。”

“客气些没有用的。”白黎给好友包扎完之后,说:“我去外室面见陛下,和邹太医下药方。你别出去了,王爷离不开你。”

穆长萦点头。其实莫久臣能够离开他,可是她不想出去,一是不想面对莫帝,二是她放心不下莫久臣。

至于今晚宫里的刺客——

穆长萦看向南旧亭。别人她都信不过,调查的事她只信任监尉司。

太平殿一直忙乎到深夜,外室的莫帝等人才渐渐离开,只留下了白黎和邹玉两位太医。莫久臣已经换了身寝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穆长萦打发桃溪和阿亭回去休息,明天过来换班。她留下照顾莫久臣。

床上的莫久臣平静而祥和。穆长萦看到了甚至想笑,为什么他只有憔悴苍白的时候才看上去不那么威严,病态起来的他可比平时看着温柔可爱多了。

“莫久臣啊莫久臣。”穆长萦坐在他的身边,从他的眉眼看到嘴巴,笑了一声:“这次,你可是欠我的人情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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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行刺的消息发出,但是莫久臣重伤的消息一直都被封锁,仅有守口如瓶的监尉司知道。

西门祺得知后大吃一惊,拼命的暗中调查去入宫的刺客。禁军统领本就是莫久臣的人,遇刺当晚不是他轮值,所以更加对当晚所有值守的禁军惩罚。

莫帝和皇后娘娘急到不行,但又不敢到太平殿去打扰,召见白黎和邹玉的次数就增多,太医院在宫中叫苦不迭,人人都是提着脑袋等消息,祈祷白黎和邹玉两位太医一定要将煦王从鬼门关拉出来。

外面有多热闹都与穆长萦无关。

她此时抱着莫久臣,轻拍他没有受伤的脊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白黎在给他换药,带血的纱布和帕子扔了一个又一个。

莫久臣睡梦中发痛,只感觉怀里有个柔软的东西,条件反射般紧紧的抱住。

白黎处理完之后,擦着额头渗出的冷汗。来到前面和“柳扶月”放好他,伸手给他把脉,片刻后微微摇头。她这一摇头可是吓坏了穆长萦。

“怎么样?”

“还是虚。”白黎松开,将王爷的手臂放回被子里。

穆长萦自我安慰:“才过去一天,不会那么快好的。”

白黎回到桌前一边开着药房一边说:“王爷这次的伤不轻,你最好做个打算。”

“做什么打算?”穆长萦也被吓的不轻。

白黎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解释说:“我说的打算是昏迷不醒。虽然现在王爷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是脏腑尚且还算无事,就是怕伤后的其他症状。”

穆长萦暂时放下半颗心。她拿着手帕轻轻擦莫久臣的脸,他那么爱干净,可是不会允许自己一天没有洗过脸的。

白黎抬头。晨曦的光打在床上,床上的人平静的躺着,少了不怒自危的严肃反而突出王爷本身的贵气俊朗。再看认真小心的擦着脸的女子,容貌还是那个容貌,可是看起来却多了些灵动。更重要的是,以前的扶月一直都是清冷模样,从未如此柔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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