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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得知后,问他是怎么陪的小孩。
霍临深说了,朋友静默了,许久才开口:“我觉得不是你在陪他玩,是他在哄你。”
朋友让他换个方式。
活了那么久的向导早就忘了小时候父母是怎么陪伴自己的,对朋友的提议产生怀疑。
齐汶迟年纪小,霍临深想过要不要将孩子抱过来和自己一起睡。
齐汶迟拒绝了。
白白小小的一只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对霍临深说:“霍临深,我可以一个人睡的,不用担心我。”
是的,从捡回来到现在,齐汶迟一直喊的他大名,哥哥什么的,霍临深从未听过。
一点不讲规矩。
改变是发生在一个周末的晚上。
那天在下雨,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
渝州塔事务繁多,高层那几个家伙明里暗里催他找哨兵结合,惹得霍临深发了很大火,连续几日都阴沉着脸。
齐汶迟聪明,看出他心情不佳,出卧室的次数更少了。
那天回来后,霍临深躺在床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随手打开床边的唱片机,挑了张唱片放上去。
旧时代剩下的东西不多,每一样他都好好保存了,平日也很少拿出来。
唱片里是钢琴曲,旋律简单轻缓,倒是挺适合放松时间听。
他闭着眼,听着钢琴曲循环。
雨声混着音乐,心里头那股躁郁慢慢散去。
门被敲了两下,霍临深睁眼,侧头。
捡回齐汶迟后,他的卧室门就没上锁过,一是方便小孩有事找他,二是怕出了什么意外,他没法及时发觉。
门推开一条缝,齐汶迟抱着门框,一双眼睛看着他。
见霍临深没阻止,他大着胆子,将房门推开大半,整个人进了他卧室,挪动着爬到他身边。
霍临深翻身,将齐汶迟放在自己身上。
小孩的脸侧压在他胸前,伸手要去碰唱片机,被霍临深拦下。
他不动了,老老实实趴着,直到钢琴曲又循环了一遍,他才说:“这是什么?”
“唱片机。”
“它会唱歌?”
“嗯。”
霍临深抱着他,上半身坐起靠在床头,一手轻拍着齐汶迟后背,一手伸出将音乐声音调大了些。
齐汶迟又说:“我以前没见过它。”
霍临深失笑:“旧时代的东西,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齐汶迟似懂非懂地抬头看他:“旧时代的东西都可以唱歌吗?”
霍临深摇头:“不是,有一些会唱歌,有一些不会,有一些还会跳舞。”
“妈妈也会跳舞,”齐汶迟声音有些迷糊了,“爸爸也会唱歌。”
“是吗?”这还是齐汶迟第一次和他提到父母,霍临深哄他,“那汶汶会唱歌吗?”
“我太笨了……”
齐汶迟嘟囔着,声音小下去。
“我不会唱歌,我只会和小狗玩。”
小狗就是雪狼。
霍临深乐了,掐住他脸颊上的软肉捏了捏:“你喊它狗,它会不高兴。”
“那叫它什么?”
这还真把霍临深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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